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是要酒？”小二端着四盘讲样菜过来给他们摆上，一阵风似的穿梭于两张桌子中间，“我们这儿的酒可是一绝。”曲长靖叹气，孟鸢清摸摸他的手，在上面写了“活该”两个字。曲长靖抓住孟鸢清的手写:“你等着”三个字。小二报了几个酒名，曲长靖道:“上不醉人的酒。”“客官你放心，小饮怡情，这些酒你一壶两壶喝不醉人，你若是一大坛子喝下去，那水也能给你喝醉喽。”“那就上吧。”凝泽道。于是小二又去让人给打酒过来。曲长靖已经在孟鸢清手上写完字，孟鸢清又笑道:“你紧张什么，凝泽可不会被几杯酒给灌醉了，是吧凝泽。”“当然了，长靖哥你比我刚才还害怕。”凝泽道，“我就是喝一壶都没事。”曲长靖心想:酒后易误事，要是凝泽和虎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不好了。“原来大酒楼里的菜跟家里的差不多呢。”凝泽道。孟鸢清估计小二把店里最贵的菜给端上来了。便宜的菜各有各的做法，贵的菜那就是各种大同小异的山珍海味了。“还是有区别的。”孟鸢清道。“客官你的酒。”小二端来两大壶酒，给他们逐一斟上。他看出来了这位有好几个娘子的小公子是正经主子，所以率先给他倒好。然后到了另一张桌子，就是把酒壶放好让他们自己倒了。结果刚放好酒，就看到楼梯口那儿几个熟悉的人走了上来，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是店掌柜和这儿的熟客，那些熟客每次来都要坐这边的风景绝佳的座位。“掌柜。”小二连忙过去想要解释。掌柜的看到座位被人坐了顿时露出不满的表情，旁边的客人也有些不高兴。“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这天字第一号的桌子是留给封员外这样最要紧的客人的吗？”掌柜道。“掌柜，这是大客户。”小二低声道。“呦，袁老板，我封某妨碍你做生意了。”旁边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冷冷道，“没想到你今儿来了大客户。”曲长靖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不过他没有去管，只是留意去听。旁边有比他更加紧张的时刻关注周围一切动静的人。“你认识这个人吗？”有人问小全子，“是做官的吗？”“看着不眼熟。”小全子道，“不像在御前见过。”虎儿的随从也道:“我好像也没见过。”原来他们在讨论来的这群人是做官的还是有钱的。做官的话麻烦点，如果只是有钱的地主乡绅那就好办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叶苍山道，“他们这会都在行宫附近侯着。”“诸位客官，在下袁某，是这儿的掌柜。”说话间袁盛已经过去和曲长靖他们套近乎了，“实不相瞒，这张桌子素来是我一位……”“袁老板袁老板……”那个封某人过来笑道，“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我封某人来迟了，那就怨不得别人。没事，几位在这儿好吃好喝，我们坐旁边的桌子就是了。”袁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封员外今天转性了？从前要是谁跟他抢他看上的东西，他非得把人打了还把东西砸了不可。封员外坐了隔壁的桌子，叶苍山等人也松了一口气，在外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二又端菜上来，他刚刚因为座位的事被掌柜踹了一脚，没想到那几个客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他们不会是来欣赏天家威仪的吧。”凝泽忍不住笑道。“也有可能是来看神仙的。”孟鸢清道。孟鸢清说话间抬眼，却见对面那个封员外的眼睛正在她面前打着转，见她抬眼就露出一个笑容来。孟鸢清低下头，自顾自地斟酒，微微皱眉。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最好别来招惹她或者他们。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凝泽喝了两杯酒，忽然问道:“鸢清姐姐，你好像没买东西。”“我不缺什么啊。”孟鸢清笑道，这一路上她和曲长靖光顾着给他两结账了。“你可以买些东西回去给燕姝啊。”凝泽笑道。“你说得是，我回头看看有什么她喜欢的给她带去。”虎儿哈哈笑道:“你是不是想让燕姝赶紧到你家去。”虎儿你懂得真多。孟鸢清心想。凝泽其实几乎已经忘了燕姝要进宫这件事，即使燕姝经常会出现在他眼前，可是他对她并不敢兴趣。但是虎儿这么一提起，凝泽又意识到一件非常要紧的事。“鸢清姐姐舍不得燕姝的，不着急。”凝泽道。“唉，你今天老是拿这些事说事，是不是你想娶媳妇了。”凝泽迅速转移话题。好家伙，这个小公子来头也不简单。上菜的小二心想。“你别胡说。”虎儿道，“我可不着急，还久着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凝泽玩笑着问。曲长靖端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心想凝泽虎儿就不能聊一点别的话题吗。跟女人无关的那种。“跟我说嘛，我回去让我娘给你留意。”曲长靖的酒杯都到了唇边，就是没法把酒送进嘴里。他两真是不把他和孟鸢清当外人。“我喜欢……”虎儿开口，曲长靖好不容易把酒送进嘴里。“鸢清姐姐这样的。”“咳咳。”孟鸢清咳嗽两声，曲长靖放下酒杯不苟言笑。“小屁孩，别胡说。”孟鸢清道，“你懂什么。”“是他逼我说的。”虎儿道，“再说了，谁让鸢清姐姐你又漂亮又厉害又聪明。”“你别胡说了，回头长靖哥揍你。”凝泽道。“虎儿。”曲长靖道，“我必须跟你说一声。严格来说，你得管我和鸢清，叫叔叔婶婶。所以你刚才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当着别人的面说了。”凝泽哈哈大笑，拍着虎儿胳膊道:“你个傻子，乱辈分了。”虎儿大为尴尬:“我跟着凝泽这么叫的，叫习惯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没事。”凝泽道，“你快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