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上 第一部 比赛开始 0-3(1 / 1)

大逃杀 高见广春 1716 字 2022-12-08

台版 转自 百度贴吧录入:青鸦14目前学生四十二人0巴士进入县政府所在地高松市,车外的风景也由田园地带逐渐变为都市街道。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对向车道不断错身而过的车灯,办公大楼里尚未完全消去的光亮。一对看起来像是公司的同事、身着光鲜的男女,在沿街的饮食店前聊天,不知道是否在等计程车呢?一群满脸疲态的年轻人坐在整洁的便利商店停车场抽香烟。有着肉体劳动者似的体格、骑着自行车的大叔,正在等斑马线的红绿灯。虽说已经时入五月,晚上还是有些凉意。那位大叔身上随意披挂着一件破旧的外套,吸引了我的目光。当然,那位大叔也和其他杂然的景象一般,随着巴士低沉的引擎声,一一流向车窗后方。此时,巴士驾驶座上面的数位显示幕忽地跳成了八时五十七分。七原秋也(香川县城岩町立城岩中学三年B班男子十五号)坐在左侧的座位上,靠窗的国信庆时(男子七号)不停翻弄着行李。他越过庆时的侧脸,欣赏了一阵子夜景之后,动了动伸在通道、包在Keds运动鞋里的右脚趾。以前这双鞋倒也没什么稀奇,但现在若不下足工夫还买不到呢。秋也脚上的那双鞋,右后跟内侧布面已经裂开,绷出的丝线就像是猫咪的胡须一般向外露出。美国品牌,哥伦比亚制造。一九九七年的现在,大东亚共和国绝对称不上是物资缺乏的国家。反过来说,应该是物质过剩还比较贴切。但所谓的舶来品却是种非常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这也难怪,国家正施行准锁国政策,再加上美国(政府那群人称之为美帝,教科书上也是这么写着)又被视为敌对国家。秋也坐在巴士里这个偏后的座位上,环顾车内四周,可以看到车顶泛黑的灯具照落的晕暗灯光下,自二年级一起升上三年级的四十一位同学,彼此正开心地交谈着。毕竟不到一个小时前才刚从学校所在的城岩町出发嘛。只是毕业旅行的第一天晚上居然要在车上度过,不管是因为经费有限还是行程安排得像强行军,都叫人不敢恭维。等到车子过了濑户大桥,朝向目的地的九州前进,驶入山阳自动车道之后,应该会变得安静一些吧。前方之所以会热闹哄哄,是因为那些围绕着级任老师林田的女生们:很适合绑两根辫子的女生班代表内海幸枝(女子二号);和幸枝同样是排球社,以女孩子来说身高颇高的谷泽遥(女子十二号);不愧是町议员的女儿,充满千金小姐气质的金井泉(女子五号);优等生,酷酷的表情很适合戴波士顿型眼镜的野田聪美(女子十七号);总是低调不起眼的松井知里(女子十九号),以及其他人。嗯,她们可以说是女生中的主流派,或者说是中间派的小团体。人们说女孩子总是喜欢搞小团体,不过城岩中学的3年B班嘛,倒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小团体,所以这么形容她们似乎也不太贴切。硬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那个和大家有点不协调,说直接点就是像不良少女的相马光子(女子十一号)的那个小团体吧。光子,还有清水比吕乃(女子十号)、矢作好美(女子二十一号)等共三人。在秋也的位置上看不见她们坐在什么地方。最前面,也就是驾驶座后面的座椅比较高,椅背的高度相对地比其他座椅低些,因此可以看到两个并排的头。那是山本和彦(男子二十一号)还有小川樱(女子四号)。他们是班上感情最好的班对。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有趣的话题,只见两个人的头不时上下微微晃动着。不过话说回来,对那两位个性拘谨的人来说,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们在两人世界里聊上半天也说不定。把目光拉回眼前,一件超出座椅占到中央通道的巨大学生服顿时映入眼帘。是赤松义生(男子一号)。他的体格虽然是全班最宏伟壮硕,个性却非常胆小畏缩,是那种很容易招惹好事者半开玩笑欺负他的类型。他那庞大的身躯正稍稍往前倾,专心地玩着目前正流行的掌上型电玩。大木立道(男子三号,手球社)、新井田和志(男子十六号,足球社)、旗上忠胜(男子十八号,棒球社)这三个运动型的男生挟着通道群坐在一起。秋也以前在小学时代也曾经参加过少棒联盟(甚至还被称为天才游击手),和忠胜的交情不错。不知何时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什么往来了。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秋也为了某些理由不再打棒球,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因为他开始迷上点吉他这种带有反政府色彩的兴趣吧。记忆中忠胜的母亲似乎对这方面非常地排斥。