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魂断角斗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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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无赦号迷失航线前,我们在凯尔特海。按照现在的风向,洋流还有太阳做定位,我确定鲨无赦号还应该在凯尔特海域。当然,在没有见到陆地前我还并不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鲨无赦号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按照我的判断继续航行着,很快白昼就变成黑夜。

“你该休息一下。”海德从身后走出来,他递给我一个水袋。

“谢谢。”接过水袋后立刻拔出木塞扬起头向已经冒烟的嗓子里猛灌,立即引来一阵猛烈的咳嗽。整个鼻腔里,眼睛里都像冒火了一样,该死的,那不是水而是朗姆酒!

“你给我喝了什么!”生气地推了海德一把,将水袋丢给他。

“船上的淡水已经快用完了,只剩下几箱酒。不想渴死就要学会喝酒!”海德再一次把水袋交到我手上,“就算是酒每个人也只分得一袋。”

“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不渴。”朗姆酒的酒精再次袭击了我敏感的神经,我就像喝下麻醉剂一样,头昏沉沉的,连感觉和平衡感都变得糟糕起来。我觉得鲨无赦号颠簸得非常厉害。

“我要进去休息下,你来守在这里。”将船舵交给海德,正要离开却突然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海德伸出手臂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背。

“小心一点。”海德说,他漂亮的蔚蓝色眸子凝视着我。我的脑子突然想起被他强吻的事情,脸唰地一下红了。

“我要为我吻你的事情道歉。”海德就像读出我的内心一样,竟然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

“要知道,我并不喜欢再提起那件事情。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海德笑了,微扬起一边唇角,“原来我的初吻是一场噩梦。这真是个打击。”

我的脸变得更红,“吻我的是你体内的恶魔不是你,你并没有失去你的初吻。”

“不,马诺里。”海德俯下身,抬起手在我闪躲开之前捧住了我的脸,“我真的想吻你……”

我本想推开他的,可海德一下子凑上来把他的唇停在我的唇边。我们的唇离得太近了,似乎我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碰倒他的唇。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生怕海德下一秒就会吻下来。月光的映衬下,海德的眼底像是流淌着一条银河。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双眼都被烧灼了一般。

海德的唇在我的唇边犹豫着,他的鼻尖就快碰到我了,“你现在的样子真迷人……”海德暗哑的嗓音让我的心一阵颤栗。胸口像有面大鼓在敲一样,咚咚咚咚的快要让胸口裂开了,忐忑又似乎在期待的复杂感觉让我变成了一个青涩的没有任何接吻经验的少女。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声音就像咒语,我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

“你忘了利奥吗?”脱口而出道。

“利奥?”海德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诧异地问。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这个时候,我竟然想到了海德和利奥的关系?!上帝,我肯定是疯了!

“利奥他醒了吗?”我问,听上去是之前那句话牵强的补充。

“他刚醒。阿道夫正在照顾他。”海德换了一副很不一样的强调说着,松开我。紧张又尴尬的气氛顿时消失。

“我进去看看他。”我找着借口逃也似地从海德面前跑开。

我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对他的吻有期待?!一定是朗姆酒的关系,一定是这样。

慌慌张张地跑进船舱后我并没有去看利奥。我现在烦乱的样子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我很快返回到自己的房间,来不急脱下鞋子就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黑暗在我的眼前加深,我努力想让自己忘掉甲板上发生的一幕,可脑子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再次想起来,最后我拉开被子将脸露出来。

房间里似乎荡漾着有些异样的寂静感,我睁开眼睛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心里涌起某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一个意外怀孕的少女担心被家人发现秘密般,我在寻找一种可以掩盖内心真实感觉的办法,我只想到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梦里的我竟然又回到了无日岛。我一个人在岛上害怕地一直跑,直到我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陡坡上。他一身洁白的衣服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四周的黑暗丝毫不能使他的服饰显得黯淡。他转头看向我,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在召唤我一样对我点点头。我慢慢地走近,就在我快要达到的时候,一道光突然射进来,我看见那个人竟然是眼睛改变了颜色的海德!立刻掉头要逃走,海德却从后扑上来一下子将我按倒在地!

