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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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之后,看着孩子在杨白劳的怀里沉沉的睡去,看了孩子一眼,我在杨白劳的身边坐下。手术室门口的后妻,还是貌似焦急的来回走着,像是担心,又像是做作,说实话,我还真是不了解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居心,说感情,短短的几年,哪来的感情?说没有,看着动作上的焦虑,又不像是假的。我想不通。

“微微,累了吗?要不,你先回我家休息,等你父亲醒来,我再通知你?”杨白劳永远都是那么贴心,包括照顾人,谦和,温顺的很。每句话说的都是那么恰如其分,像是我的老父亲一般的照顾我。真有那么一瞬,我常常想,要是杨白劳不是我的哥哥该多好,那我就可以跟着这个男人一辈子,一辈子不放开。

说到底我是自私的,可是我是自私的,谁又不是?万一鸣,刘洋,赵纯纯,包括眼前的后妻,有谁不是自私的?有谁不为着自己着想?还不都是一个样。

眼瞅着父亲在里面还没出来,我怎么能离开,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我摇摇头,没有接过孩子,我是累了,生活几乎把我打倒,赤裸裸的打倒在地,分手了,被抛弃了,生子出生了,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我而去了,就连我有可能成为丈夫的人,也都在家庭的因素下,一步步的远离我,现在,我无依无靠,还得看着生活继续的折磨我,打击我,看着我哪里还有完好的皮肤,再继续摧毁着,我不在乎了,现在,我没力气在乎了。

“家属家属,病人的家属在哪里?”医生冲出门就喊道,像是要宣判死刑一样,我闭着眼睛,不敢想象,我生怕听到那个字,那个圣旨,那个命运的解脱。

“医生,医生,我是,我是病人的妻子,病人怎么了?”后妻那个慌张,在这一刻,我终于开始释怀了,这样的紧张,至少,不是装出来的吧。

这一刻我也不顾自己的难堪,不顾对后妻的嫌弃,跌跌撞撞的跑到医生的边上,准备接旨。

“病人,病人抢救无效,准备后事吧。我们,尽力了。”这句话说的多轻巧啊,多像是说:“今天煎饼果子卖完了,明天再来吧。”我听着真想笑啊,想仰天长啸。世界真他妈的悲哀,真他妈的悲哀,连最后一个疼惜我的人,都离我而去了,那我,还有什么值得去怜惜的?

这是在惩罚我的chongdong?惩罚我生孩子的结果?还是,上天就是想灭了我,断了我的活路。

我想大哭,我想放开声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悲哀,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来为我惋惜、疼惜、痛惜,可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爸爸,只是我一个人的父亲,有谁可以来怜悯我?有谁可以来怜悯我?我的后妈?还是我的孩子?还是,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的人?

谁都不会,谁都没必要,从今以往,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离我而去了,一点让我尽孝的机会都没有,平日里不曾听他说过或者是唠叨我几句,说走了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我不禁在心痛的同时感到失落,这是我的父亲,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的父亲,就连娶了后妻,我也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过一个“不”字。这是怎么了?外这么顺着父亲的思路走,顺着他的思想,怎么说走就走了,这才是62岁的人,还很年轻,刚退休没几年,怎么想离开就离开了?洒脱的有点不像是我父亲的风格,这辈子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洒脱过。

我跌跌撞撞的向着手术室的门走去,我想推开那扇门,想把父亲从门里带出来,想和他一起吃个晚饭,再一起看一部黄梅戏——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看的,就是黄梅戏,在一起和他出去遛弯,一起看斗鸡的把戏,一起喝着雨前的龙井,一起在清晨打着哈气睁开眼睛在厨房捣鼓早餐……

一起啊,那么多的一起,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做,现在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这让我如何是好?留下我一个人,带着还不满一岁的娃娃,我要怎么生活下去?上帝,你给我的希望,是多么的让我失望。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只听一声相撞的声音,我应声倒在地上,像是个无助的娃娃,狼狈不堪,我多么希望此刻是我一个人在密封的房间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我的狼狈了,不会看着我出糗,不会看着我的落魄。

可是,没有可是,可是,现实仍旧是那么血淋淋。

也不管撞我的人是谁,我头也没抬,散漫的说了句“没事”,然后径直的扶着墙站了起来,都已经这么狼狈了,还能有比这个更惨的时候吗?我,不在乎。

对方像是在内疚,又像是在思索,不过,稍微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离开了,我只是在眼角的余光里看见,她白色的上衣,下身,5公分的高跟鞋,玫红色的包包,还有,及膝的黑色紧身裙,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微微,你没事吧?”杨白劳一看我无精打采的糗样,慌忙的抱着孩子跑过来扶着我说道,语气重的担忧溢于言表,格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