没错,在这个国家,摇滚音乐是被禁止的。(当然啦,法律也是有漏洞可以钻的。秋也的电吉他上面就端端正正地贴了一张印有“本乐器不得使用于颓靡音乐”的政府核发认证标签。所谓的颓靡音乐,指的是摇滚乐)。这么说来,以前感情不错的朋友现在都变了样呢。秋也心里想着。赤松义生后面的位子传来低低的笑声,只看得见短发、戴着精美耳环的左耳垂。三村信史(男子十九号)。升上二年级后两人才编在同一班,但是在那之前,秋也就曾经听说过篮球社有一个人称“第三之男”(The Third Man)的天才控球后卫。和以前在少棒联盟被称为天才游击手秋也一样拥有过人的运动神经(不过信史一定会说:“当然是我比较优啦,宝贝!”)。重新分班过后没多久,他就在班际比赛和秋也展现出绝妙的团队默契。两人除了因此而意气相投外,信史还有许多吸引人的地方。数学和英文以外的课业成绩算是乏善可陈,但是他的知识渊博得令人可怕,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像是只有中学生的年纪。就连这个国家一般难以到手的海外资讯,只要开口问他,几乎都能立刻给出答案。如果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他也会提供适切的建议。而且他从来不会因此而骄傲自满。不,虽然有时他也会以带点戏谑的语气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天才,难道你不知道吗?”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厌恶。简单地说,三村信史是个非常不错的家伙。信史看来应该是和小学时代便结识的朋友,濑户丰(男子十二号)并排而坐。阿丰是班上最轻浮随便的人,大概又是阿丰说了什么笑话吧?逗得信史笑出声来。再来是坐在他们后面的杉村弘树(男子十一号)。他高瘦的身躯好不容易折进狭窄的座椅中,手上拿着文库本阅读着;沉默寡言,加上平常在道场里修炼拳法的关系,给人一种强悍可怕的印象;不太和人往来,但只要和他交谈过,就会知道他是个内向的好人,和秋也不知怎么的很投缘。他在读的是最喜爱的中国诗集吧。(中国的文献在翻译出版品中算是比较容易到手的。这也难怪,因为共和国主张中国是“我国固有的领土”嘛。)以前看过一本平装本的美国小说(在旧书店的角落发现,一点一点慢慢查字典才好不容易看完),里头有“吾友来到身旁,然而,吾友却又离去”这么一段文章。说不定人生就是这样。信史和弘树总有一天也会像忠胜一般离我而去吗?应该不至于会这样吧?秋也侧眼看了看身旁还在不停翻弄行李的国信庆时。秋也从小到大都和国信庆时在一起。这样的情形,今后应该也不会改变。两人从半夜还会不小心尿床弄湿床单的时代起,就是一同住在“慈惠馆”这个名字有点夸张的天主教系机构——专门照顾失去双亲,或者是因为某些“理由”而无法和父母同住的孩子们的机构——的好朋友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孽缘。说到这里,顺便谈谈宗教的事情好了。在这个以所谓“总统”为最高权利者的特殊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中(有一次三村信史歪着脸小声对我说道:“这就是所谓成功的法西斯主义啦。像这样恶质的国家,世界上还找不到第二个!”),宗教方面倒没有特别指定的国教。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对于现行体制的信奉吧——特别是这并不和既存的宗教产生抵触。因此只要宗教活动不超过一定的范围,都可以自由进行。反过来说,那些活动也不会受到任何保护与鼓励。因此,只有少数信仰深厚的人会默默继续着宗教活动。秋也本身对宗教也几乎不带一丝一毫感情。但严格说来,拜宗教活动所赐,让秋也能在不虞匮乏的环境下,接受完善的教育顺利长大。对此,秋也多少带着感激的念头。虽说也有几座国家经营的孤儿院存在,但听说那里头不管是设备或是体制,都让人不敢苟同,甚至还成了恶名昭彰的专守防卫军士兵养成所。秋也把脖子转向另一侧,将视线投向后方。最后方的长椅一带坐了笹川龙平(男子十号)和沼井充(男子十七号),坏学生都集中在那里了。还有一个人,从秋也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脸孔,仅能透过座椅的间隙看到右边靠窗地方那个长发全向后梳、造型特别的脑袋。即使那个人的左边(话虽如此,和邻座的笹川龙平中间还隔着两个空位)不断传来有点鄙俗的对话以及粗野的笑声,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也许是睡着了,却更有可能是从刚才开始就和秋也一样,注视着街道上的灯光。那个桐山和雄(男子六号)竟然会来参加毕业旅行这种小鬼头的娱兴节目,对秋也来说是个怎么也想不透的谜。桐山算是龙平、阿充〔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