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再遇琉风(1 / 1)

嫡女不淑 浅浅若素 1052 字 2023-01-16

几个穿着布衣的女子正在岸边洗着衣裳,发现水中有人漂来,先是唬了一跳,连忙下水捞救。“啊,两个死人?”其中一个惊呼,丢了衣裳不敢靠近。“什么死了,分明还活着呢!”另一个皱眉喝骂一声,将冲上岸的翎羽与洛璃晚拖了上去,在干地上一摊。“哎,看这两人身上的料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眷,不若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没有。”那胆子小的,却也是个贪婪的。可另一个女子虽凶些,可品行倒是不坏,斥责一声道:“别忘了主子说的话,若你再这样手脚不干净,可怪不了上头不容你了!”“嗤,统共就咱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就会拿主子、上头吓唬我!便是这两个女人醒了,也是要感谢咱们救了她们一场,再说了,即便觉察出银两没了,也定会以为是水里冲没了,怪的到我头上?!”偏生另一个根本不听她的,冷哼一声:“有本事把这话拿与主子说去,我管不得你,自有人能管你。”两人这样斗嘴,殊不知翎羽已经在甫一挨着土地时,便已经清醒过来。水中寻找洛璃晚之后,好容易捉到了她的衣角,谁知到底体力不支,只能拖着她放上一块木板,自己也是勉强扶住那板子,才硬是撑了许久才昏过去。看来她们运气极好,竟然真的给冲上了岸,只是不知道小清儿被冲到了哪里,只她与洛璃晚两个,竟找不到小清儿了!吞下去的河水被她用内力逼出,手中已经暗自用力,若那洗衣裳的两个女人动了歹心,便是杀一个二个又何妨。翎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正一点点恢复,正想着如何将那二人斩杀之后,不露痕迹地将尸体扔进河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想着,一阵马蹄声渐近,还有马车扭转轱辘的声响。翎羽想到那二人口中的话,便猜到定然是还有同伴,此刻不宜动手。头一歪,装作昏迷的样子,继续沉睡不醒。谁知等来的却是那两名女子的惊讶呼声,以及男子浑厚的嗓音,一听便是习武之人:“公子觉得这里如何?风景可还秀雅?”“夕照风光处处不同,比温宿不知好了多少。”清凉的声音划过喉咙,令人心下柔软熨贴,定是个如水一般清润的男子。“前头谁在那里!”那会武功的男人终于发现了这处的异样,出声询问。“回禀管事,这里发现两个女子,是从水里漂来的。”“人已是死了?”那公子凝声而问。“没有,没有。”洗衣裳的女人连忙回话。很快,翎羽便听见了脚步声,显然那名公子已经弃了马车,来这边看她们了。自然有人托起璃晚与翎羽的头,叫那位公子看了一下,那管事本就是个警惕的,扫了二人一眼,便放了心。看两名女子的样子,也定是乘船遇了灾,这才落到了这里来。倒是不用过分警惕的。“原来是她……”谁知公子却出声沉凝起来。管事一愣,忙问道:“公子认识这二人?”“算是吧。将人抬上马车,带回去寻个郎中可瞧瞧。”说完不顾管事满脸的疑惑,人已经回去登上了马车,带着一脸淡淡而柔和的笑意。这位公子,便是慕靖天口中,已经被送回温宿的慕琉风了。然而,此时他却依然逗留夕照。他已然认出了洛璃晚,在元宵佳节那一晚,偶然的抬眸,便瞧见了灯光下那温暖一幕,那时她还与她心爱的男子说笑,很是温馨,却是不知如今怎会在此遇上她,而她的夫君也不知是不是落于水中了!昏迷中的璃晚,只觉得自己好似一叶扁舟,随着海上的波浪,起起伏伏,沉下去又浮上来,身上燥热难忍,口干欲裂,身上每根骨头好似都不再完整,一寸寸地泛着疼,可她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力气,去抚摸一下自己,好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梦境。头疼的厉害,璃晚想要睁开眼睛,可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好像进了无穷尽的隧道,怎么走都出不来。良久,有一丝缝隙,透出微弱的光。“公子,这位姑娘好像醒了似得。”有人好像在旁边说话,璃晚动了动舌头便放弃了说话的冲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撑自己哪怕微弱的动静。“额头还是那样烫,去把药碗端进来吧,她也该喝药了!”“是!”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儿,有人进进出出,好歹叫璃晚觉察到了生的气息,原来,她真的没有死。没多会儿,清脆的响声儿在耳边想起,须臾,温凉的苦涩的味道便进了嘴中。苦涩的药汤随着她的吞咽,沿着干涩的喉咙一路往下,温润的感觉抚慰着她火热的身体,只那药汤极苦,好似上官澈的恶作剧,非要给自己放那么多的黄莲,他那人,简直太坏了。昏睡中的她尚不自知,唇角已经漾起了缱绻笑意。不知过了多久,璃晚再度有了神智的时候,已经能自己睁开眼打量四周,而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下来,能够自如地移动四肢。活着的感觉可真好,哪怕再是为慕容雪神伤,她都未想过死。身上有了力气,脑中又能思考,璃晚才想起出事之前的事儿。大风夹着瓢泼大雨,船在水上出了事,船老大都弃船而去了……翎羽拖着自己跳了船,小清儿紧随着她们跳了下来。璃晚叹口气,终于想起了一切,环顾四周,屋内摆设简单,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告诉她这里是哪里。外头有人伸着脑袋望了一眼,发现璃晚已经醒了,连忙拎着手中的水壶进来添加热水。“请问……这里是哪里?”璃晚见有人进来,连忙问道。进来的是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身上衣着干净利落,可璃晚视线落于其衣领上,被那上头复杂的花纹装饰吸住了目光——那花纹,她在沈清那里见到过,只以为是什么好看的纹路,不过一个男子也那样装饰,叫人摸不着头脑,是以她才留心一二,也因此再度见着那花纹,才猛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