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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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angel从长久的昏厥中醒过来时, 她就像是一条刚刚解冻的鱼,一有意识便好似陷入了缺氧的恐慌之中,上下翻滚着痛苦哀嚎,几乎没办法躺在她身下那张床上。她伸手抓紧自己失去光泽的黑色长发,年轻美丽的脸充满了惊惧, 瞪大的眼睛几乎是警惕地看着她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并缺氧一般地急促喘息着, 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尖叫声————

————直到她看到charles,这种几乎崩溃的状态才像摁了一个暂停键一样,停顿在了那里。

她看着他,极其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瞪大的眼睛往下滚落了泪水。她极其小声,极其不敢置信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声音:“…………charles?”

“angel。”那个站在一旁很久了的人回应道。

房间里年久失修, 只放了一盏台灯, 在这漆黑的夜里,为angel照亮了charles的脸。他的脸, 他的五官,他的蓝眼睛, 他的……总之, angel几乎是疯狂地揉着眼睛, 才能确定他就站在自己床边的不远处。但这个charles和她印象里的charles很不一样了,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有着对同胞的怜悯与悲伤, 也有对背叛者的陌生与打量, 这让姑娘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当你决心背叛时,你毫不留恋,可当你绝境之中再次得到帮助,你又能为这理所当然的眼神而难过。

“我……”她几乎搞不明白状况,又难过无比,“我这是……我……我在哪里……”

她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终于大了点,却变调的厉害,远比嘶哑更破摔,更难听,任何一个人听到这都能明白她喉咙哪一块儿的器官受到过剧烈性的损伤。

“在我的学校。”charles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看着姑娘流泪,“你离开的太早,没有来过。这是我们后来的家。”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安全了。”

angel捂住了自己的嘴,表情扭曲成了一团,而当听到‘你安全了’这句话时,她几乎是顷刻间失声痛哭了起来,整个身体蜷曲成一团,她身后那对美丽的昆虫翅膀也伸出并张开,自行抱着了她的肩膀,犹如安慰和保护。

charles的眼睛扫过那对翅膀,它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美丽,甚至有所损伤,血迹斑斑。还有angel的胸口,那道长长的疤,它也可怖而可怜到几乎令人不忍心看。

charles看着那些,很想说服自己继续冷酷无情下去,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为此猛地划过一道长长的痛。

任何人都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任何人。

“你得喝点水,”当angel无可抑制地大哭起来时,床上一重,一杯水递了过来,angel许久没这么好好喝水,本能地握住那只递过来的杯子,这才发现charles身边跟着一个个子不太高的男孩,金发蓝眼,正关切地将水递到自己的手里,并帮手腕还哆嗦的她把杯子送到了嘴边,动作十分温柔,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不像受了伤,却有着和他长相不符合的嘶哑,但是口气很温和,“你严重缺水,angel,慢一点,不要呛着了……好了,还想要吗?”

那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孩盯着她喝完了一整杯温水,又去旁边的桌子上给她又倒了一杯。

“谢……谢谢。你是谁?”她喝完第二杯后,抽噎着说,“你是……你是谁?你是,charles或者hank他们谁的……孩子和亲属吗?”

她看到男孩的表情像是被刺了一下。

“我没和任何人生孩子。”charles说,“但是我得说明,是他救了你们出来。假如不是他,我可能再也见不到sean,你,以及azazel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他不管angel茫然的脸色,伸手轻轻一招,男孩就被他招了回来,他拍抚着男孩的背和后颈,后者露出更为轻松的表情。angel看得出来,男孩很依赖charles。

“你该去睡了,孩子。”angel可以看得出,charles对待男孩比对待她要好的多得多,虽然口气严厉,但是那起码是关心的。他甚至有所保留地让男孩接触她,她察觉出来了,“我让sean带你去找个房间,告诉hank,让他给你拿一床厚一点的垫子,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了。”

“但是angel还得上药……”

“angel会自己上药,我相信她会的。”

angel几乎还没有开口问自己是怎样被救出来的,或者自己需要上什么药,就看见charles一边轻声说话,一边拉着男孩的手走向门边,向外面喊了一声,然后sean——这也是个她很久没见的人了——窜了过来,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像抱个炸药包一样抱着这个一步三回头的漂亮男孩跑走了。

“等等,我,charles,我不——”angel争辩道。

“我不是说直到今日我还对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意见,才让那孩子去睡觉的,angel,别那么看我,”等孩子被带远了,charles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旁边,神色淡漠,两手交叉在膝盖上,做出交谈的姿态,“我也不是要对你做什么,azazel,才要只留下我们三人——所以如果你再那么看着我,尽可以滚出这栋房子。不,我现在没有在读你们的脑子,我现在不能做到那个了。”

angel为这话语里的信息猛然一惊,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在她隔壁的一张床上躺着她的另一个同伴,而她几乎毫无察觉。

“azazel?!”她几乎又要尖叫了,“你……你也被抓了?这不可能!”

