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江湖与庙堂六(1 / 1)

京墨拍手道:“好好。”曲长靖微笑着看了孟鸢清一眼:“我说说而已。”“挺好的啊,我们回头到了燕猛,在那儿住到明年,等夏天再来这儿教京墨游泳。”孟鸢清笑道。燕猛太远了,到了燕猛再回来就冬天了,路难走,“不过我怕这儿冬天太冷了,墨儿会受不了。”孟鸢清道。“到时候给他多穿两件衣服就是了。”曲长靖道,“再说了,男孩子就是要多吃苦才对。”“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受苦。”孟鸢清抱着京墨亲亲笑道。“那就在玉阳关这一带住着,等过了冬再去燕猛。”曲长靖道。孟鸢清想了想,摇头道:“先去燕猛一趟,赶在天最冷之前来这儿过冬。”她想带京墨去燕猛关的壮士坟墓前祭拜,现在过去,差不多是孟清野的死祭日。曲长靖微微颔首道:“好。”他们在青海湖一带游玩了一些天,然后在西兰租赁了一处宅子,提前置办了一些过冬的东西放好然后启程前往宏谷关燕猛关。燕猛关宏谷关一带是兵家重地,有重兵把守,朝廷极为重视。加上之前孟清野是这一带的总负责人,指定了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后面曲长靖也是按照这个制度办的。宏谷关和燕猛关的过关检查绝对是整个大燕最严格的,不会有例外。孟鸢清道:“燕猛关宏谷关的现任驻军大将差不多都是当初你选的,那儿的士兵和百姓也很多人认识你。等我们到了那儿,你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哦。”曲长靖笑道:“到时候就有劳你了,孟神医。”孟鸢清笑道:“你个药材贩子。”储秀宫凝泽快步走向含香殿,眉头紧皱手下意识地攥成拳,这一切都显示出此刻他内心的紧张。他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在玉阳关一带看到了孟鸢清曲长靖,说他们过得很好,好像还有意在那儿定居。他正为此感到高兴,就有人来报说王美人要生了。可是太医给她诊脉的生产时间明明是这月月底,现在就生,早产了有二十天了。“圣上。”到了含香殿,汤令敏等人已经守在那儿了,见凝泽过来便起身行礼。凝泽示意她们坐下,自己也坐下。宫人给他上茶,凝泽端起茶杯可是又立马放下,他没心思喝茶。“怎么样了?”凝泽问。“稳婆已经进去了,且得等一会儿呢。”汤令敏道。孟燕姝生产的时候她也在殿外侯着,那段时间她跟稳婆学了很多这方面知识,想着自己日后会用得上。“太医呢?”凝泽又问,“怎么好端端的会早产这么多天。”太医也战战兢兢地过来,说了一堆王美人本来身子瘦弱之类的话,早产是情理之中的。殿内传出来王美人痛苦的喊叫声,凝泽越发紧张,不安地在原地徘徊。孟鸢清都有些不敢置信,她和曲长靖居然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宏谷关中。孟鸢清还想着曲长靖会被认出来,然后惊动当地百姓和将军,从而引发一系列纷扰。可是守城士兵检查过他们的行礼和文书后就放了他们进关。孟鸢清很郁闷,对曲长靖道:“是不是我们离开这儿太久了,所以他们都不认识我们了。”曲长靖道:“很有可能。”孟鸢清长长叹气,曲长靖安慰她道:“没事,这样更好,我们可以在这儿好好玩着了。”可是孟鸢清还是不高兴,曲长靖道:“我都不失落呢,你这么伤心。”孟鸢清道:“我还想着,要是被他们认出来,我们就可以见到这儿的将军。没准会被他请去喝两杯,说不定还能带墨儿去军营看看。”“原来你想带墨儿进军营。”曲长靖一笑,“那到了燕猛关带他去不就行了。”“说得轻巧,燕猛关的军营是把守最严的好吗。”孟鸢清嘟囔。“可是那儿的军营也是最亲民的啊。”曲长靖道。“亲民也不能让我们把墨儿带进去啊。”孟鸢清道,“难不成你要把身份告诉燕猛关的主将?也不记得燕猛关现任主将是谁了。”“还是华穆。”曲长靖道,“西戎战事后一直都是他,不过燕猛关一带的知府已经换了,是王路。”“你要找他们带墨儿进军营不成?”孟鸢清叹气,“告诉你一个无情且残酷的事实: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官职爵位在身,他们很可能连看都不看我们。”曲长靖一笑:“我也没说去找他们,我们现在是白丁,哪里见得到他们。”“那你想怎么样?”孟鸢清问。“我们带墨儿在军营外远远看一眼就好了。”曲长靖道,“反正他还小,带他进军营你也不怕吓到他。”孟鸢清嘟囔:“现在知道他还小了。”“对了,到了关外,你要不要打听打听凝泽的消息。”曲长靖问,“从玉阳关出来也好些天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凝泽那么大的人了,还用我们操心不成。”孟鸢清一笑,“可惜啊,徐子升官太小,只怕燕猛没人有兴趣打探他们的下落。你说你也是,都要辞官了,也不给他们安排一下前程。”“我这是为他们好。”曲长靖解释,“我要是现在给他们安排前程,我们前脚走,只怕他们后脚就要被清算了。多给他们一份礼物就是了。”他们很快抵达了燕猛关,燕猛的风沙大,孟鸢清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京墨脸上抹上护脸的药膏,然后给他带上可以把脸挡住的棉布帽,以免风沙和太阳损伤他的皮肤。燕猛关的风景壮丽,一边是珍贵的农田,一边是无尽的沙漠,一边是牛羊成群的草原,一边是满目寒冷的雪山。京墨到了燕猛关后指着远处的雪山道:“爬山、爬山……”“现在爬不了,等明天天气暖和了带你去好不好。”孟鸢清哄着京墨。他们许久没有来到燕猛了,从前想着有朝一日要来燕猛长久地陪伴孟清野驻守此地。可是后来事情一件件的发生,每一件事都和他们的计划不一样,不停促使他们做出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