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杨七要鱼死网破?(1 / 1)

丰碑杨门 圣诞稻草人 2040 字 2022-12-08

“呜呜呜~”城头上的将士们,一下子哭成了一片,哀嚎声隔着几里地都能听见。他们在用自己的哭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压抑、无力、恐惧和悲伤。复兴关外。辽军中军大帐内,耶律休哥同样听见了复兴关传来的哭声。而他的心,却如同铁石一样的坚硬。“杀人诛心……杨延嗣,你杀本王的人,本王就诛了你的心。”耶律休哥冷笑一声,吩咐已经伤好了一半,正在帐内听命的萧天佑,“再去准备十万人,等到复兴关前的人死的差不多的时候,放进去。”耶律休哥也够狠,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已经从燕云十六州,陆陆续续的去抽调了近一百万的辽地汉民。他这种疯狂的举动,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萧天佑再领了耶律休哥的命令以后,就立马去准备辽地汉民了。说实话,对于耶律休哥这么做,他其实是不认同的。现如今,在辽国的西南沿海的地方,有南国的商船,专门收这种辽地汉民。这种交易已经存在了一年多了。而辽地汉民的价格,也在逐渐的上涨。萧天佑觉得把这些辽地汉民,卖给南国的商人,肯定能获得一大笔财富。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耶律休哥贵为辽国的南院大王,又是辽国皇族。他的命令,在辽国境内,有时候比皇帝的命令都管用。……复兴关下。十天已过。十万的辽地汉民,还有一万多人活着。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城头上的将士们一清二楚。杨七站在城头上,盯着城头下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沉声道:“弓箭手准备,给我杀。”杀死这些人,城头上的将士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在他们眼里,城头下的这些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在磅礴的箭雨掩盖下。城下的那些人,一个个被杀死。仅仅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城下的那些人就被杀的一干二净。辽人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他们在看到了这些人死绝了以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战场。过了三个时辰以后。又是十万百姓被驱赶着浩浩荡荡的到了复兴关下。这群百姓在看到复兴关下的惨状以后,一个个惊恐的想要逃走。却被辽军给驱赶了回去。百姓们显得很慌乱。他们害怕身后的辽军,同样害怕城头上的将士们。不过,他们明显和之前的那一批百姓不一样。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他带着自己身后的族人,脸色铁青的走到了那些被城头上将士们屠杀的百姓旁边。老者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些死去的百姓们,然后大声的对其他的族人道:“大家不用怕,城头上的是咱们汉人的军队,他们绝不会滥杀无辜的。这些死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有人惊恐的问道:“族老,您怎么确定他们是该死之人?”老者面色一沉,低声道:“因为他们吃人了。”老者丢下了这句话,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反应,他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城墙下,拱手高喝道:“城上的是哪一位将军在镇守,可敢出来一见?”杨七从头到尾一直关注着这一支辽地汉民。他能感觉出这一支辽地汉民的不同。当听到了老者的高呼以后,杨七踏前一步,朗声道:“我便是复兴关守将杨延嗣。”老者听到了杨七的名字明显愣了愣,然后拱手道:“可是太平兴国五年探花郎,杨延嗣?”杨七点点头,道:“正是。”老者再次拱手,道:“小老儿见过探花郎,小老儿有一惑,探花郎能否帮小老儿解惑?”“讲!”老者沉声问道:“城外的这些人如何死的?”杨七声音略显低沉的道:“辽贼驱赶着他们,想要冲破复兴关,本将军拒不开关。这城下的人,有八成是饿死的,有一成被人吃了。剩下的一成……是本将军下令杀的。”老者郑重道:“将军杀的,可是那些食人的恶魔?”杨七点头道:“不错。”老者拱了拱手,惨笑一声,道:“小老儿明白了。辽贼想要破关,想出了这么一条诛心的毒计。迫使将军开关。将军心系身后的百姓,拒不开关。想来,之前的那批人是第一批,我们这群人是第二批,以后可能还会有第三批、第四批……将军职责所在,小老儿不敢妄加评判。小老儿只想问将军一句,在将军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何人?”杨七郑重的说道:“皆是我汉家男儿。”“好!好一句汉家男儿。”老者朗声大笑,“有生之年,能被称呼为一句汉家男儿,小老儿死也瞑目了。”老者冲着杨七作揖,道:“他日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还请将军在小老儿的墓碑上,刻下汉家男儿四个字。”杨七还礼,道:“定不会辱没老丈所托。”老者朗声道:“小老儿名叫刘洪,乃汉高祖刘邦之后。昔日在辽贼膝下苟延残喘,如今身陷死地,自然不能辱没了汉家男儿的名头。小老儿有一子,名叫刘开品,昔日随大宋商队,回到了中原。他日将军有缘见到,还请将军告知他。我刘家男儿,生是汉魂,死是汉鬼。”老者刘洪再次拱了拱手,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族人喊道:“动手!”几乎在同一时间。老者刘洪的族人就突然暴起,擒拿了那些潜藏在他们族人中间的辽兵。生死搏杀间。老者刘洪的族人死伤了十几人,才灭掉了那潜藏在他们中间的六个辽兵。一瞬间,老者刘洪的族人簇拥在了一起。那些潜伏在其他百姓中间的辽兵被他们挡在了包围圈外。老者刘洪被人簇拥在中间,高声喊道:“儿郎们,如今我们身陷死地,横竖都是死。不能做懦夫,也不能做那吃人的野兽。