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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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并没有一口气闯进去, 或者跟着james他们一起,在医疗翼的门口缩手缩脚偷看,他做事一向有个风格:要与众不同,要出人意料,即使这种‘与众不同’和‘出人意料’会让对象跳脚大骂也毫不在意。

可能是十一岁之前的生活太过乏味, 十一岁以后的sirius black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找刺激, 惊险的, 充满未知的,值得冒险的……他偶尔想过,这也许才是他进入gryffindor的最大原因。

但是,要不怎么说,一个人很难摆脱自己的童年呢,sirius在享受成为一个gryffindor的恣意时, 一点也没放下自己的多疑和高傲——这句话的意思是, 即使他答应了james,不去过分查探弗朗西斯·巴沙特的秘密,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放下了对这个人的怀疑或者不去找机会观察这个人。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sirius心里哼了一声,得意于自己计划灵活, 他说要给巴沙特一个‘充满趣味的惊喜’, 他的哥们便放他一个人骑着扫帚躲在了医疗翼的外侧, 透过这扇半开的圆窗,他可以很好地看到最近一张床上的巴沙特, 后者正半坐在上头, sirius看着自己的弟弟贴心地给他半盖了被子, 在说些什么。

他心里不禁有些恼火——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regulus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如此体贴。要知道,就算是他们的堂姐夫lucius这样的姻亲,都只能和这个弟弟互相恭维地说话(虽然他自己更是没有一张好脸)。

slytherin就是如此,你和他们说话,会觉得在和一本守则或者一本挑剔的族谱说话,没有资格的人甚至都不能得到他们的正眼,有资格的则一样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而sirius也很久没有得到弟弟的一个友好表情了。

他们不再是小时候的情形了——不管sirius做什么,regulus都为之崇拜的情形。sirius觉得几乎是在一两年以内,他弟弟就快要变成了一个他不认得的人,而且也不再觉得他值得依赖,或者有多么厉害了,这个弟弟也变得和母亲一样,只会按照守则指责人了。

所以也不能怪我一个好脸色也不给他。sirius冷冷地想。谁愿意把满腔的情感和笑容投给一个根本不会给出热情回应的人?

这么想着,他的注意力从regulus关切的脸上挪移到了另一个人脸上,几乎是挑剔地再把这个人打量了一次。

“……确实是个有张好脸的德国佬。”sirius忍不住啧了一声。

平心而论,巴沙特看起来并不讨人嫌。

这个男孩有一头灿烂的、略卷曲的金发,留了一个令sirius欣赏的长度,散在脸颊两旁,灰蓝色的眼睛也并不刺人,像是阴天的湖水一样不耀眼却透亮;他五官像是刀削一样的深邃,鼻梁挺挺,眉眼却好像天生有着一种笑意,轻轻一动便让人觉得他像是在微笑。他嘴唇薄薄,线型优美,这完全是足以被画家们看中,招揽为各大画作蓝本的样貌,而sirius所看见的侧脸更是像是一幅画一样地颇具美感。

那是一个柔和的弧度,几乎消去了大半因为外国血统带来的冷硬曲线,sirius看着这个人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那个表情几乎毫无警惕,也毫无应付,就是完完全全的放松,像是冬日的雪一样干干净净————看到这里,连sirius自己几乎都要谴责自己了,论谁看到巴沙特的这幅神情,都应该放下多疑的心,大笑着进去和这个人冰释前嫌,但是sirius就是莫名地感到一种不和谐感,违和感,这种感觉越是看巴沙特越是强烈,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像是……巴沙特的面貌下还有一副样子,他表现出的一些东西并不匹配,这种毫无缘由的直觉在sirius每次看到这个学弟时都会加剧,在宿舍甚至更明显:巴沙特表示惊讶,表示冷静,又因为隐私被刺探而表示愤怒,这时候,sirius终于能察觉到其中有一部分是真实的了,可是有些地方好像还是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他笃定地想。

sirius当时很想眯起眼睛,仔细盯着对方感觉这种区别,这就好像你杯子里确实是你要的红茶,可是品种和熬煮时间似乎微妙的有着区别。只不过当时鼻涕精紧咬着不放,这让他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

到底是什么被弗朗西斯·巴沙特藏了起来?