我惊叫着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又差一点被海德杀了。

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看向舷窗外面。天已经亮了,鲨无赦号正在顺风航行。

“砰!”门突然被人踹开,海德和阿道夫同时出现在门外。

“泰勒不见了!”阿道夫说。

让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泰勒竟然偷走船上所有的食物和淡水独自驾驶着小艇离开了鲨无赦号。海德会跑来向我兴师问罪是因为他认定是我放走了泰勒。昨晚我离开后,海德一直都坚守在船舵前,他坚信泰勒绝不可能在他守着的那段时间逃走。海德唯一怀疑的对象就是我,他认为是我在夜幕降临后私自放走了泰勒,不然泰勒在白天的任何时间逃走都会被人发现。

“我没有放走他!”

“马诺里,我真不想说出你和泰勒的秘密,”阿道夫说,“但我也不能看着全船的人因为泰勒而集体面临死亡的威胁。快点告诉我泰勒逃去的方向,我们要马上追上他!”

“我不知道他逃去哪里!”

“他和泰勒是什么关系?”海德追问。我紧张不已地盯着阿道夫生怕他说出自己的秘密,可阿道夫所说的关系竟然是指他曾经撞到我和泰勒有男男之癖的事情。

“你和他接吻过?”海德生气地拽起我的胳膊问。

“我很抱歉船长,明知道你不喜欢船员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及时向你汇报。这是我的错。”阿道夫歉然地说。

“你出去。”海德冷冷地命令。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抱歉。”阿道夫黯然地退出了房间。

“你不该对阿道夫这么凶,他不知道我是个女人。”我说。

“回答我,你是不是和那个家伙接吻过?!”

安静了几秒回答,“是。”

“该死!!”海德甩开我拿起桌子上的蜡烛台砸向墙壁。

“你和他是早就认识?你喜欢他?!!”海德转过身来问我,瞳孔的颜色有些不稳定。我很清楚,如果我现在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和泰勒的关系。海德肯定会立刻杀了我。我必须自保,所以,我撒了一个谎。

“我是被强迫的。”我说。

“从你把我丢进厨房的第一天,他就发现我是女人的秘密。为了让他守住这个秘密,我只能忍气吞声。”

海德安静下来,他的内心似乎还有些疑问。

“可你曾经要求我把你再调回厨房里。”

“那也是他胁迫我的。”我继续着谎言,“除了屈服于他,我别无选择。”

为了让海德相信我,我还努力装作楚楚可怜备受屈辱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不该向海德撒这样的谎,可如果一个谎言可以让我活下来,那也是个可以原谅的善意谎言。

海德的眼睛再次恢复了蔚蓝色,他走过来像昨晚那样捧起我的脸,“我发誓,如果让我找到泰勒,一定会杀了他。”

感谢上帝,海德相信了我。说不清是怎么了,我的心突然难过起来。泰勒一定是察觉到鲨无赦号的危机所以才决定独自逃生的。我难过,泰勒竟然把我丢下了?而海德……他刚才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现在又为什么要选择相信我?难道对海德来说,我是他值得信任的人吗?可我却一直在对他撒谎……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海德的道歉让我更难过内疚了,“我会尽快让鲨无赦号靠岸的,相信我!”

再次获得海德信任后的我和他一起返回到甲板上。我拿出望远镜想试试看能不能发现泰勒的踪迹,可海面上除了几只海鸟外什么都没有。放下望远镜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鲨无赦号仍然在远离海岸线的航线上,就算泰勒拿走食物和水,那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依据我对泰勒的了解,如果他不确定自己在离开鲨无赦号后还能活着,他绝不会做这种冒险的行为。所以,我猜测海岸线肯定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鲨无赦号要向着哪个方向前进才不会远离海岸线。分别跑向船舷的两侧,结果在左船舷下的海面上发现了一大群银白色的鲑鱼。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现在是9月,大西洋鲑鱼的产卵期,它们会借助北大西洋暖流的帮助游向海岸。只要我们跟着鱼群游向的方向行驶,肯定就能看见海岸线。我把船头调转到和鱼群方向一致后就把船舵交给水手长巴克,然后拿上望远镜爬上桅杆上的软梯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你要干什么?”海德担心地问,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吩咐巴克继续驾驶鲨无赦号向前航行。

有点失望的是我并没有在望远镜中看到海岸线,转念一想也许是高度不够。于是我又抓住桅杆离开软梯爬向桅杆顶,就在我快要达到顶端时,一阵大风刮过,我一脚没踩稳整个身体就从湿滑的桅杆顶上滑落下去。

