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把门打开，我弄了两瓶酒，咱爷俩好好喝两杯，聊几句，你看怎么样？”

方南国已然放下了司令员的架子，在李天笑面前显得尤为和善。

“要不算了吧，我有点晕飞机，想睡觉了。”李天笑仍不给面子。

“天笑，你这借口找得可不怎么样啊？”

方南国呵呵笑道：“得，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再生气你也不能不吃东西啊，这要传出去还说我方南国连顿酒都舍不得呢，赶紧开门吧，你说我这么大一司令员在你门外站着，好歹给我个面子不是？”

“哎！”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天笑不能不开门了，方南国的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堂堂南疆之王端着酒菜在门外候着，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吱呀。”

李天笑开了门，“方叔，你是存心想让我难受，是吗？”

“瞧你这话说的，哪能啊？”

方南国笑嘻嘻走了进来，顺带着把门给关得死死的，一边往桌上摆放酒菜，一边道：“天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觉得我偏心了，对吗？”

“我不想揣摩谁的心思，可我也不傻，有些事情我看得清楚明白，你让高岚替代别人参赛，确实有失公允，难道别人付出的就不是心血了吗？”李天笑更直接，干脆把心里的不爽全都给倒了出来。

“为了这一次的军区大比，你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划，我一直拒绝帮你出战，哪怕亲自帮你带兵练兵都没问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方南国面色不变，一边给李天笑倒酒，一边道：“为什么？不想被他们当成动物园里的小丑？”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李天笑深吸一口气，道：“之前你跟我聊过，其余更大军区也会找帮手，拉支援，那你们就是明目张胆的作弊，你们可都是将军一般的人物，作弊怎么还没皮没脸了呢？话你或许会觉得难听，但这才是我的真心话！”

“第二，你曾经跟我聊过，每个兵你都拿自个儿孩子一样看待，他们每个人都在辛苦训练，就好比期末考试一样，你现在公然作弊，直接让自己的女儿上台去领奖，这算怎么回事？”

“第三，我觉得你们搞得这劳什子军区大比，纯粹就是瞎几把扯淡，闲得蛋疼是不是？是，你们可以检阅一下实力如何，可请了外援去参赛，谁能看出士兵的真实水平？就跟现在的教育行业一个道理，老师都他娘的让家长帮忙批改作业、检查作业了，老师能知道学生哪方面的知识不足，需要重点教学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李天笑，方南国自始至终保持着淡定微笑，纵然有些事情戳中了方南国的心事，方南国也能坦然面对，因为这就是人性，这也是方南国身居高位多年来养成的城府，简单的可以理解为脸皮厚！

“说完了吗？”方南国淡淡笑道。

“暂时完了，其余的还没想好，不过就这三条，我心里气儿都顺不过来了。”李天笑气呼呼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灼烧感，一直从咽喉到胃里，那滋味儿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先别气，我来为你解答疑惑。”

方南国倒是很淡定，先安抚了一下李天笑的情绪，自顾自燃起一根烟，道：“第一，我确实拿每一名士兵当自己的孩子看，这一点，到现在我还是这话。”

“或许你会觉得我太偏心了，或者说太不把老炮等人的努力放在心上，但我要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公平而言，再者，你刚刚不也说了吗？高岚要参加这一次的比赛，就得禁受住你的考验，她照做了，能不能行，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是她自己。”

“你我现在喝酒吃肉，再看看他们，风吹日晒，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去夺取那该死的荣誉，这是集体荣誉感，是刻在每个战士骨子里的决心！可既然是比赛，必定是残酷的，他们能接受失败吗？”

李天笑闻言，眉头下意识的拧了起来，方南国这话云山雾罩，算什么解释？

“或许你很疑惑，但你会明白的。”

方南国突然惨然一笑，“你可知道，每五年一次的军区大比，死亡率有多高吗？”

“多高？”

“百分之六十！”

方南国痛心的说出了一个数字，“过去每一次军区大比，每个战队一共五人，平均下来每个战队顶多活着回来三人就算很不错的战绩了，哪怕是冠军队伍，伤亡也超过百分之五十。”

“我不想他们去送死。”

“那你就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李天笑皱眉，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南国自信笑道：“因为是你带队，也因为岚岚喜欢你，而且你对她同样有好感，所以，你宁愿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她出事的，这一点我很肯定。”

“……”

李天笑张了张嘴，想要骂人，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娘的，自己好像又在无形之中被人给算计了。

去他娘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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