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利源在登基的时候,先皇就当众公布了圣旨,上面写明,除了穆利源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先皇的血脉,这个人如今在大秦的境内,如果穆利源不能胜任夷狄的皇帝,就由这个人来接任。穆利源四处打探,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大秦的皇帝轩辕承。原来轩辕承在花架山不断的炼制金子,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世败露,不能再当大秦的皇帝,他要带着这些金子作为资本,回到夷狄当皇上,夷狄的人崇拜金子,轩辕承本身又有夷狄先皇的血脉,他很容易就可以取代穆利源成为夷狄的皇帝。这是穆利源万万不能容许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登上帝位,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帝位落入轩辕承的手里,尤其是上次和大秦开战,夷狄败在大秦的手下,穆利源更为不快。他不能让轩辕承活在这个世上,轩辕承上次的求亲真是让他喜出望外。正好可以一箭双雕,又可以解决了轩辕承的事情,又可以把月凝送出去,月凝的秘密他也一早就知道,当初的苗人其实是蛊族的传人,他看中了月凝的体质,把月凝培养成了蛊族的蛊后,为了保住性命,月凝需要不断地吸食人血修炼。月凝在夷狄杀了不少的人,要不是穆利源惧怕她的蛊虫,一早就杀了她。正好轩辕承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把月凝送出去,解决月凝的修炼问题,而且月凝也同时帮助自己击垮大秦,等日后夷狄可以一举消灭大秦,之后月凝就会帮助自己拔除体内的蛊虫,从此他们姐弟就是陌路人。“你真的相信月凝最后会放过你?”云珞听完之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穆利源不是一个笨蛋,他应该知道月凝最后未必会放过他,到时的月凝只会需要更多的鲜血和更多的人。“就算不相信也要相信,你刚才逼出的蛊虫不过是她在我体内所种的十种蛊虫中的一种,还有九种,如果你们再用内力把蛊虫逼出来,我很快就会肠穿肚烂而死。”穆利源说到这里也是苦笑,他想起自己一直被这个姐姐暗中操控,他不想错过这个可能的机会。云珞想起轩辕澜所受的痛苦,她忽然明白了穆利源的痛苦,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去尝试,蛊虫在体内的折磨实在是太痛苦了。“穆利源,我可以帮你拔除蛊虫,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如何?”云珞沉思了片刻,抬起头,一对清澈如水的眼眸对上穆利源的视线,此刻的穆利源才发觉云珞身上有一种出众难言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她有别于其他的女子,也使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楚王妃,你真是会说笑,天下间除了月凝,还有谁可以拔除我身上的蛊虫,而且剩下的九种蛊虫,均是用月凝的血所饲养,如果我不能按时得到她的血来平衡身体的毒,我就会立即死去,难道你有办法把月凝捉起来?”这是穆利源可以想到的办法。“当然不是,月凝眼下如此强大,我还没有办法可以捉住她,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有办法把你体内的蛊虫逼出来,保你周全,如何?”云珞微微一笑,双手互抱,满脸的自信。“什么条件?”穆利源看到云珞的笑,不知道为何竟然深陷其中,他开始觉得,其实云珞并不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人,她的身上有自己还没有看到的特别,这种特别竟然使他没有再思索就开口答应了。“第一个就是,你要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不得有误,一次失误,我们就会逼出你体内的蛊虫。”云珞稍微抬抬脚,她的鞋底还留着刚才蛊虫的肉泥,穆利源犹如受到蛊惑一般,点头答应了。在得到穆利源的保证之后,云珞命白图和白慕运功为穆利源疗伤,保住他的性命,逼出一条蛊虫已经令穆利源的内脏受损,如果此刻穆利源死了,他们就真的难以对付月凝了。穆利源把云珞他们安排在皇宫最好的寝宫,白图和白慕还有云珞并没有安然入睡,他们在皇宫里看到月凝留下的痕迹,才知道他们当初都低估了月凝,这个月凝的能力远在他们想象之上,而且如今可以日ri吸食新鲜的人血,她的功力更加大增。