“该死!别动!!”海德说着飞快爬上桅杆。

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脚下,喉咙一阵发紧。幸好我抓住桅杆,否则早就掉到甲板上摔个粉身碎骨。

当我像只长臂猿一样挂在桅杆上时,前方大海的尽头处出现了一道平整的海岸线。

“陆地!我看见了陆地——!!”兴奋地大喊,心里像绽放了烟火般绚烂。

“我抓到你了。”已经爬到桅杆顶的海德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拽下来。

“陆地,前面就是陆地!”激动不已地对海德重复,“我们得救了,得救了!”

“是的,得救了。”海德凝视着我,笑容欣喜璀璨。阳光落进他灼亮的眼底,就像黎明时分的大海,深邃中透射出万道光芒。一瞬间,我只听见风和云朵呼啸的声音。

“目标正前方,全速前进!”海德一声令下,所有的海盗全都各就各位为尽快靠岸拼出全力。

我和海盗返回到甲板的时候,利奥正从船舱里走出来。我想应该是看见陆地的喜讯让他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

海德看到利奥后立刻从我身边跑开。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谁让你出来的?快进去!”海德说着就要扶利奥走进船舱。利奥却推开海德走到指挥台上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海岸线。

“婊子养的!那是罗斯莱尔港!”利奥的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下,顿时熄灭了大家的激情。

罗斯莱尔港是位于爱尔兰南圣乔治海峡沿岸的一个港口,是海盗猎人拉特瑞家族的地盘。没有一个海盗会不怕死地把船靠在罗斯莱尔港的码头。除非他想自寻死路。

“马上调转船头!”利奥命令水手改变航线向远离海岸线的方向航行。

“你不能这么做!”冲上指挥台阻止利奥,“我们必须靠岸!”

“你现在最好别惹我!闪开!!”利奥推开我握住船舵打算改变船头的方向,因为胸口上的剑伤利奥转起船舵来显得很吃力。

“你现在也最好别惹我!”冲上去将船舵从利奥手中夺下来,如果他不是身上有伤,我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夺下来,“我绝不会让全船人因为害怕而放弃这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这不是机会而是自投罗网!!”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机会?!好好看看现在的鲨无赦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食物,淡水和药品,如果再不靠岸补给,我们全都会死掉!”

“与其死在大海上,还不如拼一次!!”将船头重新调转了过来。

利奥再次走上来握住我掌舵的手,我们安静地彼此对视了一阵,这是一种眼神的较量。最后,利奥转过脸去对甲板上的水手命令道:“你,去把那该死的旗子给我换下来!你,去把仓库里的木箱子全都搬上来!你,去把主甲板上的大炮用防水油布盖起来!你,去把那该死的血渍都给我擦掉!还有你们,全都给我换身干净的衣服!无论做什么,都要让我们看起来就像一艘他妈的,该死的,商船!!动作快——!!”

“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利奥转过脸来看着我说,我开心地对他笑了。

虽然在聪明的猎人面前狼就算披着再多的羊皮也会被识身份,但我必须赌一次。让鲨无赦号立刻靠岸补给是所有人活下来的机会。利奥的信任让我好意外。

交代完一切的利奥就离开了指挥台走到甲板上催促水手们把鲨无赦号尽量伪装起来。海德走上来,他微微侧过身子小声对我说:“我没想到你能说服他。”

“我还以为你会上来把他打昏带走。”

“如果你失败了,我就准备这样做。”

我侧脸过去无奈地对海德摇摇头笑了。海德和利奥彻底改变了我心里海盗的形象。他们并不像南希夫人所说的那样,凶残冷血粗俗无礼,相反我觉得他们幽默、真实、热情、勇敢还有点绅士。当然,如果利奥能把说‘他妈的’这三个字改掉的话。

我控制船速,尽量拖延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驾驶鲨无赦号慢慢靠岸。依照我上一次到罗斯莱尔港的记忆,我选择了罗斯莱尔港下游处一个不起眼的码头。我记得那个码头的老板是个心地很好喜欢收藏瓷器的人。

也许是上帝的眷顾,码头老板的妻子当晚分娩,码头上只剩下了几个工人。鲨无赦号的停靠非常顺利。

“哦,我的真主,这衣服太适合你了。”阿道夫对于换好衣服乔装一新的我赞叹道,利奥和海德同时抬起头看我,他们的目光顿时像钉在了我身上一样。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起来。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给你!”我故意暗哑着嗓音说,并粗鲁地给了阿道夫一拳。

“不,不,还是你留着吧。”阿道夫立刻拒绝着帮我拉开房间的门,“出发吧!”

