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0章求之求不得,舍之舍不去(2 / 1)

诡三国 马月猴年 1499 字 19小时前

乌桓王,楼班,死了。楼班不是第一个死于刺杀的胡人部落首领,也不是最后一个。刺杀,甚至比钻石还更恒久远。解决事,还是解决人,也并不是只有后世才会有的选择题。先秦时期的刺客来源比较单一,他们大多数都是贵族豢养的门客,其中深受贵族信任的门客,甚至可以跟随主人去见国君,比如曹沫、专诸等人。但是到了汉代之后,刺客来源比较复杂,他们之中有门客、奴仆,甚至还有十几岁的孩子。这些人中有的是罪犯的后代,有的还不懂社会险恶就去行刺的少年,当然也有比较专业的刺客。所以这些刺客不仅是身份复杂,而且与主人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行刺的最终目的,大多数也是为了钱。特别是西汉,社会高层的脾气就不好,汉景帝刘启做太子的时候,和吴王世子一起下棋,被吴王太子嘲笑棋艺不精,刘启盛怒之下居然抄起棋盘砸死了吴王世子。当然背后的那些东西,恐怕也不是嘲笑那么简单,但是这件事若不是汉文帝处理得当,暴怒的吴王恐怕就真的会派人杀了太子。西汉之时,太子亲自动手杀人,低下官吏更是如此,从太守到地方小吏,派遣门客,招揽游侠刺杀对手的层不出穷,一直到了东汉刘秀之后,才公然表示刺杀不对,不能瞎搞,但是依旧不能完全避免,甚至影响到了当下。袁术用过这种手段,孙权也这么搞,曹操也是用过,现在似乎就轮到了骠骑将军斐潜。『那是骠骑的人!』乌延大吼着,『我认得他们!他们是汉人骠骑的人!』难楼一脸悲怆的看着楼班的遗体,没有立刻说话。乌桓王楼班是难楼看着长大的,虽然说近几年似乎有些隔阂,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情感在,如今生死两隔,自然是伤心难过。其实当时楼班受的伤并不重,但是后续而来的炎症,却让乌桓人浅薄的医疗技术无能为力,然后一个伤口的炎症绵延着引发了败血症,最终导致楼班死于内脏衰竭……『复仇!』乌延大喊着,『我们要给王复仇!』随后便是一群乌桓人也是在这么喊着,一时间群情滔滔。『安静!』右贤王难楼皱着眉头,『此事还要追查……』『还查什么查?!』乌延挥舞着双手,就像是乌鸦在挥动着翅膀,『王都死了,还查什么?就是骠骑将军的人下的手,这还要查什么?查来查去,大王的尸骨都烂了!仇还报不了,我们还怎么告慰大王的英灵?!复仇!我们要复仇!以血还血,血债血偿!』无疑,乌延的言辞带有很符合乌桓人的鼓动性,于是乎便是一大群人纷纷举起了手臂,甚至是腰间的战刀,冲着天空狂吼,『复仇!复仇!以血还血,血债血偿!』难楼瞪着乌延,乌延也瞪着难楼。『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难楼在嘈杂的声音当中对着乌延说道,『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是你想得太多了!』乌延也对难楼说道,『我只想要给大王复仇!』『哼!』2两个人僵持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的便是各自哼了一声,不再看对方,仿佛多看一眼对方都会觉得厌恶一样。对于难楼来说,报仇不是第一位的。虽然他对于楼班有感情,但是感情能当饭吃么?难楼年龄是比较大了。年龄越大,便是越是知道吃饭就是硬道理,真香才是人类本质,感情这个东西就是锦上添花的而已。那么现在难楼要吃的这个饭,就是乌桓的王位。楼班在临终之前,虽然有很多人,甚至是族内的巫医,也都想要让楼班清醒片刻,回光返照一下,好歹是交待一些后事什么的,指定一下代理人等等,但是很遗憾,炎症的并发症已经完全摧毁了楼班的神经,使得楼班是在昏迷和半昏迷之中痛苦的死去了,并不能留下只言片语……但是这并不能难倒难楼。难楼召集了众人,原本的意图么就是在众人『公推』之下,从右贤王名正言顺的登上乌桓王的宝座……右贤王,本来就是有王位的继承权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难楼以为这个事情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但是他没想到乌延跳了出来,高喊着复仇的口号,搅乱了难楼的安排。是不是该替楼班去复仇?