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孤寡(1 / 1)

桑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有陌就在他们两个面前消失不见了,“我去陪我媳妇了。”有陌一走,李暄和桑桑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被掀开,他们听到了很多的声音,鸡鸣犬吠的声音不断的出来。“暄表哥,你还好吗?”桑桑扶着李暄,李暄的步子踉跄一下,又马上站稳了。他摇了摇头,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王府后门吱呀一声打开,桑桑他们刚抬脚,就被王府巡逻的护卫看到了,“世子,苏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把门口的人抓起来。”李暄瞥了他们一眼,忍不住又咳嗽几声,桑桑忙道,“快去把大夫叫来。”桑桑的伤口都是一些皮外伤,并不太严重,但是李暄可是被货真价实的被那个石婉儿给打到吐血。几个侍卫反应迅速,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做侍卫的自是乖乖的听从就好了。等侍卫出门看见躺在地上浑身冒汗的老妇人,都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动静很快燕王和陆柔都知道了,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李暄的院子来。“暄儿,你,”陆柔的话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戛然而止,又朝着外面次伺候的人道,“去叫林大夫。”话罢,陆柔发现桑桑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沾着灰,心里不由的茫然,“你们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正好这个时候,桑桑听到侍卫在门口的禀告,“世子,已经把石婉儿带过来了。”石婉儿?陆柔想了一下,就想了起来,石婉儿是玉竹带回来的女人。“暄儿,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她,今天晚上一定有什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的,李暄能听到不停的脚步声,已经点了琉璃灯,烛台把这儿照的亮哄哄的,李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桑桑忙拍了拍李暄的后背,陆柔见状又催促道,“大夫呢。”话音刚落地,王府的府医林大夫就被来一给拎过来了,因为太匆忙,他连衣带都还没有系好,药箱胡乱的被来一挎着,本来林大夫还有怨言,然后看见这样脸色煞白的李暄,就什么怨言都说不出来了。“林大夫,快给暄儿看看。”陆柔催促道。林大夫伸长手,示意李暄把脉,脉相杂乱,又看了看他的眼球,“幸好世子没有伤到内脏,再加上年轻底子好,再调养几日应该便能恢复。”听林大夫这样说,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李暄也能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林大夫又打开要药箱,准备给李暄包扎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但是被李暄给拒绝了,“你先给苏姑娘看一下。”接着李暄示意桑桑坐过去,桑桑坐在李暄位置旁边的扶手椅上,把手腕递给林大夫。林大夫摸着胡须,半阖着眼睛,给桑桑把脉,半响以后,林大夫才收回脉枕,“苏姑娘脉搏平稳,并不大碍。”闻言,李暄敛下了眉眼中的深思,桑桑听林大夫这样说,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要悬着一颗心。她下意识的去摸胸口的桃木吊坠,摸上去的时候,忽然软了一点,和桃木坠子以前结实又硬邦邦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桑桑的手僵在桃木吊坠上。林大夫已经写好药方,便道,“我先去给世子煎药了。”陆柔忙不迭的说好,等林大夫出去了,陆柔的眸光才又聚集到李暄和桑桑的身上,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李暄按住胸口的位置,把心头的翻涌血气给压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住,桑桑忙给李暄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李暄唇边。抿了一口,李暄抬眸又瞅见了桑桑担忧的目光,挥了挥手,示意无事,桑桑说,“暄表哥,要不然你先休息。”李暄摇了摇头,吩咐来一,“把人带上来。”人?陆柔和燕王对视一眼,燕王知道,王府里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重要事情发生了,不一会儿,一个满身是伤的人被带了进来。李暄半边身体靠着圆桌,桑桑站在他旁边,李暄朝着来一看了一眼,来一躬身对燕王和陆柔禀告到,“王妃,这便是卫玉竹和李照指使想要对苏姑娘和世子不利之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苍老的妇人,陆柔知道恐怕和玉竹逃不了关系了,石婉儿是李暄带回来的,虽然石婉儿变得有些苍老,但是还是能她是石婉儿。陆柔闻言,身体朝着后面倒了倒,脸色瞬间变得难以执行,还是燕王反应快,扶住她。