sirius做到如此越界的地步,就是想知道答案,如果关禁闭和处分能获得答案,那好极了,他愿意交换,但是至今他除了确认这个男孩的名字应该是个假名,他本人应该出自那个危险的家族以外,便再无别的证据了——————james和巴沙特说得对,家徽不代表什么,james也有几件原本挂着black家徽的小玩意呢。

不。我是对的。我的直觉从未错过,他绝对有着一个决不能被发现的秘密和第二幅虚伪面孔,只不过并未在hogwarts示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regulus拉起床帘,板起脸朝着外面走去,sirius趁机跳进了圆窗里。而当他挥动魔杖,盯着对方被糖果砸得扯起枕头挡在脑袋上时,没错过对方盯着糖果雨时颇有兴致的眼神。

矛盾。又一个古怪的矛盾。sirius在跳上扫帚跑走之前想。

弗朗西斯·巴沙特,一个合格地能(应该是能)让他弟弟认可的slytherin,却因为落下的糖果雨而感到新奇。

这绝对是一种他见过最古怪的虚伪。

…………

regulus冷眼送走了james potter和他的狐朋狗友,和拿着药的harry回到寝室,就又拿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室友了。备注,笑眯眯把糖果都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室友。

“你缺糖果吗?”regulus觉得自己很困惑,因为看弗朗西斯的用品和衣物,他应该是完全不缺金加隆的,“你喜欢蜂蜜公爵的话,下次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买一些回来,你不用稀罕……”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一大堆什么都有的糖果,“……稀罕potter送的。”

“我不是稀罕糖果,”harry笑着说,“我是稀罕和平和友谊。”

由于心情正好,harry还难得有点恶趣味地看着regulus为‘和平和友谊’哆嗦了一下,就着这个趣味,他一口喝光了手里的魔药,虽然这玩意难喝地就像工业酒精混杂了烂泥巴水一样,但是他悄悄往嘴里塞了一颗柠檬软糖,酸酸甜甜的味道马上压制了那些糟糕的味道,拯救了他的舌头。

“说起霍格莫德,”harry快速地把柠檬糖咽下去,想起了正事儿,“regulus,我有件事情想向你请教——你知道哪里可以供我买到复方汤剂么?”

regulus听到‘复方汤剂’这个药剂名称,沉默了一下,随后坐到他旁边,小声地问:“你是想打听购买的门路,还是仅仅只要几瓶药就行?”

他很体贴的没有问‘你在hogwarts里要这个做什么’,harry感谢他这份体贴,所以他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认真请教:“这能匿名么?够快么?”

“有的人可以,有的人很难。”regulus虽然年轻,但是显然因为家庭原因,即使还只是个男孩,他也深谙其中的门道,搞得harry都想知道是不是每个底蕴深厚的家族都如此精于早期教育,“我们有可靠的中人和暗线,只要身份尊贵的人有需要,那么便能做到完全匿名;但如果你手中的资源不够深厚,你购买了怎样的魔药可能完全不是秘密。”

harry几乎是马上要被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给难的五官扭成一团,因为他手中的资源真的几乎等于没有!

但是regulus就好像料到了这些医院,马上拽住他的衣角,几乎是有点试探性地说:“但是如果你有需要……跟我来。”

男孩拉着他,转身对着自己的区域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手提箱,打开后找出了三个药瓶,想了想,又放了进去,合上它,然后他把这个箱子完整地递给了harry,把后者惊得目瞪口呆。

“你可以直接拿走我带来的魔药去用,而且我保证几乎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regulus笃定地说,就好像这完全没问题,但是就看那个藏起来的箱子,harry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的私人储备,不为人知的那种,所以他张大着嘴巴,眨了眨眼,半天才不确定地说:“你不是在因为sirius的事情而……”

“一半一半吧,”regulus虽然平常比较内敛,此刻却很坦然地一笑,“就算没有sirius的事情,我也会愿意帮你的,弗朗西斯,”他带着歉意说,“我真没想到sirius会妄为到这个地步,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会迁怒我,这些复方汤剂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假如你现在迫切地需要的话。”

就在harry想说‘我真的不是那么在乎sirius干的事情’之前,regulus又轻声说:“你当然要收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弗朗西斯。”

“我们当然是朋友!”harry失笑地接过箱子,“你这句话听起来可不太slytherin……好吧,那感谢你的心意。”

