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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克达尔似乎理解了多弗的说法。这群人好像的确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个白色的小子。现在，与其说他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如说他觉得一切都让他感到无能为力。这才是最让他觉得不爽的。

他不想就这样沉浸在当前的‘安逸’当中，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见过更加激动人心的东西，并且有着一个坚定不移的目标并且为了它能够不择手断且不会轻易放弃。他已经经历了重重磨难，这其中不能说全都是好事，但对他来说，全都至关重要。

人类是复杂的，他深知这一点。而现在，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单薄无比，就像是纸上的小人，仅仅用几个词就被诠释了。这才是最让他觉得难受的地方，他感到……空虚。虚无。

“如果你们能让一切‘回归正轨’，那好吧。”克洛克达尔没有用几秒钟考虑就给出了答案，他说，“但是我可不确定能作什么。目前为止，我只是去调查和寻找可疑的地方而已。比如这地下的某样东西。”

“我认为你的做法非常正确。”你是个聪明人，很聪明。马修说，“你发现了神龙教的异常？”

“是从那艘红船开始的……一开始只是一个意外。”克洛克达尔说着又坐回自己的座位，还顺便倒了杯饮料，“我在自治领和那个红发佣兵团做了一个小生意，只不过是交换了一些货物，一转眼的功夫，我带去的会计就失踪了。”

你们竟然还用上了会计，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是个正经人吧？马修甚至有些欣慰，所以他没有打断克洛克达尔而是让他接着说：“会计可是很重要的人。”

“你说得没错，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我开始喜欢你了，小子。”克洛克达尔笑了一下，他说，“总之，我需要他。所以只能去找他，最后就找到了那艘红船。那时候它还会停在港口，也并不怎么引人注意。我上了船，救了我的人，然后还把他们洗劫一空。”

“做了坏事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觉得我们一定合得来。”

你们两个都不像是好人。艾斯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靠了靠，这样就能让马修，多弗还有克洛克达尔三个人形成一个完美的‘坏人小环境’了。

“我把抢来的东西运到了在沙漠的基地，但是那里面似乎有一些他们非常在意的，所以他们也追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异常出现了。”克洛克达尔并不介意这个小环境，他接着说，“当他们来到这片区域之后，就开始害怕。”

“害怕？”

“啊。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了解到沙子是我的主场。”毕竟我的能力就是如此。克洛克达尔说，“但后来我发现他们真正害怕的是在沙子下面的东西，并且他们也害怕让我知道沙子下面有什么。他们开始恐慌，大喊大叫，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不可原谅之类的。”

“听上去像是什么邪-教徒发疯了。”这些放在神龙教和艾萨克那帮人身上好像也并不怎么违和。马修说，“我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弗雷呢？我是说魔法侧那边。”

“我也没有。不过……旧神可能的确会比我们感受到的对。它总体上来说是一个所有纯净感情的集合体。”弗雷说，“它非常非常接近人类，拥有人类的一切感情，但是却没有人类的复杂性。它的一切都是纯粹的，这让他现得非常生硬并且敏锐。”

“你的意思是，他能感受到很多你们无法意识到的东西？”

“没错。而且这是他建造的世界，他应该更加了解才对。如果神龙教真的是为了维护他而存在的，那么他们有一定程度上的感官共享也是有可能的。”

大概就是代理人那种感觉吧。这不就等于告诉我，所有宗教中那些所谓的‘神的代言人’都有可能是真的能听到神的声音吗？简直胡言乱语，我才不会承认那种事。马修在心里这么确认着，然后说：“然后他们逃走了吗？”

“不。不仅没有逃走，还开始互相残杀。”克洛克达尔好像是回忆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他说，“他们就像是完全疯了一样，开始杀死自己的同伴。如果靠近的话也会被攻击，我下令让我的人离他们远点，然后他们就自顾自的用死去的同伴的血在沙子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

“是邪-教。”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邪-教那玩意儿挺可怕的。”克洛克达尔抽了口烟，他说，“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们画完那些东西之后，大地开始震动，我们都听到沙漠深处传来了怪物的低吼，火山就那么不可思议的从沙子下面冒了出来。”

所以他们当机立断地原地召唤了弗雷先生以掩盖他们在这里的地下发现的东西吗？原来如此，这就是克洛克达尔判定这里的地下有很重要的东西的理由。他这个人还挺有想法的。马修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我明白了。”马修说，“那我们就按照你的原定计划，先看看沙子下面是什么吧。不过，红船的最终去向应该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等我们看了地下的东西再决定怎么对服那些疯子也不迟。”反正他们是疯子。怎么对付都不会有人有意见吧？克洛克达尔说，“火山现在虽然不会喷发了，可是我们也没办法直接从火山口下去吧？”

“那是当然，里面的岩浆很可能还没冷却，人类是不可能进去的。”马修早就有了计划，“而且我们贸然靠近也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会制造一个探测器，先去确定里面的环境，然后再做打算。你们这里有什么材料吗？”

“沙子管够。”

“哎……”就没点儿更好的了吗！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回去自治领了。探测器必须要精准并且耐热，然后……马修还在想着，弗雷就突然说，“这个距离的话，我去看看也行。”

“啊？”马修发出了极度不满的声音，“你难道是在说我的探测器一点用都没有吗弗雷先生？”

“你也太敏感了吧马修！我只是说我可以先去看看情况——”

“那不就是说我的探测器完全没有必要了吗？！我才不会承认科学比魔法差呢！不对，我才不会承认魔法这玩意儿的存在！！我不要！”

“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你跟我去也行！你不是不会受影响吗？”

“我的这个集体可是完美的仿生构造，如果太热的话也是会像人类一样烫伤的，而且还没办法自愈！现在可没办法让议会那群人给我发射新的机体吧！这里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级隔离状态’啊！！在这个状态下他们为了不让这里的状况扩散甚至还会一炮让这个星球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