甚至云珞都在后怕,如果不是控制了穆利源,他们恐怕难以对付月凝。“老大,不用担心王爷,白银和牧奇都回去帮他了,还有白金,你就不用担心了。”白图看到云珞深夜难眠,站在窗前眺望月色,他守在外面也不舒服,他干脆直接站在窗前对云珞说道。“希望他一切安好,可以等着我们回去。”云珞看着遥远的月亮,心里想着的是,这个时候,轩辕澜会不会也是和自己一样凝视着月色,这也是云珞当初抗拒爱上轩辕澜的原因,她不想自己变得软弱,而爱上一个人就会令自己变得软弱。当初的沈清如如果不是深爱轩辕承也不会落得被叶婉莹残害的下场。“老大,放心,他和轩辕承不同,而且他们不是一个爹娘生的,自然什么都不同,这次你就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白图拍着胸口说道,他们和云珞一路走来,都看到轩辕澜和轩辕承完全不同,他们也希望这一次,云珞可以得到幸福,补偿以前的不幸。“他当然会等着你回去,要是他敢不等着你回去,看我们不把他变成红烧肉!”白慕在一边直着脖子叫道,他可爱的模样使白图和云珞都忍俊不禁,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拍拍白慕的头。白慕追着白图追打,云珞自然知道他们其实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使自己开心,她想到这里心里还是好了起来,不管如何,她的身边永远还是有着对她最忠心,永远不离不弃的五白。人生何其不幸,经历了太多的不幸,人生何其有幸,有五白在自己的身边。云珞想不到的是,轩辕澜这个时候确实和她一样,在看着天上的月亮,只是他的眉头要比云珞更加深锁,白金和牧奇已经回到了王府,白金和牧奇都没有带回好消息。牧奇按照慕容卿当初为轩辕澜拔除蛊虫的办法,想为那些中了蛊毒的百姓疗伤,不料月凝在他们身上所下的蛊虫各不相同,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拔除他们身上的蛊虫,只是纯粹把蛊虫拔除出来,就会使那些人立时死去,死状可怖,甚至比蛊虫活在他们体内更加痛苦。“辛苦你了。”轩辕澜的脸上显出深深的疲惫,他知道牧奇要更加辛苦才能解除此次的危机,他虽然在月凝的面前毫不在乎,但是现实使他觉得,月凝远比夷狄的大军和轩辕承更加难以对付,她的办法就是蛊虫,就是这些小小的虫子就使众人都束手无策。牧奇看着轩辕澜,欲言又止,他想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是不是我的血有用?”轩辕澜唤住了牧奇,和牧奇相处多年,他深知牧奇的性格,自己的母亲周灵儿皇后是杏林高手,他虽然无心学习也略懂一二,他看到牧奇的眼神,再细细一想,就知道了牧奇的意思。“王爷,就算你的血有用,我也不会用半滴,我答应过师父要好好守护你,我就算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我不想用这个办法。”牧奇也清楚轩辕澜的性格,他站在门口并没有回头。“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宁愿试试这个办法,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人,如果百姓都死了,我就算当上了大秦的皇上,也不会心安,我也不愿意当这个皇帝。”轩辕澜的话并不能打动牧奇,就如他所言,不到最后,他不想用这个办法,不管对谁,这个办法都不是最好的办法。半个月之后的大秦京城,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在街市匆匆而行,她的步伐匆忙却又显现出高贵的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夫人,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同样华贵的仆妇,两人都是步伐一致地朝着郁府奔去。这个蒙着面纱的夫人正是郁琬,她在知道叶烬韬要被夺官抄家之后,和阿茹带着最名贵的东西和金子消失了,她一直隐身在京城之中,一直在暗中观察情况,她本来想首先找到叶婉莹,不料当中发生的变故,是她改变了主意,转而要先找到郁晖。郁琬在郁府的门口敲了三下,管家前来开门,郁琬把面纱拉下,又迅速戴上,管家没有声张,带着郁琬就进去,郁琬很快就见到了坐在大厅里的郁晖和赵玉华。毕竟是同胞兄妹,郁晖见到郁琬,还是有点心疼,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叶夫人,如今如同丧家之犬到处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