应该的,但是那是要在难楼登上了乌桓王之后考虑的问题,而眼前更重要的是先登上王位。可是难楼明面上又不能这么说……于是乎,难楼就被乌延肛住了。然后乌延真的是为了要为乌桓王楼班复仇么?笑话,乌延既不是楼班的父亲,也不是楼班的孩子,他只不过想趁这个机会拉拢一波楼班的部落族人罢了。胡人是部落制度的,部落的人口便是部落的底气,说话的声音,以及一切的一切。乌桓王楼班死了,其儿子还小,所以现在这个阶段便是最好的下手时机,而且若是以复仇的名义,那么就更容易获取楼班直属部落的好感,也就更容易在这个过程之中拉拢或是吞并……更何况楼班和难楼两个人,在之前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矛盾,虽然两个人表面上似乎看起来没什么差,但是其手下部落之中也有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冲突,如果不懂得趁这个机会搞一把,难道等到难楼登上乌桓王的位置之后再去做么?因此乌延便是死死的咬着要复仇,摆出其他问题一切都等着复仇了再说的态度。再者说了,若是在复仇的过程当中,可以顺带着搞一搞……右贤王难楼见一时间众人情绪激动,也说不了什么,便是干脆宣称说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行议事,打着先让这一波的情绪冷静下去再行处理的主意,让众人解散。虽然乌延并不愿意就此罢休,但是右贤王已经是当下乌桓人当中最高的职位,所以也不能明面上反对,便是冷笑了几声,带着一些人走了。其余众人见状,也渐渐的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难楼死死的盯着乌延的背影,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恨意。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找个机会收拾了他!不过……难楼收回了目光。自己今天是大意了,以为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提前和几个大部落沟通好,但是明天……难楼笑了笑,笑容里面充满了自信。吃饭么,做一些妥协,不寒碜。……(〃′皿`)q (`皿′#)……『子和!』曹洪大喝道,『冷静一点!』『渔阳丢了!』曹纯目眶欲裂,『丢了!』曹洪皱起了眉头,『子和!你要是再不能冷静下来,我就叫护卫了!』曹纯如同困兽一般,在大帐之内转悠了两圈,然后扫倒了一旁的桌案,最终坐了下来,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大帐之外的护卫听到了异响,伸出脑袋看了看,见到曹洪挥手,便是又重新缩了回去。『若是易地而处……』曹洪看着曹纯,『某也会难以自已……若是子和想要为渔阳上下做些什么,不冷静下来是不成的……』『我向他们承诺过……』不知不觉之间,曹纯泪流满面,双手抱着头,『我答应过他们……沮从事……百姓……我答应过他们的……我答应过的……』从一开始接任了渔阳太守之后,曹纯几乎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每日巡城,安置百姓,陪着一同兴修水利,甚至还一起修葺城墙。渔阳的每一件事情,曹纯都带着头,都有参与,也正是如此,曹氏才慢慢的被渔阳百姓所接受,而现在……曹纯觉得自己不仅是抛弃了渔阳,而且还抛弃了自己。『渔阳孤悬于外,东有公孙,北接大漠,西有强敌,而冀州上下,又是厌战,无有援助,此等之地,乃兵家绝地是也!如大泽一般,吞噬血肉,无穷尽也!』曹洪缓缓的说道,『故主公不计一地一城之失,退而守此,一来粮草补给快捷,二来兵卒调运简便,三来……临近冀州……』『可渔阳之中,依旧有上万百姓,曹家子弟!』曹纯以手锤地,『若是欲弃之,何不早离!』『不若如此,怎能让外敌引以为真?』曹洪缓缓的说道,『为国牺牲,在所难免……』『你!』曹纯回头怒视曹洪,却在曹洪冰冷的目光下败退了下来,最终长叹一声,甩手而去。对于曹纯来说,渔阳是他投入了无数心血和汗水,也有他认识的乡野百姓的地方,而对于曹洪来说,只是一座城,一个幽北边陲而已。一城一地之失,在大局面前,又能算得上是什么?乐进正好前来向曹洪禀报军务,结果撞见了曹纯,连忙上前打招呼,结果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