海德走到我身边,抬起胳膊示意我挽着他。我笑了下将手穿过海德胳膊。

“你真是美极了。”海德贴近我的耳朵压低声赞美道。

“希望这样不会引起利奥的怀疑。”

“他不会的。因为他装扮成女人的样子比你还美。”

原本还有些喜悦的心情顿时降至冰点。一艘商船上如果全都是男人很容易引起怀疑,于是在停靠码头的时候就需要有人假装成夫人来避人耳目。没有听到海德这句话前,我自告奋勇地接受了这项任务,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假扮成女人。可没想到,鲨无赦号之前伪装靠岸的时候,这个角色竟然是属于利奥的。虽然我有点生气海德说利奥扮成女人的样子比我还美,但我却忍不住在脑子里幻想出利奥穿裙子的样子。

在海德去打开舱门的时候,利奥从后面走上来冷不丁从后拍了我的屁股一下小声对我说,“现在可以扭动你的屁股了。”

我真恨不得砍掉他的那只爪子。

“可以走了,我的夫人。”海德在门口绅士地说着,我拎起裙摆迈出舱门。

这个码头因为比较僻静,常住人口也比较少。小镇到了晚上的时候只有一间酒馆在营业。谨慎期间,只有我,海德,利奥和阿道夫三个人下了船。按海德说法是,现在的鲨无赦号上也只有我们四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海盗。其他人全都留在船上等候。

到达小镇后,我们四个人便分开行动。阿道夫带着利奥要去镇上的医院找些药品,我和海德被吩咐去搜集食物和淡水。

一条破旧不堪的泊油路贯穿小镇的南北。厚厚的尘土下面是一些凹洞,车辙还有满是积水的小坑。海德挽着我走在路两边满是古老建筑的路上,寂静的小镇上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也许是太安静了,也许是太无聊了,海德提议说要给我讲个故事。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了这不是故事,而是他的身世。

海德说150年前有个和他姓氏一样的人——亨利. 梅努埃林,他可是当时风靡一时让政府非常头痛,让商船闻风丧胆的海盗。海盗亨利. 梅努埃林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个女人决定放弃做海盗。为了制造一个全新的身份,亨利故意让爱神号遭到当时海盗猎人的攻击并沉没。所有人都认为名噪一时的海盗亨利死于那次海战,但事实却是亨利逃生了,和他爱的人从此隐居在一个小镇上。聪明的亨利在那次海战前把他抢劫来的巨额财富藏在了一个岛上,还绘制出一副藏宝图想等日后风波平息后再来拿走财宝。

“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著名的索鲁克岛秘密宝藏。也就是你和利奥要找的东西。”我打断海德的故事说道。

“没错。我们在无日岛上找到的藏宝图就是索鲁克岛秘密宝藏。”海德没有否认。

“可宝藏并不是我要说的故事重点。精彩的内容还在下面……”海德继续讲起这个故事。海德说这个故事是真正的悲剧,是从隐居后的亨利和他的妻子生下第一个孩子开始。谁都没有想到在亨利第一个孩子12岁生日的那天,孩子竟然变成了一匹狼?受不了刺激的妻子当场疯掉。亨利将变成狼的孩子圈在笼子里,直到第二天天亮,这个孩子又重新变成了人。而变成人类后的孩子完全记不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亨利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诡异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这并不是一次意外或偶然,变成狼的事情竟然成了这个孩子每年生日都会发生的事。亨利为了让他的孩子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一直对孩子和其他人隐瞒着这件事。亨利认为只要在孩子生日的这天不被任何人看到,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孩子的秘密。

秘密一直被亨利隐瞒到了这个孩子21岁。更大的悲剧发生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在21岁生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从狼变回人类。