陆柔的声音有点涩有点低,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暄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想到刚刚侍卫禀告的,怎么也不想是一件简单的谋杀案,如果是在后门发生的,不可能没有听到一点奇打斗的声音。李暄压着声音说,“娘,具体的恐怕还要问卫玉竹。”燕王还想再问详细一点,可是看着李暄苍白的脸色,打断陆柔,“你先休息,我,一定会查明。”等燕王和陆柔离开,桑桑扶着李暄起来,想让他去休息,李暄摆了摆手,问桑桑,“他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桑桑担心李暄的身体,想让李暄先休息,可是李暄就是望着桑桑,直勾勾的眼神,再加上孱弱的脸色,桑桑思索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的。“嗯?”李暄盯着桑桑。吸了一口气,桑桑看着李暄,“有陌说,说皇族这代的男丁都是被诅咒过。”见李暄的目光眉头跳了跳,桑桑接着补充道,“但是他说的也不一定对啊。”“他还说什么了。”李暄追问。“他说,太子殿下短命,二皇子是白痴。”桑桑低声道。“说我什么?”李暄很淡然。桑桑望着他,也摇了摇头,“他那天说还没发生。”李暄手抵着额角,脑子里回忆起刚刚有陌说过的那句话,小姑娘,我知道了。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的劫难是什么吗?“暄表哥。”桑桑看着李暄蹙眉的样子,伸了伸手,想要把他眉宇间的刻痕抚平,“他说的也不一定对。”桑桑又想到一个问题,“暄表哥,他说是你是他们的侄子。”“应该是早逝二舅,陆远,字有陌。”李暄轻声告诉桑桑,他是去拜访过镇国公府的,自然,陆柔也是把他那些兄妹的情况告诉过他。他二舅在十七年前就死了。桑桑闻言,小小的嗯了一下,毕竟她对有陌也不是很好奇,反而是李暄,“暄表哥,我去让人打水,你好好休息。”李暄抬眸,小姑娘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李暄轻轻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桑桑从李暄的院子里回去后,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着忍冬,忍冬的声音有点急,“小姐,你今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桑桑照着李暄的措辞给忍冬说了,忍冬一边阿弥陀佛一边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你没事。”忍冬看着桑桑乱糟糟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小姐,我去给你打水,你去洗澡吧。”刚才桑桑被石婉儿又抬又打的,现在的看着的确很落魄,桑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回到了卧室,桑桑把脖子上的红线取出来,桑桑仔细的看了看,坠子的颜色上面的红色的符咒又淡了很多。“小姐,小姐。”忍冬在桑桑面前挥了挥手,叫她的名字,“洗澡了。”过了片刻,桑桑才茫然的反应过来,“忍冬,你说什么?”“可以洗澡了。”忍冬再次强调了一片,又关心道,“小姐,你真的没事?林大夫给你看仔细了。”桑桑把坠子塞回脖子里,边朝内室走边回答了忍冬,“林大夫说了我没事。”洗完澡,桑桑换了一件干净的寝衣重新躺在了床上,外面的鸡鸣声渐渐热闹了,忍冬想要把蜡烛吹了,桑桑让她点着。蜷缩着身体,桑桑手里握着桃木坠子,半响都没有合上眼睛。等她合上眼睛里时候,坠子里飘出来一阵雾,慢慢凝聚成了人形,然后茫然的看着她。第二天一早,桑桑穿好衣服,从窗外看去。乌云厚厚的,大风猎猎作响,把地上的蔷薇花几乎要卷起来了。桑桑在门口站了半天,又才朝着李暄的院子里过去了,刚刚走进,桑桑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抱剑而立的人。朝着里面望了一眼,桑桑走过去“明歌。”明歌换了一个姿势,把右手抱剑换为左手,“主子在里边。”桑桑哦了一声,既然太子在里面,那她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她偏头看了一眼明歌,不得不说,和李暄待久了,桑桑看人脸色越来越厉害了,明歌的嘴角拉的直,看着并不是生气的表情,桑桑却觉得,明歌她有一点不开心。桑桑想了一想,把提着的四叶盒子打开,甜蜜蜜的气息全都冒了出来,她把东西递给他,“要吃蜜饯吗,很甜的。”蜜饯是桑桑专门为李暄准备的,昨天晚上喝药的时候,李暄虽然一饮而尽,喝的洒脱,桑桑可发现,吃药的时候李暄眉间的刻痕都可以夹死蚊子。明歌低头,看着盒子里冒着香甜气味的蜜饯,没有动。桑桑以为她不方便,把盒子朝着明歌的面前推了推,“嗯。”面前的果子发着甜甜的味道,明歌有点盛情难却,拈了一块蜜饯红果塞进嘴巴里,嚼了几下,那股甜味似乎真的落进心里去。“谢了。”明歌说。桑桑摇了摇头,“你喜欢吗,我还有很多,你可以带走吃的。”“不用。”明歌拒绝,这种东西太甜了,不太适合她冷峻的形象。他这样说,桑桑也不丧气,又朝着里面看了看。一夜的休整,李暄的脸色比起昨日好了很多,不过比起平日,看着就要苍白很多。李暄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衫,也没有躺在床上,他坐在窗前的圈椅上,李旭的朝着窗棱站着,外面的风嗖嗖作响,把李旭的衣角发丝都吹了起来。李暄也不催他,手搁在扶手上,敛眉静静的沉思着。过了半响,李暄听见李旭低低的声音,“我知道,空明大师告诉过我。”李暄的慢慢敲着扶手的动作一僵,他抬眸,朝着门外看去,“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