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擦身而过(1 / 1)

嫡女不淑 浅浅若素 1033 字 2023-01-16

洛璃晚莫名,这大晚上的不睡,叫醒了她却甩来只长条盒子,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里打开一瞧,里头却是一只嵌了碧玉的木质簪子。簪子很是朴素,圆圆如水滴般的簪头,簪身也只是流线的样儿,很是简单。洛璃晚不解:“怎么了?”上官澈淡然道:“今儿去街上走走,不好空手回来,瞧着这簪子好看,就给你顺便带了回来。”洛璃晚撇撇嘴,没多理会,只“哦”了一声,将盒子揣到枕头底下,翻身就继续去睡了。上官澈看着她窈窕背影,喉咙有些干涩,一面失望,却又有些期待。母亲与父亲,已经催促他及早诞下嫡子了,他从未与洛璃晚说起,他的压力之大,已经举国上下皆有耳闻。府中姬妾良多,却无人有子嗣,这话也就难听。若洛璃晚不能诞下嫡子,那他那几位皇叔,可就都要撺掇他过继子嗣了。可他却又不愿洛璃晚受了这压力,受了这委屈——没有子嗣就没有,他并不十分在意。之前他与她行房,并未要碧落喂了洛璃晚汤药,心里存了侥幸,只由着老天爷的意思,可没想到,洛璃晚的月信如期而至,他也不知是希望落空,还是松口气了。他与她的好日子还长,只刚开荤,不愿就此丢手。伸手摸进洛璃晚的亵衣里,燥热的体温将洛璃晚烫一躲,瞬间清醒。这几日里,因为与商队一同行走,是以,一路上,他二人都不好分成而行,不说同房,就是车上,都只能睡在一处。不得不说,自从那晚上的水戏之后,上官澈许久没有近过洛璃晚的身子,大抵是怕再弄伤弄疼了她的,可如今,她的身体复苏良好,对他亦不排斥——起码上官澈如此认为,总该更近一步。洛璃晚一面推拒,却又犹豫,现在的她,还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方向,不知这颗心,该落到何处。上一世,对于婚姻,她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可到了这个世界,一些原则,似乎也不得不做出改变。就好比,洛璃晚见了上官澈与旁的女子嬉闹,不可嫉妒,反倒要问过人家女眷,可是要入宫伺候太子爷……她顶着太子妃的名头,宫里四处是教习嬷嬷,那些人两只眼睛如探照灯一样,只盯着找她身上的毛病与不规矩。为女子者,当贤良淑德。若叫皇后知道她不贤良,她离死就不远了,毕竟皇家不会休弃太子正妃的。爱情,在现代都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在这个时空,她能觅得一夫婿,白首到尽头么?她不知道,所以惶惑,出京之时还不在意,可真失了身子,难免恍惚,等到见了珑佳帝姬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她已经交付了真心了,虽这心思埋藏的分外隐蔽,可她看着上官澈总会心若擂鼓,面红口燥,不允他多看旁的女子一眼,不愿他辜负良辰。于是,她也糊涂了,千百年对于封建社会认知的积淀告诉她,这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最是要不得,而且,上官澈还满园子的莺莺娆娆,实在不是良人。然则,付出的,总也收不回,她有些担心,自己一念至深,怕再也抽身不得。她的犹豫,换来的是上官澈的狂风骤雨,肆虐城池。许久之后,二人都是大汗淋漓,上官澈叫了热水来,抱着洛璃晚起身沐浴。窝在浴桶里,洛璃晚的眸色越发暗沉,上官澈觉得不对劲,搬过她柔腻的肩膀,难得严肃:“你怎么了?”不是没感觉到她的排斥,以及那不可遏止的沉沦,但是,这两种情感本身就是矛盾的。洛璃晚淡眸轻扫,只舒了口气,并不愿深谈:“没什么,大概是累了吧。”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情绪,与人无关。犹如撬不开的蚌壳,上官澈无奈,也有些累了,拥了洛璃晚上床入睡。日子过的平静如流水。到底还是怕洛璃晚在院中憋闷的慌,碧落得了上官澈的命令,带着一个两个侍卫,一个扮作小厮,一个扮作车夫,陪着洛璃晚驾车往城外寺庙里吃吃斋饭,赏赏山水,也算一乐。这一天过的舒服而惬意,寺庙虽大,可香火不胜,都是一些官宦子弟与女眷相伴来进香的,洛璃晚不认识,又怕有人认得自己,因而不敢把帷帽摘下,吃好玩好,便叫架着马车回去。回城时候,瞧见一家店面极大的金铺——这金铺里头金银有之,珠玉有之,无非卖些女子首饰维生,洛璃晚想起昨儿晚上上官澈送的簪子,十分雅致,猜着是不是这里出的,便想着再寻来一副,凑成一对儿也好。吩咐了碧落一声儿,二人便下了马车进去店里。店面果然极大,洛璃晚目光缩了缩,因瞧见了巫族特有的标准——一个古怪的图腾,画在一面白旗上,精致却又不惹人注意,好似这东西不过是随意摆放的罢了。敢如此明目张胆,可见这金铺来头不小。洛璃晚歇了心思,只挑拣了几副玉钗,便要抬脚走人。迈过门槛,去是一瞬犹豫。与她擦身而过的,是她曾经心心念念许久的那个男人。慕容雪。竟这样的巧遇,洛璃晚失神,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是酸也不是,是甜也不是,有些乱,却也不至于扑上去攀认。碧落瞥见进来的男子时,已经心沉,慕容雪或许不认得她,她却是认得他的。扯了扯夫人的衣袖,碧落不忍她在这儿继续傻站着,低声唤回她的心神:“夫人,主子今儿回来的早,不若咱们早些回去?”只希望夫人莫要再想着那人了,纵使这北庭败了,那人也不会与夫人双宿双飞——那一场孽缘,终是尽了。洛璃晚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连神色也一瞬间恢复过来。轻声道:“走吧,他爱吃面,回去下面给他吃。”说着,头也不回地登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而楼里,慕容雪看着挑拣剩下的盘盘托板,将其上覆着的帕子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