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晚噙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的铺子里，满意地对芳儿夸了又夸。一切不曾实现的愿望，终于在这个时空，凭着自己的努力达到了！馨园斋开了起来，虽然投注的时间与精力渐渐减少，可它的分号还是按着她的预想开了一家又一家。她的下一本打算，是从今后走遍大江南北，每到一个城市，便开设一家分号。“小姐，梦老板过来了。”芳儿眼睛好使，一眼就望见了门口正从轿子上下来的梦芯玫。璃晚笑意淡了淡，对芳儿说道：“你先去忙吧，后院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清理，用不到的就寻了人来拉出去卖了。”“是，小姐放心吧。”说着躬身退去后头。“洛姑娘，你这里何时开张？我可是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送你些什么做贺仪呢！”梦芯玫笑声爽朗，进屋之后也没有顾忌，四处张望，看着整洁的铺面，收拾出来的无用的东西也摆放的很是整齐，脸上的笑意便没放下过。璃晚神色淡淡，扯着嘴角笑说：“还要些日子，这不，铺子都还没收拾干净，许多东西也没添置呢！”“这倒好，姑娘这里所有的布品，从被面单子，倒帘子帷幔，都由我凤凰楼准备吧，这样我可也省下一大笔银子的礼钱呢！”凤凰楼的东西，哪怕是一方帕子都高大几十两银子……虽也有便宜的，可最少也是几两上下，这梦芯玫若说是随手送礼，也断然不会挑些卖不掉的次品来送她，到时候，光这整个馨园斋的摆设，就得千百两的银子吧？！见到璃晚的神色变幻，梦芯玫也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精明一笑道：“放心，我虽也舍不得那些银子，可是听翎羽说，京城那两家馨园斋的生意可都是红红火火，我这凤凰楼也好几年没那样热闹过了呢。若是那些奔着馨园斋的客人进了这铺子，看着一应物件都是咱们凤凰楼出产的，那可了得？！”梦芯玫打的主意便是借着馨园斋分号的势力，插足进来，而她本身是经营绣楼，这样一来，反而没有同行之间的竞争压力，有的只是团结协作，锦上添花罢了。按理说，梦芯玫实在没有必要做这些，放着大铺子不供，反而与洛璃晚刚刚起家的铺面联手……洛璃晚神色间仍有犹疑，也是怕这是对方的示好，总之觉得是别扭罢了。梦芯玫“扑哧”一乐：“放心，我可不会把你卖了的。我是这样的打算，你看你的馨园斋不过才开了两家，生意就那样好，名声也是越传越远，我的意思呢，是希望如今借着你还没发家起来的情况，先与你敲定协作，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利！”既然她选择了明说，璃晚也听懂了她话的意思，便回她道：“梦老板，咱们在商言商，我实在不觉得借用凤凰楼的一些物品，能对现在的馨园斋有什么好处。”梦芯玫勾唇，很明显，这样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既然对方不乐意，她也不勉强。本打算就此揭过，等着洛璃晚生意开张那天，送上几张银票意思意思，便也好了。谁知，璃晚却没有放弃此番机会，而是把这一合作按着自己的意思，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引导。“梦老板，我这里也有一个想法，若梦老板真心希望与我协作，不妨听一听？”梦芯玫此时对洛璃晚的经商之道颇为好奇，也想听听璃晚的想法，便点点头，听她说话。“我的意思，梦老板刚才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却也有我自己的打算！凤凰楼的物品，我可以用在前面柜台——盒装的点心么，打算从盒子开始，不再用各样的木盒，虽然木盒档次也高些，可对我们来说，成本也最高。若梦老板同意，我打算浆纸做材料，外头包裹一层软纱，请凤凰楼的师傅们在上头做绣品，标记，除了馨园斋的名号外，自然可以在尾部甩下凤凰楼的印记。”梦芯玫已经瞪圆了眼睛：“这就是你的打算？可这样于你来说，成本确实是降低许多，可对我凤凰楼，却是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洛姑娘许是不明白，凤凰楼做的是那些高门大院贵人小姐们的生意，从不会用次料充当好料，所以，一针一线，哪怕是最便宜的鞋面料子，都是最最贵重的布料。”“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凤凰楼，却也有所耳闻，所以这一次梦老板来寻我谈协作，我才有了这个心思，若是旁的绣楼找来，我也是不应的。正如梦老板所言，凤凰楼做的是贵人们的生意，可馨园斋难道就不是？能用得起盒子盛装的点心，自然不会便宜了去，这一点，还请梦老板相信，我也不是会自降身份的人！”梦芯玫蹙眉盯着洛璃晚看了半晌，依旧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不得不问道：“洛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凤凰楼愿意资助你一批物品，已经算是恩德了吗？你却如此得寸进尺？非是我小气，不肯与你做这些功夫，而是希望洛姑娘好自为之，不要捉住只鸡就要尽褪了毛啊！”洛璃晚眉头挑了一挑，难得没有拂袖而走——自然，这是她自己的铺面，对梦芯玫说道：“我走到如今，也并非是靠着什么人资助，梦老板话说的过分了。不过么，若是梦老板能安心听完我的安排，再考虑拒绝不迟，如何？”梦芯玫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她自从与洛璃晚遇见开始，便次次在这个小姑娘手里被将一军：“好，好，好，洛姑娘你先说吧！”璃晚低头，唇边是得逞之后的惬意欢喜，不过一瞬间便消失殆尽，与梦芯玫正色道：“正如我会借着凤凰楼的势力——虽然这势力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而且到了后头随着馨园斋的蓬勃而起，势必是梦老板占了我的便宜，但是，我却也有自己的打算不是？我么，从梦老板这里得的好处，也会悉数奉还回去——从此以后，凤凰楼的每一单生意，都有我们这里相应数额的点心附赠，买的多，买的贵，馨园斋也会随时送货上门。至于客人是当天要，还是预定特别款的点心，也要看到时候的情况而定，这样的合作，梦老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