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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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最角落的一家了无人烟的酒馆今天迎来了自己连续数个月以来的第一批客人——这可不是什么夸张, 委实是这里连酒馆老板都差点不在这儿了, 不过他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那就是不到世界灭亡那一天, 他就不会停止售卖自己夹着半熟鸡肉的三明治,甜的发腻的炖肉和本地无人欣赏的特制玉米汁。

看, 他这可不等到顾客了吗。

他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油手,热情地向推开店门的那对父子(应该是)询问:“要来点什么?”

这是一对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父子,因此他用的是英文而不是本地语。

来客中, 年长的男人有着一头大概是染的银白色长发,年幼的男孩则是比标准还再闪耀一点的白皮肤金头发,一对儿带点灰的蓝眼睛, 这样的他在酒馆老板眼里就像个会走路的珠宝,瞧瞧, 那男孩的衬衫上, 那颗颗闪着光的钻石领扣都能够他们这种人家过个几个月呢, 衬衫领子下头甚至还压了一条金项链, 看起来细细的链子笔直地下垂, 没有一点轻物该有的弯曲,酒馆老板猜测这应该是在外套下藏着什么略重的金坠子。

“随便来点什么,能吃就行。”果然的,回答酒馆老板的纯正的英语,而那男孩大概是累了, 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酒馆老板觉得他长得可真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标致, 同时看上去就像个惯养的富家子,但是富家子跑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里最近不安全,”酒馆老板一边拿来菜单一边好心的提醒,“如果你们要旅游,绝不要往更前面走啦,那里不安全,特别是像您儿子这样帅气的小伙子,太惹人注意哩!”

“谁——谁是他儿子了?!”那男孩脸上露出一种万分古怪的神情,同时大声反驳道。

“我是来带学生进行实践考察的,”那男人说道,他丢下几大张钞票的同时漫不经心地问,“这儿发生了什么?我们该怎么进去?”

“不如让我来为客人你们端来点吃的再来说说这事儿,”酒馆老板像是生怕那男人反悔似的,抓起那几张大钞塞进自己的口袋,再转去后厨,分分钟给他们端来了足以堆满整张桌子的食物,加了牛油调出酱汁的炖肉,烤的金黄的鸡翅,说不上多蓬松但是还算柔软的吐司,和奶酪培根一起炖煮的意大利面,奶黄色的玉米汁和琥珀色的酒,切得乱七八糟的水果色拉……与此同时他还放了一杯牛奶过来。

“多喝牛奶小孩子才能长得高,”酒馆老板自己有三个孩子,因此非常有着心得,“唔,要我说,发育期的男孩格外需要注意。”

男孩愤愤地插中一块肉送进嘴里,再恶狠狠地要了杯柠檬水,还抱怨道:“怎么这么甜!”

“你还想不想吃东西和休息了?”那男人淡淡地问,而男孩马上就闭嘴了。

“我看前方有着十分奇妙的建筑,”男人动也不动那些食物,就好像他不需要吃饭似的,转头熟练地用当地的土语和老板交流起来,“那是你们新开发的景点么?只是您要我们别往那儿去——是还没有建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供参观?”

酒馆老板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那可不是景点哩!

“我悄悄地跟您讲——那里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酒馆老板把门窗都关上,再将空调和音响里的爵士乐开到最大(反正现在也没人收电费了),凑近这对父子,额,师生,悄声粗语地说,“是神降临了!有神在建造他的神殿,这怎么能是我们靠近的?而且神殿的护卫并不让人靠近,如果不是神的亲眷和血脉,谁也没办法好好地从那儿出来——”

男孩本来正卷了一叉子的意大利面,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叉子掉了。

“神?神殿?神殿护卫?”他恍惚地说,并且感叹了一个酒馆老板听不懂的词,“xx啊,我他妈的到底生活在十几世纪啊?”

“你的教养。”男人提醒他一句,“你母亲不会想知道她的儿子如此粗俗。”

男孩哼哼唧唧地瞪他一眼,嘴里抱怨着诸如‘你妈妈……’这样的词,不过酒馆老板听不太清,但是他可同意男孩的发言了。

“可不就是!”酒馆老板一拍他那肥肉颤巍巍的大腿,“听说这事儿我还不信,但是如果不是神,谁又能做到他那样?!当地的政府派人去抓捕他的人,他的护卫里领头的是个本地姑娘,她能使唤闪电,召唤飓风!大家都说她是神的后裔,或者肯定是被赋予了神的力量!”

“这世上总有些奇人异事,”男人说,“他有说是哪派的神吗?希腊?北欧?还是说,是基督教或者伊斯兰教……要知道,美国那里是有真正的雷神被报道过的,他也能召唤雷电,拥有真正的神威。”

“那就是个外星人。”男孩轻声嘀咕着,“起码属于这个世纪。”

“这我又怎么知道呢,您看,我就是个一心做生意的人,”酒馆老板说,“再往前走,那儿的绝大部分地盘都被强行征做神殿和神的领土啦,您可千万不要去,听说有位神的护卫,如果被他看到小孩子,特别是十几岁的那种,都会被抓去折磨哩,我都把孩子送去他们亲戚家了,就怕他们跑错了地儿。”

“那么,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许多带着祭品的人,”男人问,“都是来祭拜神的?”

“其实之前就有这样的人,”酒馆老板是个老实人,他仔细思索过后还真的思索出一些蛛丝马迹,“他们说此处有神的遗迹——老实和您说,还掀翻了不少人的地哩,闹得声势不小,还有人找我借了把刀——听说他们最后还是找到了,这里可不就变成这样了?”

