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醋意有些浓(1 / 1)

顾瑶这段时日一直睡不安稳,梦里总是一片血光。她不敢多想,只觉是自己日有所思所以梦境才如此不吉利。辗转间,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她几乎是瞬间翻身坐起,迎着屋中昏黄的光影,看着床前人。“你!”她抬手想要揉眼睛,只手刚刚抬起,就被人用力握住。指骨挤压间传来细微疼痛,让她骤然清醒。眼中迷离瞬间化作狂喜,她借着对方手掌间传来的力道,直挺挺站起小心绕过床边女儿就扑到了陆景之怀里。“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中途要绕路去一趟江南吗?”她声音压得低,但面上的雀跃还有抱着他的用力都在诉说她这一刻的欢喜。陆景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两人这般静默着拥抱了许久,这才不舍的暂时分开。“江南的事不需要我亲自过去就能解决,而且,来回路上都极危险,我胆子小嘛,先回京陛下也能体谅,你说是吧。”他眨了眨眼,促狭的模样换来顾瑶的低笑。她欢喜的又扑到他怀里:“我喜欢你的胆小。”如此安稳的回到京城,而不是让她每日都活在血色的梦境里。大掌轻柔的抚在她的背脊上,想到她刚刚睡梦中还在紧张蹙眉,不由有些心疼。“让你担心了。”顾瑶笑着摇头,担忧是爱的体现,若有一日他外出她再不会有任何担忧,他们之间怕是已经走到了相敬如宾的地步。她又哪里舍得不去爱他,她的他那么好,这份担忧的背后是他给的甜蜜。她喜欢这份甜蜜的担忧。两人腻在一起,低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陆景之视线一转落到两个孩子身上,这才带出埋怨。“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安儿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你一起睡。”他的宝贝妻子,除了他不能再同任何男子躺在一张床上,儿子也不行!醋意有些浓,惹得顾瑶有些哭笑不得。“你不在,他们在这里我能睡得安稳一些。”不然胡思乱想到深夜,再做噩梦到醒来,这个家还要靠她这个主心骨来撑,她不能让自己倒下。她越是这般说,陆景之越是心疼。承诺于他们而言有时就像空中楼阁,只剩华丽。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脊,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将她放开出门喊了秋霞,让她去将两位乳娘喊来。看着被乳娘抱走的孩子们,她好笑的看他站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本就小别胜新婚,他们之间又因着她有孕已经许久没有亲近过。这一刻烛光投在他身上,宽大的阴影将她悉数笼罩,她视线追着他的修长的骨节,难得主动的满足他的癖好,从空间中取出了一本避火图。在自己的小床上醒来的安儿,眨着大眼睛,眼中是片刻的迷茫。他前一晚明明是在娘亲的床上睡下的,怎么会一夜过去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他一骨碌翻身爬起,胖嘟嘟的手指利落的给自己穿好衣裳,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跑,被听到动静赶来的乳娘飞快拦住。“大公子,夫人还没起身,奴婢带您去用早膳可好?”“娘亲怎么会还没起身?”安儿嘟着嘴有些不解,娘亲不是总说要早睡早起,她怎么会偷偷睡懒觉?乳娘迎着小主子不解的目光,想到主母为何会晚起,脸颊就有些烧。“大公子,奴婢带您先去用膳。”她避开了安儿的问题,上前想要牵他的手去厅堂用早膳,被安儿小大人般躲开她的手,气呼呼的先一步出门去了。顾瑶醒来时陆景之已经进宫去了,身旁的位置只剩淡淡余温,还有满身的酸疼疲累提醒着她,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真的回来了。用灵泉水简单沐浴过,身上的酸乏才缓解大半。只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就被听到动静的安儿跑了过来,他直直扑进她怀里,很不高兴的控诉。“娘亲,安儿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小床上醒来?娘亲不爱安儿了吗?”顾瑶:“……”这算什么话。而且这让她如何解释,难道让她说‘你爹爹回来了,要抱着娘亲做羞羞的事’吗?迎上安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头一次意识到儿子太过聪慧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娘亲,安儿今晚可以跟你睡吗?”“不可以。”顾瑶还没想好要如何安抚儿子,从宫中回来的陆景之就一把将安儿从她怀里捞了过去。安儿是背对着他的,被捞起来的刹那先是有些慌张,转过头发现居然是爹爹,顿时就忘了刚刚的控诉,只抱着他的脖颈呵呵傻笑。“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他以后又可以跟爹爹亲亲抱抱举高高了,还可以骑大马,再也不用羡慕小叔叔可以坐在二爷爷的肩膀上。安儿将不能跟娘亲睡在一起的事彻底忘记,被陆景之三言两语就哄得止不住的傻笑。顾瑶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如此亲近,心中也跟着欢喜。她才不想看到他们父子二人争风吃醋抢她的场景,也不想看到别扭的父爱,以及只敢将敬重放在心底的儿子。这般肆无忌惮的撒娇嬉闹才是她最想看到的。安儿缩在陆景之怀里,同他叽叽喳喳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满足的从他怀里跳开,蹦蹦跳跳的去寻陆临之去花园嬉戏。“不是进宫了吗?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顾瑶看着他一撩衣袍坐在身边,又让下人再摆一副碗筷,心中全是奇怪。“进宫复命而已,一盏茶的功夫足够了。”皇帝现在忙着收拾大皇子和三皇子以及他们身后的林家和岳家,还抽不出功夫来寻他的‘麻烦’,所以他将后续国库会如何充盈起来的奏折递上去,皇帝就摆手放他离开。“那咱们今日还送食盒到宫里吗?”想到自家酒楼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营业,顾瑶就有心断了皇帝那口吃食。陆景之笑着将汤碗放在她身前,“别急,等那二人有了最终结果再停也不迟。”万一现在停了,皇帝心中不满再撂挑子怎么办。那二人已经碍眼太久,是时候将人清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