“说!”冷若修罗的声音。那士兵小心翼翼躲开摆到他面前的佩剑,“是……是西陵皇要骆将军毁了皇陵,把皇陵的珠宝带出来,他才给骆将军提供粮食。骆将军起初不答应,兄弟们还吃了好几日的草根跟树皮,可到后来……兄弟们忍不住了,数万人跪在骆将军面前,请骆将军毁了皇陵,请将军接受西澹国的粮食;所以将军才……”那士兵越说,君凌轩脸色越黑,他倏地出掌,击在地宫的某一处,这地宫瞬间就塌了一半,泥灰不停往下掉。博修华嫌弃地擦着身上如雪的白衣,淡淡开口,“皇上想如何?”“西澹国如何对待朕的祖先,朕便如何对待他们的祖先。”君凌轩不冷不热开口,“以牙还牙!”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话才说出的竖日。东陵国近三十万的兵马已经直挥西澹国边疆,犹豫东陵国最靠近西澹国的地方一直是骆贵腾霸占着,西澹国的守将还以为是骆贵腾的人,正想去禀告西澹皇,想说是骆贵腾又来谈条件了。却没想到,这一次军队挥的却是东陵国的黄旗。正红的旗帜鲜艳夺目,守将再也不敢怠慢,立即命人关闭城门,等到西澹皇的指使。三十万军队停在东陵国跟西澹国交界的地方驻扎下来。这一次由君凌轩亲自领兵,唐棠跟小御天守在后方为他们提供粮草。秋收已经过去一月余,东陵国各地税收征收上,国库虽然不富余,却也够支撑住这一站。更何况,这战不打,东陵国的面子也怕是丢尽了。东陵国始皇的衣冠冢是一分为四,分别驻守在东陵国四方,包括唐棠所拥有的凤稷县,也有一座东陵始皇的衣冠冢,代表始皇打下的疆土由他镇守。西澹国打破的不紧紧是一座衣冠冢,更是东陵国世世代代所固守的疆土跟信仰。不管到哪里,博修华跟王楠昊依旧是君凌轩身边的左臂右膀,才一日,两人便从一堆史册以及游记中找到西澹国皇陵所在之处。就在西澹国的首都,西安城附近。这跟被西澹国所毁的衣冠冢不同,西澹国的皇陵,是实实在在的陵墓,是西澹国皇族历代祖先下葬的地方。博修华在地图上细细标明战线,“西澹国的地形极其复杂,一级比一级,我们从边疆一路打过去,需要连跳四级,才能到达西安城。一共有七座城池,全是易守难攻的地形;恐怕,西澹皇正是仗着这些地利,才敢狮子开大口,让骆贵腾背这个黑锅吧。”君凌轩目光淡淡,“骆贵腾已经死了,朕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但这西澹皇,朕必须会一会他。”他仔细看着地图,果然是一级比一级高,除开有两座城是差不多的高度以外,其余的标注均是直直上升。最好打的是靠近东陵国这五城,地势虽级级升高却也不算过分,略施计谋,硬攻还是攻得下来的!越是往里,地势越高,最后的两城简直是地势险要,得天独厚的好地方,要攻下那两座城,恐怕要废一些心思。带着军队深入他国内部,且不说后方的军粮跟不跟得上,纵容跟得上,万一被西澹国的士兵里应外合,把他们堵在中间,这可惨了。王楠昊一点一点地跟君凌轩分析着,君凌轩倏地开口:“西澹国的人口有多少?”四国中,每十年都会有一次人口的调查,最近的调查刚好是三年前,应当跟现在所差无几,东陵国地大物博,近千万人口才有百万军队;西澹国地域只有东陵国的一半,地少人稀,拼人数他们也该赢了。博修华知晓君凌轩的想法,微一摇头,“皇上,不可。”君凌轩表情淡淡。博修华叹气,“只能智取,不可硬拼。自损一千杀敌八百,又有何意义呢?”“对,皇上;骆贵腾一役已经让东陵国不堪重负,若是接下来在西澹国一战中东陵国再一次不堪重负,那其余观战的两国岂不是能坐收渔翁之利?”王楠昊一下子戳到君凌轩最在乎的东西。他个人不在乎利益,但绝不会给别人占了大便宜。他慢慢冷静下来,说:“先硬拼一城,观察一下西澹国的反应。”西澹国的皇上敢毁他们始皇的衣冠冢,东陵国的士兵们是斗志昂昂,君凌轩攻城的号令一下,大军抬着数人粗的木桩一下一下撞着城门,声声震天。唐棠派了数百密军作为前锋,他们武功高强,能避开西澹国的箭雨,率先到达城楼上,为东陵国的士兵放下缰绳,争取时间爬上城门。底下奋力爬城楼的士兵更加激动,攀着缰绳飞快的往上爬。西澹国驻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不少,可那些密军个个武功了得,反应迅速,城楼上的士兵一下子就被他们逼退,城楼上空出大片位置,给东陵国的士兵腾出了极佳的位置。不知是谁开启了城门,城门外数十万东陵士兵大片涌入,厮杀之声震天!大规模的战争持续了好半天,直至天际慢慢昏暗,夕阳挂在山边只露出半张脸,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东陵国三十万大军全部入驻在西澹国边疆第一城,伤敌四万,自损二万余;俘虏六万余人。可见,这西澹国的边境也是镇守着不少兵马的!前一场战役是东陵国内乱,东陵国双方都极尽收敛,尽量不伤到同根同祖的人。可这一次不同,这次是西澹国先对东陵国动手,他们群情激奋,隐忍数月的血性涌起,一杀便是红了眼。君凌轩跟博修华都亲自上阵,一身血腥之气浓重,其实不止他们,这第一城中的上空都浮动着一层浓重的血腥之气,怎么都散不尽,褪不去,整座城中哭声惨烈,宛如地狱修罗。“皇上,西澹国的守将带过来了,你现在见,还是随后?”君凌轩接过干净的素帕,不咸不淡开口:“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