为了以防万一,他打开看了一下,regulus的魔药储备当然是很齐全的,尽管里面的有些魔药,很有可能在学校好几年都用不到一次,但是black家显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除开福灵剂这种高昂又稀缺的药水,一应魔药应有尽有,有些药膏,harry还挺熟悉的——draco挨揍了就会掏出来抹一点。

想一想家里还有伤员,harry抱着这个箱子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谢谢,”他情真意切地说,“我现在是真的很需要这些魔药。这帮了我很大的忙,regulus。”

regulus闻言,终于露出这一整天第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也很高兴帮到了你的忙,”说着,他伸出魔杖,在箱子上敲了敲,念了一段短短的咒语,箱子上的black家的家徽就消失了,他看了看harry,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说,“你回来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太糟糕了——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我想,我可能可以帮你更多——”

“没事的,”harry带了点安抚性地说,“只是回家的过程中遇到了点事情……你知道的,英国还算和平,但是外面有些国家在打仗。”他顿了下,加了一句,“是麻瓜的战争。”

regulus的脸上露出一丝和一年级的draco如出一辙的厌恶和轻视。

“噢,麻瓜。”他这么说,但是没有多说别的。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的家人也能注意,出行都要小心,”harry谨慎地挑选着言辞,“我见过了那场景……那可并不比巫师决斗安全。”

“你一定是被吓坏了,”regulus反过来安抚他,但是看上去对这个提醒不太在意地,“麻瓜还能怎样可怕?巫师只需要魔咒就能制服他们。”

家族出身的的巫师们受到的童年教育太根深蒂固了。harry想。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急,毕竟regulus的一生似乎都从未和普通人有过关系。

但是此情此景,他不禁理解了巫师法律里的保密部分——如果不是靠着魔咒消除了一个又一个意外目击者的记忆,谁知道那些把手伸向变种人的人,会不会在发现巫师的存在后,又把手伸向了这个种族?

这令他的心沉了下去。

“也许吧,可能是我这趟旅程受到太大的惊吓了,”最后,他摸摸鼻子,含混地说,“我需要很多很多食物来抚慰我的心灵。”

…………

这话是真的,harry在午餐吃了很多,因为看在随便什么的份上,他一起床就跑来跑去,几乎没有吃东西,或者说,他根本忘记了早餐的存在,唯一进食的就是小天狼星给的甜食。

regulus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室友把半只烤鸡、半盘子烤土豆和半盘子炸鳕鱼块,好几块面包夹火腿连同一大碗浓汤都塞进了肚子里,表面还在和对面的同学说话,心里委实觉得他该去医疗翼再拿瓶消食魔药,这完全不像他室友平时的分量,更何况除此之外,弗朗西斯还吃了好几块餐后的甜食,就算是个五年级的男学生也该感到胃涨了。

也有slytherin的学生为此投去讶异的一瞥:“噢,巴沙特,你今天的胃口可真好。”

“是啊,”切割着一份肉派,harry挂着微笑说,“毕竟我这个年纪,就得避免长成瘦麻杆——不然骑在扫帚上都会被吹下来。”

“这么说你也打魁地奇吗?弗朗西斯?”regulus不动声色地插嘴说,“我还以为德国那边不热衷这些。”

“挺喜欢的,”harry用叉子将派送进嘴里,耸耸肩,“不过打的一般。我有一把光轮,偶尔骑着它在家里兜风。”

话题就这么偏离了食量,逐渐朝着魁地奇转移了。虽然眼神不太好偏移,但harry在这个过程中默默地偷看了一下,发现snape依旧坐在长桌的一角,安静地用餐;而长桌对面,james和sirius在吵着嘴,一个指责你没做到,一个说我做到了,remus在哭笑不得的劝架,至于虫尾巴……则新添了一份恐惧。

哦。harry马上明白了为什么。因为那个grindelwald家的家徽。整件事只关注而恐惧这个,这确实是虫尾巴干得出来的事情。

随后他遗憾地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未来的事情即使再令人愤怒,他现在也不能把虫尾巴从他的父亲叔叔教父旁边拽开啊。

“这么说你家里的事情办完了吗,”一个帕金森的旁支说。

“啊,啊,不,我还得再回去一趟——我是回来拿东西的。”harry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回答,因为尽管对方的表情很随意,仿佛顺嘴一问,但是心灵感应者的敏感使他警惕,“我可能下午或者晚上就回去了。”

“那你可得加紧复习,”对方做出一副体贴模样笑着说,“期末考试还是十分重要的,你可得注意,别让自己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