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弗雷尔卓德的大丰收(1 / 1)

德玛西亚地薯,一种原产自德玛西亚西南部多恩霍尔德半岛的作物。这种拥有毛茸茸叶子和结实藤蔓的植物最开始被人认为是田野里的杂草——它们能生长在各种各样的土地里,无论土壤肥沃或贫瘠。而且它的生长周期很短,只要地里出现一根德玛西亚地薯的藤蔓,不出两个月,方圆十米就会长满了这种植物。为了研究怎么清除地薯,德玛西亚的农学家花了不少的功夫研究它——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在地下,地薯有着硕大的块茎,而这些块茎正是它储存营养的地方。而且清除地薯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找到了地薯的块茎,将其挖出来,藤蔓就会迅速枯萎掉。这些丑陋的块茎是整个植物的精华所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脑洞比较大的农学家开始思考起了这些块茎能不能吃的问题。结论既乐观,也不乐观。农学家的大量实验证明了,这种块茎生吃是有微毒的——吃了之后人会出现眩晕和失去平衡的症状,持续数天。而如果将地薯的块茎加热熟食,它又有一种天然的臭味……没错,按照《德玛西亚农业百科全书》记载,德玛西亚地薯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加热之后,就会产生类似于尸体**之后的味道。不过这难不倒勤劳的德玛西亚人。在意识到了德玛西亚地薯在产量和种植上的优势之后,大量的农学家投入到了对德玛西亚地薯的研究之中,他们尝试着用各种办法,试图让这种植物的块茎变得更加可口一些。然后,他们全都失败了。无论这些德玛西亚农学家怎么努力,德玛西亚地薯的块茎只要做熟了,永远是臭的——而他们的改变,不过是将这种臭味换个风格。比如脚部真菌感染的臭味、消化残渣的臭味……同样,未加热的德玛西亚地薯也总是有毒的。无奈之下,对于德玛西亚地薯的研究终于被搁置了——现在它们是德玛西亚人喂大牲口的饲料,地薯的微毒性对人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但对大型牲口——尤其是肉用牲口——却完全不是问题。就这样,地薯成为了德玛西亚人的专有饲料。而这次出使德玛西亚的阿瓦罗萨人中,有几个混蛋酒喝多了,半夜起来肚子饿,还没有醒酒的蛮子们找不到吃的,最后莫名其妙跑到了驿站养猪的地方去和猪抢吃的——而另外一些喝的稍微少了一些的家伙批评了这些混蛋,然后生起火来将他们抢来的地薯烤了一下。虽然这臭味对这些蛮子来说也很刺激,但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们还是将烤地薯吃了个一干二净。第二天,负责接待的德玛西亚人闻到了这些蛮子嘴里的恶臭,整个人都傻掉了——他弄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弗雷尔卓德蛮居然去和猪抢吃的了?!这件事在德玛西亚沦为了笑谈,弗雷尔卓德人出了一次大丑——但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了解到了德玛西亚地薯这样东西。德玛西亚地薯抗寒耐寒,主要可食用的块茎埋在地下……虽然被嘲笑地恨不得钻进地里,但作为团长的卡格罗却发现了它的无穷潜力!弗雷尔卓德不是没引进过农作物,但贫瘠的环境和常年的低温下,别的作物都不能在这里生长!可地薯不一样啊!这玩意抗寒耐旱,虽然难吃了点,但真的能填饱肚子啊!德玛西亚人会嫌弃地薯恶臭难吃,但这对于弗雷尔卓德人来说,算问题吗?每年的冬天里,弗雷尔卓德的新生儿一般都至少会夭折三分之一——而夭折最大的原因就是母亲吃不饱,奶水不足,还没有适合孩子吃的东西!吃惯了各种美味的德玛西亚人瞧不上地薯很正常,但弗雷尔卓德人绝对不会厌恶它!在罗德身边耳濡目染良久之后已经逐渐学乖了了的卡格罗借着耻辱的名头,向德玛西亚大量收购了地薯和地薯的种子——而恶趣味的德玛西亚贵族们难得地没有阻拦,反而将其视为弗雷尔卓德欲盖弥彰的愚蠢。就这样,凝霜舰队带回了德玛西亚地薯。对于这种作物的神奇,艾希将信将疑——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还是划出了一块没有什么用的空地,将一批德玛西亚地薯种了下去。没浇水,没除草,就往土里一埋。第二个月,德玛西亚地薯的范围扩大了一倍。卡格罗带着人,挖出了德玛西亚地薯在地下生长的硕大块茎。有戏!得到了消息的艾希派人将地薯种子带到了弗雷尔卓德次大陆的最北边——这里的冰雪四季不化。这些产自德玛西亚的地薯被种进了刚刚清理了积雪的土地上,第二天就被雪埋了起来。然后,又是一个月之后。当卡格罗又一次带人循着标记挖出了德玛西亚地薯之后,他同样得到了硕大的块茎!温度并不会影响德玛西亚地薯的生长!得到了这个消息的艾希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她兴奋地跑到了种植着地薯的那片空地上,虔诚地跪伏在了这不起眼的植物前。对于德玛西亚人来说,这不过是喂牲口的植物,是田间地头的副产品——但是对于寒冷而贫瘠的弗雷尔卓德来说,这些不起眼的德玛西亚地薯,就是最好的礼物!所有的德玛西亚地薯种子被种进了地里,一个月之后,阿瓦罗萨举办了盛大的丰收节!丰收!这是存在于弗雷尔卓德神话之中的词语,是三姐妹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那些白发苍苍的弗雷尔卓德长老,他们活了几十年,都从未真正见到过丰收!什么是丰收?丰收就是,即使你不是部族最强大的战士,也能够吃的饱,不会因为无尽的风雪而瑟瑟发抖,而面对死亡!弗雷尔卓德,这片蕴含着无尽生机却又终年低温的冻土,第一次迎来了丰收!无数地薯的块茎被挖了出来,整个阿瓦罗萨的部族处处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但这一刻,所有弗雷尔卓德人的脸上有的,不是厌恶,而是喜悦。恶臭又怎样?至少我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