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作冲勉强答应:“好吧,不过贤侄,以后我们有什么需要,宝金号必须成本价供应我们。”洪禹很大方的一挥手:“没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各种契约迅速交接,洪禹名正言顺的成了宝金号的新主人之后,立刻将耿钊的欠条还给了耿作冲。耿家暗中松了口气,洪禹则是立刻告辞,急匆匆的走了。宝金号的最大优势在于它的渠道,从沧澜到狄戎,从花郎到楚越,任何一处矿场的稀有矿石,他们都能搞到。要维持这样一种渠道继续畅通下去,宝金号的老人必须留住。洪禹交接完毕之后立刻赶往宝金号,当场宣布所有人的薪水提升三成!就算是耿家想挖人,估计至少有八成的老伙计都会留下来。处理好了这些,洪禹终于松了一口气。洪申自始至终,很忠实的跟在他后面,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洪禹忙完,他才问了一句:“少爷,从一开始您就看上了宝金号吧?”洪申对洪禹已经非常了解,在耿家讨价还价的时候,洪申就已经看出来了。洪禹点头:“不错,用宝金号抵债三百万两,似乎有些亏了,不过宝金号后面有大鱼。”洪申纳闷,可是少爷高深莫测的笑而不语,不再解释了,他也只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洪禹很没有节操的转过头来:“你怎么不追问了?憋得我好难受啊……”洪申:“……”……孙半山十几年前只身进入武都的时候,还是个无名小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当时脑子一热就跟家里不辞而别,只身闯荡武都。他算是幸运的,十几年下来,已经成为了武都第一器师。这可不光是靠着天赋和实力,他自己很清楚这十几年来,有至少五名水平不亚于他的器师进入武都,却全都铩羽而归。而今的孙半山,每一件作品都能卖个天价,而且供不应求。勋贵区的那些老爷们也要排着队请他给个面子。他在武都城中西南,买下了一座宅院,距离勋贵区不远,这里居住的也都是颇有身份的人。他把家人全都接了过来,三十多岁,就能有如此成就,孙半山自己也很满足了。今天一大早,老娘又在唠叨他的终身大事,孙半山不胜其烦,只好躲了出来。他自己也很无奈,这些年倒不是真的没有遇到心动的,的确有好几个都觉得挺好,但是一旦接触起来,孙半山不善言辞、思维跟一般人有所不同的毛病就爆发出来,最终没有一个成功。他是器师,似乎研究阵法的这些家伙们,没有几个擅长和人打交道。三十多岁,明明是个很有成就的男人,却还是孤身一人,这让他自己也很苦恼。他老娘倒是热衷请左邻右里介绍相亲,偏偏这个时候,孙半山就没有一个中意的。洪禹找过来的时候,孙半山还在外面进行老男人的苦闷放逐,孙家人一听说是洪家二公子,也是吓了一跳,洪家毕竟是四大天柱,孙半山的父母亲自出来见客,没说几句,孙母就觉得“洪禹这孩子不错”,然后就把孙半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洪禹,请他多多留意,有合适的给儿子介绍一下。洪禹苦笑不得,之前是肖妍她娘,现在又是孙母,他心思一动:要不把这俩人凑一起?可是两人年纪差的有点大。洪禹等了一会儿,不见孙半山出来,就告辞离去,出门没走两步,洪申在后面道:“少爷,那就是孙半山。”坦白而言,孙半山长的真不赖,尤其是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沧桑却不迟暮,再加上孙半山毕竟是武都第一器师,骨子里有一种自信。此时一身淡黄色的长袍,背着双手淡然而行,只看外表还是很有优势的。洪禹心中纳闷:这种大叔在新朝可是非常抢手的,小姑娘们超级喜欢,怎么到了这里居然没人要?孙半山也看到洪禹两人,他们从自己家里出来,估计也是来求玄兵的,孙半山就有点不想见,掉头要走,洪禹火了,在后面喊道:“你要是敢走,我就介绍十八个丑女,挨个给你相亲!”孙半山哑然,但还真是不敢走了。洪禹来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一般还是挺厚道的。我是洪禹。”孙半山恍然:“难怪能想出这种绝户计。”洪禹又道:“我现在是宝金号的老板,你所有的材料,都是从宝金号进的吧?”孙半山吓了一跳:“你把耿家怎么了?”洪禹摆摆手:“我跟耿家友好协商,他们自愿把宝金号给我的。”孙半山满眼怀疑:“真的?”洪禹:“我现在算是知道你这货为什么三十多了还是个光棍!”孙半山嘴硬:“我要是愿意,小妾都纳了十七八个了。”洪禹不想跟他多纠缠:“我名下还有云氏匠作,想请你来云氏匠作。”孙半山很淡然有很欠揍的问了一句:“凭什么?”在他看来,问出这一句话来很正常,你让我去你手下做事,可是我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凭什么还要受你管制?却完全忽略了对方的感受。洪禹差不多也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么说话绝对不是挑衅,而是他就是这个“风格”。洪禹看了看,街边不远处有一个凉亭:“走,过去说。”这么大冷天,一般人不会愿意坐在户外,三人都是武者,不惧严寒。在凉亭内坐下来,洪禹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先说点简单的,第一,你可以拿到更便宜的原材料。第二,你加入云氏匠作,但是我并不限制你的发挥,你想制作什么样的玄兵随你。有客人定制,会先征求你的意见。第三,我能把你的作品卖出更高的价钱。”孙半山又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处?”“名声。”其实不光是名声,云氏匠作的那些器师虽然不错,但是和孙半山比起来差得远,让他们跟随孙半山学习,必定飞速成长。孙半山想了想:“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