他随意地那块儿抹布擦了擦面前的吧台:“那神殿建了快有半个月了哩,不少人都自愿当神的信徒,但是,”他摇摇头,“去了的就没有回来的。”

“您不信‘神’么?”男人似乎是觉得这很特别,问酒馆老板。

“我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老板非常真诚地咧嘴笑着,黝黑的皮肤透着不易看出的红润,“我当然信奉神,不过可不是这个——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害怕和不害怕也是一样的,因为,你看,我只是个酒馆老板,所以我只要做好一个酒馆老板该做的事儿就够了,不是么?毕竟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会呀,先生,就算大家都说不会有人再来光临——我不是也等到了像是您和您学生这样的客人么?”

那干掉一盘子食物的男孩此刻露出了些许鄙夷……但是这鄙夷里又有着纠结,混杂着佩服,以及不解,似乎是并搞不懂酒馆老板是个什么样的思维,而后者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这样看他的人多了去了。

“您说的没错。”男人居然成为一个罕见的赞同酒馆老板的人,他透过玻璃窗,看着远处还未完全建成的,隐隐约约有着金字塔外观的建筑,“这种时候,恐惧与否都无必要——毕竟,除了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我们别无选择。”

…………

大概五个小时以后的距离,远在英国的hogwarts掀起了一阵难以平息的惊涛骇浪,这不仅仅是因为harry potter(这个姓氏现在很多人觉得难以确认了)在施展了自己的蛇语天赋,发表了大部分人听不懂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影移形(这绝对值得惊讶),还因为两个小时之后,另一个学生随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辞职信上交,和教授本人一起消失无踪。

hogwarts的噩梦场景时隔一年不到再次显现,所有的学生都争先恐后地给噩梦本人让出一条道,同时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简直是个连环梦境,要知道,噩梦,也就是气势形似摩西分海的snape教授已经消失许久了,那种谁也找不到的状态,简直可以称之为失踪。

——其实在小部分slytherin的学生眼里,这也是很好理解的,谁让失踪的那个学生,是snape教授唯一的教子呢。

severus snape把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校长的桌子上。

“两个孩子,两个!!!potter和malfoy!!!我提醒过你什么,dumbledore!最好把那头脑死板的potter从他那古怪的家庭接出来,就算是丢给black都无所谓,反正他的钱足够potter十辈子都混吃等死!小心那个该死的james felton,不要让他过于接近学生!!难道我的嘴就是如此不值钱,说出的话都不值得在你耳朵里留下一点点痕迹?”

校长室的墙上,所有的前任校长画像都悄悄看向snape,又摇摇头无奈地装作自己一个字都没听到————几个月没出现在hogwarts,snape的形象委实算不上能见人,憔悴万分或者面容惨白都是好的形容词,头发倒是一惯的油腻腻,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没有尖牙,恐怕他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当个黑魔法生物。

“我问过zabini先生和parkinson小姐,他们都说malfoy先生应该是去过felton的办公室,但是他却不是有去无回的。”dumbledore缓慢,但是又不复往日轻松的语气,“hogwarts里是禁止幻影移形的,我所弄不明白的是,小malfoy先生又是如何消失在自己的寝室中的?他不具备harry所有的特殊能力,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snape几乎是咬紧牙关在吸气,总算是知道前几年lupin为何发怒说要揍面前这个老人一拳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这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就是能让你轻而易举地上火。

“potter是另一个问题,”snape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对方那双蓝眼睛里,他的声音一瞬间缩得极小,“——那是真的吗?关于他随身携带一条巨蟒并且驱使它去伤害nott——”

“你的消息并不准确,severus,”dumbledore说,“那条巨蟒,正是harry使它停下,才让nott先生免遭一难,否则你我都清楚,一条巨蟒要人命有多么简单。”

他们当然知道。snape几乎是带着恐惧地想,因为黑魔王就有一条这样的蛇,它,不,她是他的宠儿,为他勒死,吃掉以及毒死所有没用的下属和部分敌人,她危险至极却只愿意听他的话,因为他的血脉赋予了他与蛇交谈,并驱使它们的天赋。

这个恐怖的回忆让snape几乎难以置信他得到的消息——那消息里的potter听上去是多么熟悉!熟悉得令所有胳膊上有着那个印记的人连心脏都要颤抖!!

“那就像是‘那个人’……”snape当时在自己的书桌前喃喃失神了好久。

“potter是个蛇语者,”snape对着dumbledore说,“你从未说过这个。”

“我向你保证,至少对于那条蛇,我对此并不知情。”dumbledore叹息着,“除去意外,harry是个低调的孩子……这让我放松了警惕,没有把眼睛每时每刻都放在他身上。”他停顿了一下,“现在看来,sirius和我所做过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snape出人意料地在此刻沉默不语,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示他现在非常想抓住面前人的衣领,念一百个恶咒。

“黑魔王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dumbledore说,“这让他得以获得这天赋。”

“而你让他跑了,”snape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在这个——在这个麻瓜世界都危险了起来的时候,在这个他们古怪的族群内部出现了巨大问题的时候。”

“这么说你的考察得到了结果。”

dumbledore说。

“半个月的摸滚打爬,”snape努力压抑着怒火,“以及复方汤剂——但是没有更深入的了,他们十分警惕,而有人比他们更警惕。那个在开罗突然建起神殿的所谓神,无疑是个变种人,而他想做一件世界上所有拥有力量的人都想做的事情。”

“统治世界。”dumbledore说。

“我们都知道potter是会去干什么的,”snape几乎是满怀痛恨,“他——平日里总是有一种伪装出的模样,他打着蓝色的领带却有着gryffindor式的鲁莽,他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是由生身父母给予和保护却把它用来……”

“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severus,”dumbledore打断他的话,“你说你寻求力量,最开始只是想让艾琳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