为了安慰儿子的妻子,亨利只能欺骗她说,她的丈夫被狼吃了。噩梦却并没有到此终止,亨利儿子的妻子怀孕了,又生下一个男孩。亨利一直忐忑地悉心照顾着这个孩子,直到他的孙子12岁生日,可怕的梦魇再一次降临——他的孙子也变成了狼。亨利不得已才将自己一直隐瞒的秘密告诉了儿子的妻子,这位坚强的母亲并没有嫌弃自己的孩子,她选择和亨利一起保守着这个秘密。

此后,所有诞生在梅努埃林家族的男孩身上都会发生这样的怪事。他们从12岁开始,每当生日那天就会变成狼,第二天又会变成人类,这样的事情每年重复一次直到21岁生日过后这些梅努埃林家族的男孩就永远变成了狼。这就是梅努埃林家族的秘密。

“梅努埃林家族的人是狼人的后裔?”我困惑地问。

“不!他们不是狼人!他们只是被某个该死的巫婆下了诅咒!”海德情绪激动地对我说。

“是什么诅咒这么可怕?”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一个诅咒。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在往后的一百多年来遍访名医想找出家族病的起源,可一无所获。直到半年前,梅努埃林家族的一个人救下了一个叫卡洛尔的吉普赛女人,所有的谜团这才被解开……”海德说叫卡洛尔的女人是个女巫。当身为陌生人的卡洛尔竟然说出只有梅努埃林家族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后,梅努埃林家族才相信卡洛儿所说的,梅努埃林家族的怪事是因为被诅咒了。

“既然可以感应到诅咒,她能把诅咒解除吗?”

“卡洛尔只是告诉了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如何解除诅咒。”

“怎么解除?”急切地问。

海德有些诧异地看向我,我立刻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很好奇。”

“结局是怎样就要从当年某个该死的巫婆对梅努埃林家族的诅咒说起。咒语的大概内容是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将永生沦为爱神号的奴隶,一旦背离爱神号就会变成狼。女巫卡洛尔根据施咒的来源和咒语的内容找出了解除咒语的办法,”海德停顿了下,“恶毒诅咒的力量来源于梅努埃林家族黑暗的过去。只有把过去结束,才能开始新的未来。梅努埃林家族的人要想摆脱变成狼人的诅咒,他们必须要抹去祖先留下的肮脏的过去。”

“我不明白,他们要怎么做?”

“梅努埃林家族的过去起源于亨利船长,而亨利船长的过去就是爱神号。只要销毁爱神号就可以把过去结束了。”

“可爱神号不是早就沉没了吗?”

“不,你错了。”海德摇摇头否定了我,“对一艘海盗船而言,它的灵魂不是船的本身,而是海盗旗。这面旗帜才代表着一切。当年的亨利决定不再做海盗的时候,把象征着爱神号的海盗旗和索鲁克岛秘密宝藏放在了一起。”

故事讲到这里,我自然而然明白了解除咒语的办法:“也就是说,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只有找到宝藏就能找到爱神号的海盗旗,销毁海盗旗就可以解除诅咒?”

“没错。所以梅努埃林家族的继承人就重新做了海盗,驾驶着一艘同样被施下咒语的海盗船去寻找宝藏。”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重复历史?他们大可以组成探险队去寻找宝藏,没必要重复祖先的老路。”

“过去就是历史,必须重复历史才能真正消除诅咒。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只能重新做回海盗并重新登上被诅咒的船才能结束这一切。幸运的是,新的海盗船是被女巫卡洛尔下的诅咒,只要在销毁爱神号的海盗旗后同时烧毁新海盗船,那梅努埃林家族的人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海德又一次停下来问我:“你认为这个故事的结局最终会是怎样?”

“当然是诅咒被解除,完美大结局啊。”

“可梅努埃林家族的继承人只剩下8天时间就到21岁了,在这之前如果再找不到宝藏,不但新海盗船上的人会背负诅咒,连他自己也会永远变成狼……”

“他不会的!”打断海德的话脱口而出道,海德怔怔地看向我,我立刻移开视线解释道:“他变成了狼这故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我是这个故事的作者,一定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

“希望像你说的,故事的作者不喜欢悲剧。”海德将我的手重新搭在他的胳膊上,我们相视一笑后继续前进。

太过冷清和安静的街道让我很难不去重复回忆那个故事。如果故事里的内容全是真实的,这么说离海德21岁生日的最后时间只剩下8天?上帝,我们才刚刚找到藏宝图。

我侧过脸去悄悄地打量起海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世通过一个故事告诉我?海德真正想对我说的又是什么?宝藏,藏宝图,诅咒又或者是他变成海盗的原因?无论是什么,我都非常高兴他告诉了我。