跟辽贼拼了,即使身死,到了地下去,也对得起祖宗。”辽地汉民明显有些意动。杨七当即命人准备了一大捆的刀剑,扔下了城头。老者刘洪和他的族人,心存死志气,他自然看得出。杨七唯一能做的,给他们刀剑,让他们在临死前拉一两个垫背的,也死的不冤枉。城头上的将士们早已泣不成声。老者杨洪挑选了一柄横刀,挥舞了一下,咧嘴看着城头上的将士们笑道:“娃娃们,别哭。咱汉家男儿留些不流泪。好好的守着着关城,他日踏破上京城的时候,记得拿辽帝的帽子来盛酒祭奠小老儿。那个时候,小老儿就算躺在地下,也会笑醒的。”老者杨洪说完了这句话,抄起了横刀,带着他的族人,以及那些甘愿跟着他的辽地汉民,奋勇的冲向了辽军。他们加起来也只有几千人。更多的百姓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旁观。几千人,面对强横的辽军,根本是在以卵击石。以卵击石,总是显得残酷和悲壮。老者杨洪率领这几千人,在面对辽军近六万的精兵冲锋。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以。六万的辽军,仅仅出动了一部分,合力的绞杀了老者杨洪率领的几千人。整个人战斗持续了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以后,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似乎老者杨洪率领的人激怒了辽军。辽军大军直接往前逼了一里地,距离复兴关只剩下了四里的距离。剩下的九万多辽地汉民,被压缩到了四里之内生存。城外的九万辽地汉民,亦如前一批的辽地汉民一样。十天以后,居然生存了近两万的人。原因无他,尸体足够多,够他们吃。复兴关的将士们再次在无间地狱内走了一圈。当杨七下达了射杀的命令以后,将士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执行命令。看着城外的辽地汉民割麦子一样的倒下,杨七心如刀割。杨洪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嘴皮子哆嗦道:“耶律休哥这是在让人杀人诛心。让你杀这些辽地汉民,诛杀自己的心。”杨七赤红着双眼,低吼道:“他这是在挑衅我,他在释放一头魔神。他根本不知道这头魔神放出来,会有多恐怖。”杨洪惊恐的说道:“孩子,制怒,你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先兆。”杨七狰狞道:“那也是他逼我的。”杨七转头,冲着身旁的王行咆哮道:“叫彭湃来见我。”王行能够感受到杨七语气内那吃人的冰冷,他打了一个哆嗦,快速的去找彭湃。彭湃将养了二十天,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他到了城墙上以后,单膝跪倒在杨七的面前,道:“属下彭湃,参见少爷。”杨七冷声道:“拿我的手书去折家,让折家调集五万折家军过来。去完了折家,再去党项,找野乞干泊,让他调五万兵马给我,事成以后,我会帮他一起对付李继迁。再派人去代州,调集两万大同军来援。再派人去汴京,告诉曹彬,让曹家在西北的军队聚集到这里来。如果他不愿意,那么他们曹家以后发生了事儿,也就不用找我了。”杨七越说目光越冷,他沉声又道:“去南国,传我诏令,即可领杨延定、杨延光、杨延昭、呼延赤金、董月娥,率领南国兵马二十万,北上登州。”“嘭!”杨七一拳砸穿了眼前的案几,斩钉截铁的低吼道:“老子要在这复兴关,活吞了耶律休哥。”彭湃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盯着杨七,喊道:“少爷?”他有点怀疑听错了杨七的命令。因为按照杨七原定的计划,南国出兵二十万北上登州,那是四年半以后的事儿。一旦南国的军队出现在登州,那就代表着杨七的身份随时会暴露。那么必然会遭到大宋严厉的打击。到时候,南国肯定就深陷在战火中。南国虽然在杨七大力的改革下在快速发展,可是南国毕竟人口少,家底薄。一下子和辽国开战,又一下子激怒了大宋,很容易被灭掉。杨洪已经彻底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杨七简短的几句话已经暴露了太多东西了。杨七和折家结盟,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这个杨洪不吃惊。杨洪吃惊的是,杨七似乎不仅和折家结盟了,同时也和党项第二大部族的野乞部族结盟了。让杨洪震惊的是,新晋崛起的南国。似乎已经深深的打上了杨家的烙印。他清楚的听到,杨七给南国下的不是命令,而是诏令。谁才能给一个国家下诏令?唯有一国之主。同时,南国中杨七点到名字的将领,几乎都是杨家的人。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怒火已经从天灵盖喷出来的杨七,才不在乎杨洪有多震惊。他见到彭湃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就喝骂道:“还不快去,难道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彭湃咬了咬牙,起身就要去执行杨七的命令。杨洪在这个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杨洪拦在了彭湃身前,喝道:“你别动。”制止了彭湃,杨洪冲着杨七吼道:“七郎,你不能冲动,跟不能跟耶律休哥鱼死网破。真要那么做了,你就中了耶律休哥的奸计了。”杨洪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虽然他震惊于杨七的话,但是他更知道复兴关前局势的复杂关系。一旦杨七选择跟辽国鱼死网破,很有可能是杨家灭亡。而辽国,也会伤筋动骨。但是,相比而言,杨家付出的代价更大。杨七被杨洪所阻,他恼怒的喊道:“难道就任由耶律休哥这么逼下去吗?他要在复兴关前逼死一百万人。一百万人,都是我汉家的百姓。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一百天的人吃人吗?”杨洪苦苦劝诫道:“再等等,再等等,殇倾子已经带人去偷袭辽国重城了。只要殇倾子能成功,耶律休哥也没办法杀下去了。到时候他肯定退兵,咱们不能跟他鱼死网破啊!”杨七指着他的胸膛,高喊道:“可是我心中的怒火,实在是难消。再看下去,我会疯的。”杨洪一边安抚杨七,一边摆手让彭湃退出去。彭湃识趣的退出了城门楼子。杨洪拦着杨七,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