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忘了血狱掀起世家征伐的口号了，天魔族，为祸诸天，当初，我就在你们世家宗师之上感受到了天魔气的存在，没想到你堂堂欧阳世家家主，即将踏入先天境界的武者，也没忍住天魔气的诱惑！”

“自作孽，不可活！”欧阳贺自嘲一笑：“能够凭空提升自己武道境界，甚至踏入先天，成就不死不灭之身，这等诱惑，谁能抵抗的主。”

“当我发现的时候，整个欧阳世家，除了我还有几个刚出生的小辈之外，尽皆沾染了这鬼东西，整个欧阳家，已经不在我的掌控当中。”

“到最后，我也沾染了天魔气，这东西就是恶鬼瘟疫，沾染了，就再也戒不掉了。”欧阳贺满脸不甘。

当年，他也是武道天骄，冠绝华夏武道界，曾经的人榜第一，傲啸华夏的欧阳世家家主，年纪轻轻，便跨入武道大宗师之境。

再五年，便是武道大宗师巅峰，才停滞下来，可这一停滞，便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突破桎梏，突破先天，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几欲疯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惊天出现了，带着一缕天魔气。

悄然沾染了整个欧阳世家。

“在你崛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即便自己成了先天，也只能是叶惊天手下的一条狗，但是我没有办法！”

“我不能成为欧阳家的罪人，我不能让欧阳家灭族，就算是死了，我也没法在列祖列宗面前交代啊，我是罪人，我是欧阳家的罪人。”欧阳贺满脸痛苦，满心悔恨与不甘。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姜岚儿紧紧抱着他。

“叶华，我知道，你能救他对不对，你一定能救他的！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这个时候，姜岚儿突然反应过来，满眼希冀的看向叶华。

叶华漠然，站起身，冷声说道：“做错了事，终究要自己还的！”

“不，不，不。”姜岚儿近乎哀求的说道：“叶华，你救救他，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为了你的母亲，为了整个欧阳世家。”

“你就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救救他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扑通！”

话音落下，姜岚儿竟然是真的跪倒在了叶华面前。

“岚儿，不必如此，这是我应得的。”欧阳贺想要去拉姜岚儿起来，奈何气息委顿，数次挣扎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看着凄惨无比的欧阳贺，叶华双手虚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姜岚儿给扶起身来。

“救他，可以，甚至我可以给他一个锦绣前程，带他重登武道巅峰。”

“真的吗？”姜岚儿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子，陡然绽放出了光芒。

“不过他做错了事，终究要付出代价。”叶华声音越加冷冽，有若凛冬的寒风，刺的姜岚儿心中一寒。

“什么代价，只要他活，什么代价都可以！”姜岚儿咬着红唇，艰难说道。

叶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咔嚓！”

在这一刻，一声异响陡然从他丹田之中传出，在那玄色道基上不断蔓延的灰色纹路，突然停止了蔓延，随即出现了一道裂缝。

逆乱万古，自当了解因果，叶华曾执掌一方大世界，高坐九重天，登顶修罗帝尊之位，俯视亿亿万生灵生灭。

只是那时，他已经是从修罗血海中诞生的修罗，寡恩薄义，没有丝毫人性。

一路崛起，也是不择手段，只有在生而为人的这一世，方才有因果相连。

现在，与欧阳世家的因果，便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