“就是这家吧。”我和海德终于找到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商店。我们很快就从商店里购买到充足的食物和淡水,当我打算返回鲨无赦号上让水手来搬货的时候,海德却阻止了我。

“也许我们该去尝尝这里的朗姆酒。”海德看向离商店不远处亮着灯的酒馆。

“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天亮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我小声提醒着海德,那个故事后我变得更在意时间的流逝。

“这样做的话,时间就足够了。”海德支付给老板丰厚的报酬让他把东西送到码头上,牵起我的手走向酒馆。

在少有游客来的小镇,外来人的到来往往很容易成为焦点。当我和海德迈进这家酒馆的时候,我突然非常后悔跟海德进来的决定。

“嘿,来杯你这里最好的朗姆。”海德带着我坐在吧台前对酒保说着。

“最好的朗姆在离这里50公里远的索科镇。”酒馆将一杯朗姆酒递给海德后说,“你来错地方了,外来人。”

“是吗?那就给我的夫人来杯威士忌吧,她喜欢烈性的酒。”

酒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立刻报以微笑点头默认了海德说法。

当酒保转身去准备酒的时候,我侧过身子对海德低声说:“不要在这里瞎闹了,你会害我们被人注意的。”

“你的威士忌,夫人。”酒馆把酒递给我,我又报以礼貌的微笑。

“来吧,我的夫人,让我们为相识干一杯。”海德举起酒杯对我说,我极不情愿地举起酒杯配合海德。我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海德没发现酒馆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吗?他们似乎很不欢迎外来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酒保现在在远离我们的地方招待其他的客人,可他仍时不时地看向我和海德。

海德放下酒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旋即又低了下去,“我只想在这里和你道别。”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杯酒喝完后,我就会离开这里。而你继续留在这里也好,返回罗塔小镇的酒馆也好。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

知道自己可以离开鲨无赦号的消息后,我并没有一种重获自由的轻松喜悦感,相反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从身体里爬过一样,我变得焦灼不安。

“这个怎么办?”我伸出印上十字架的拇指给海德看。

“鲨无赦号的诅咒不会对你起作用的。”海德再次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安静而深邃。

“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海德安定沉稳地问我,他似乎非常确定一点,马诺里不是我的真名。

我犹豫了一下只说出了我的名字,“玛丽娜。”

海德笑了,“我就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没有听错。有哪个父母会给这么漂亮的女孩娶个马诺里这么男人的名字。玛丽娜……”海德想了一下继续说,“拉丁语,属于海洋的。和你的性格很配。”

“谢谢。”一个想法突然闯进我的脑子里。海德也许早就猜到马诺里不是我的真名,所以他才会让我在鲨无赦号的契约书上签上“马诺里”并让我印上代表诅咒的蓝色十字架。他也许早就决定了要放我走,所以才不担心鲨无赦号的诅咒会在我身上应验。海德是个说话算话的海盗,他甚至连自己家族的秘密都告诉了我,而我却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全名。

“你会一直待在罗塔吗?”海德问我,我不解地看着他。

“等我找到宝藏后,我想再去那里和你相遇一次。”

“海德,我……”我差一点又要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我想我们这次分开后,肯定再也不会见面了。就算有见面的机会我也会祈祷不要见面。我非常清楚,等我回到南希夫人那里的时候,我的身份就成了猎人,而他就成了我的敌人。

“好了,该走了。”海德将空的酒杯倒扣在吧台上,他拿出几块金币对酒保吩咐着,“给我的夫人找辆最好的马车,剩下的就是你的小费。”

“再见,玛丽娜。”海德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后起身从我面前走出了酒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一时找不出借口挽留海德,不,也许我想找到的借口是如何不让他把我丢下。我还没有做好离开鲨无赦号的准备,这一切太突然了。

起身追了出去却失去海德的踪影。我在酒馆的门口又犹豫了一阵,然后我抬起裙摆跑向我们来时的那条马路。我不知道自己要追上海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心让我去追,去跑,去狂奔。我要追上海德,我要告诉他,我不会离开鲨无赦号,至少在看到他平安地度过21岁生日之前不会离开。梅努埃林家族的故事必须是个完美的结尾。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码头的时候,远远在巷子口就看见了站在甲板上的海德和利奥。他们在争吵着什么,然后就看见有水手在解开缆绳要把鲨无赦号驶出码头。来不及休息再次提起裙摆要跑出巷口叫住他们,但身后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在我转身看清是谁之前,就已经被对方击昏在地。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拱形屋顶,到处是精心雕琢的木质廊柱的房间里。我的四肢无法动弹,有人把我的手脚全都捆在了大床上,现在的我就像一只随时等待人宰割的羔羊。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大喊希望能有人听见。

很快我就听见了开门声,然后让我绝对想不到的一行人出现在房间里。

“南希夫人,斯蒂芬,泰勒?”我真想狠狠地掐下自己,我认为自己还在做梦。

“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南希夫人第一个走过来抱住我。

“可以先放了我吗?”

“当然……”南希夫人松开我,“不可以。”

“为什么?”

“宝贝,我知道这些天你身上经历了什么,更知道那群该死的海盗对你做了什么,泰勒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原谅我现在必须要绑着你,直到把你体内的恶魔之血全都净化掉后才可以放开。”

“恶魔之血?”我诧异地问。

“当时是恶魔之血。”泰勒走上前说道,“玛丽娜亲爱的,我想你在鲨无赦号上对我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吸血鬼的血,那是属于恶魔的东西,是它们迷惑了你的心。只有净化掉,你才会变回原来的你。”

“我不会在意你在恶魔控制下说出取消婚约的话,我会等你好起来。”泰勒坐在我的床边,他想伸手抚摸我的脸。

“别碰我!”厌恶地说着转过脸去躲开他。

“玛丽娜?”南希夫人惊诧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从没在南希夫人面前如此失去淑女气质地大叫过。

“我很清醒南希夫人,我根本没有被什么恶魔控制,我和泰勒已经结束了,我不再爱他。”我降低音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到了吧南希夫人,这就是她体内恶魔还没有清除的表现。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泰勒在一旁混淆着南希夫人的判断。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快放开我你这该死的混蛋!”我的情绪开始有些失控。

“哦,上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南希夫人伤心地捂住嘴巴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对泰勒说那样没有礼貌的话,说这句话的玛丽娜让南希夫人更陌生了。

“不,不是这样的南希夫人。”我急于解释可泰勒却扶着南希夫人离开了卧室。

“这里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未婚妻的。”

“哦,太谢谢你了泰勒。”

我一句“这该死的混蛋”把自己彻底推向了绝境。现在南希夫人肯定更加相信泰勒的话,认为我被恶魔控制了。我该怎么办才能重新说服大家?该怎么办才能离开这个房间?海德呢?他和鲨无赦号上的其他人怎么样?既然我被泰勒抓住了,他们能逃掉吗?上帝,可不可以有谁来告诉我?!!

“再次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上帝把斯蒂芬派来了。我像是看见了天使般,眼睛骤然一亮翘起头急忙对斯蒂芬说:“快松开我,我没有疯。”

“你看上去确实不像疯了。”斯蒂芬走到我面前,“可我快要被你急疯了。”

“我很抱歉斯蒂芬,让你为我担心了。但我实在没办法通知你。”

“我知道。我只是为你感到骄傲。”斯蒂芬停了一下笑着说,“鲨无赦号上的那群海盗已经全部被抓,你是整个摩根家族的骄傲。”

海德和利奥被抓了?我的心像是被谁用针刺了一下,疼的我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力。

“放开我。”我加重语调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斯蒂芬一字一顿地说:“快放开我。”

“你怎么了,玛丽娜?”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斯蒂芬,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一辈子,就快点松开我。”这是我唯一可以威胁斯蒂芬的筹码,上次他同意带我离开家在奇迹酒馆假扮成酒保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威胁他的。现在我的心就像被野火焚烧着一样,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里去救出海德。

斯蒂芬看着我迟疑了一会,然后他决定松开我了。

“南希夫人肯定不会原谅我了。”斯蒂芬担心地说。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我安慰着斯蒂芬。

“如果南希夫人知道了,我保证她会用族规处死你。”泰勒走进房间,斯蒂芬立刻停止动作从床上离开。

“别相信他的话,斯蒂芬!他曾经想杀了我!”

“哈哈,”泰勒突然大笑起来,“看到了吧,她现在完全被恶魔控制了。她说的话你信吗?”泰勒问斯蒂芬。

斯蒂芬看看泰勒又看看我,然后他摇摇头说:“是泰勒救了你,玛丽娜。他还把找到鲨无赦号的功劳都给了你。我想他是爱你的。”

泰勒的脸上马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然后他吩咐斯蒂芬说:“你可以先出去了,我要和我的未婚妻单独谈谈。”

“别让我和他在一起,斯蒂芬!别丢下我!!”

尽管我这样恳求,斯蒂芬还是走出房间。相比宝藏,捕捉到一艘海盗船的利益对泰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用转让捕捉到鲨无赦号的功劳赢得了所有摩根家族人的信任。

“如果你不放开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手上有藏宝图的事!”还好我的智商也不低。像泰勒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公开藏宝图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可以一个人独享的财宝被所有族人瓜分。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已经疯了,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你把海德他们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关在应该待的地方,随时准备参加我们猎人为海盗专门准备的特殊节目了。”

“卑鄙!!”我知道泰勒所说的特殊节目是什么,我曾经偷偷观看过。

猎人们将被俘后的海盗圈在一个地方,给他们双方各一把武器让他们彼此厮杀,只有杀掉对方才能活下来。而活着的人第二天又会和新的海盗角斗。那种残忍的厮杀场面曾经让我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关心一个海盗吗?难道说你爱上了他?”泰勒一下子捏起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切碎海德那家伙的骨头!他竟然吻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忽然知道泰勒是在什么时候离开鲨无赦号的。一定就在海德扶着我的腰想要吻我的那段时间,泰勒趁机放下小艇离开了鲨无赦号。我现在必须冷静,如果我承认了自己和海德之间有任何暧昧的关系,泰勒肯定会立刻杀了他们。我要想个办法让他先松开我。

“我是被强迫的。”我再次撒了同一个谎。这个谎言似乎挺万能的。

“他发现了我是女人,威胁说要杀了我。我只能屈服于他。”

“难道和我解除婚约也是他威胁你的?”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神经错乱了,不该说那样的气话。但你应该能体会我,我被他们抓到船上,还被丢去喂一只吸血鬼,更不要提打扫那又脏又臭的甲板……他们对我根本就是在虐待!!”义愤填膺地说着,泰勒似乎有点开始相信了。

“我只是情绪有些失控所以才会对你这样。看看我,再看看你泰勒。你认为当时在海盗船上满身臭汗又丝毫失去淑女气质的我会有信心能守住你的心吗?你是那么优秀,就算你被海盗掳走,你还是那么帅气迷人。我是在为自己感到自卑,怯弱……”

“真的?”泰勒打断我的话坐下来,他再次伸手抚摸我脸的时候,我强忍着要呕吐的想法没有躲开。

“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弃你这样优秀的未婚夫。”为了加深可信度,我努力让眼泪打湿眼眶,“现在我后悔了。你可以先松开我吗?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泰勒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了我一下后,俯下身来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他直起身讽刺地笑着说:“亲爱的,我真想马上就松开你。可你不觉得你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吗?”

该死的混蛋!!他竟然不相信我!

“好好休息吧。”泰勒站起来走向大门,“明天早上我会亲自带你去观看演出的。”

“该死的混蛋!!”

泰勒离开后,我一个人躺在漆黑的房间里辗转难眠。一想到鲨无赦号的海盗被抓,一想到明天就要进行的角斗我恨不得能砍掉四肢逃走去营救他们。我一直大喊,可喊破了喉咙都没一个人进来帮我。我知道我越是这样表现的急躁不安,他们就或许越相信泰勒的话,认为我被恶魔控制了。所以,当我的嗓子已经不再能发出声音后,我选择了安静地等待。我焦急地盯着窗户,内心祈祷着天永远不要亮起来。

可天还是亮了,泰勒再一次走进房间。他让女仆给我换上了干净漂亮的衣服,还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个金色的假发。

“没有头发的淑女是会被人取笑的。我可不希望我的未婚妻成为别人的笑料。”

“我不会嫁给你的,死也不会。”我咬着牙冷冷地说,任由女仆们把我当成木偶一样摆弄。

“那也要嫁给我之后才能死。”

“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你是南希夫人唯一的女儿,而且是摩根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