红色的恶魔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和安吉尔不同,他从未是charles的伙伴,所以并未像angel一样做出过激的反应,相反,从那鬼地方出来,他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警惕,难以轻易接受一份没有条件的好意。

“没有什么不可能。”charles低垂着头,不再正视他们,“那孩子赶到的时候,正赶上一个牺牲者被抬走去做尸检,而sean即将也将变成你们的模样——你们觉得他的嗓子为什么那么糟糕?那是他受到了那种场面的刺激,爆发过头了,他几乎把那实验室砸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你们来了这里。”

“这已经十分好运了,”他用一种angel几乎不熟悉的态度望着他们,说,带着一种隐忍的暴躁,“假如不是那孩子的能力也有转移,事情可能会更糟糕。但是他虽然有着潜力,却还很不稳定,我才把他安抚下来没半个小时,所以抱歉,我不能因为你们向他询问情况而让他再暴动一次,他是该去休息了。”

“他是谁?”红魔鬼azazel终于发声,他的声音也像是从身体内部硬挤出来的,“你们靠什么信任他?”

“你又靠什么觉得我要告诉你答案?”charles反唇相讥,“你从未信任过我,也未获得过我的信任,azazel,照着你的说法,我就不该让他带着你们进门,我可以只留下sean和那孩子,随便把你们仍到哪里去,让erik满世界地找你们。相比起你们,理论上,那孩子更容易取得我的信任,他不分你们和sean,一起带回来了,因为你们是他共同的同胞。”

有着相同想法的同伴,永远比真正有交集的敌人更容易取得好感。

沉默在整间屋子里蔓延。红魔鬼静默无声,angel不知道该说什么,charles垂着头,看着地板,仿佛在做一尊极美的雕像,眼睛凝视在地下的某一处。

直到红魔鬼再次开口。

“你的腿为什么能走路了?”他几乎一针见血地问,“我记得你早就失去了这双腿,xavier。”

这红色的魔鬼说得如此直接又不加掩饰,像一只钩子直接钩出这个令人疼痛的问题,charles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凝固了。

“ah……azazel!”尽管有些害怕这个同伴,但是angel依旧控制不住怒火,鼓起勇气说,“闭上你的嘴。”

随后他俩都听见charles低笑两声。

“我怎么了?难道这些你们不清楚?”charles站起身来,像是开一个玩笑一样晃着脑袋,发出断断续续的低笑,“噢,需要我夸奖你们观察敏锐吗?我为了站起来,几乎不能使用我与生俱来的东西了,你们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吗?我再也不能拜访别人的脑内深处了。等治疗到最后阶段,我将完全失去我的能力。欢呼吧,erik再也不用担心我与他作对了。”

和一开始不同,charles的话不再短暂简洁,现在更是说了这一长串话,这让angel几乎感觉到了恐惧——虽然charles此刻不再能控制他们的脑子,她依旧恐惧这个charles,因为这个态度,这个语气,还有她能记起来的所有事情。好脾气的人和极聪明的人发起火来都可怕极了,而charles偏偏两者皆是,他几乎不像她记忆里的那个几乎是最温柔,最好的人了。

或者换一种想法——如果这个世界上,连charles xavier都失去了他那份对世界,对和平的友善与坚持,那么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变种人们的境况会怎么样?他们最后会怎么样?

angel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却极为悲哀地发现,在她的心里,charles一直是一道底线,几乎不可置疑的底线,她了解,或者说理解他的想法,只是从未接受,却也暗暗觉得他……如果世界上都是他这样的人,世界无疑会变好。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他要将那个孩子让sean带出去了,那真的不是在顾虑她要干什么,他是在顾虑他们所有人之于那个孩子。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该太接近那个孩子,他们的胸口都沉甸甸地压着阴影,那孩子不该看到这些。

这样几乎是被击垮了大部分意志的自己,这样狼狈的面目和姿态,能给一个才刚做完拯救者的孩子看吗?

把相对好的那一面留给孩子,给予他些许安慰,这才是正确的选择,这才是他们这些糟糕的大人该做的。

…………

离家几个月,这还是harry第一次好好睡在家里的床上。

不是说他嫌弃纽蒙迦德的冷冷的石砖地(虽然那确实蛮不舒服的),也不是说hogwarts里的床不好,相反,slytherin的床比ravenclaw还要舒服,可能是因为校董会里有一群有钱人的缘故……但是睡在家里的感觉怎么能一样呢?即使harry只是挥挥魔杖把被子和枕头变得蓬松,也根本没来得及把封存已久的床单被套拿出去洗洗晒晒,统统只用魔咒解决,他依旧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缩了进去,又挥挥魔杖把被套和枕套变成自己熟悉的款式——有着星盾的那款,连摸起来的感觉都能差不多。

我的变形术终于进步了。harry几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摔进了床上,一种隐秘的兴奋涌了上来。他裹着被子把自己滚成一团,觉得人果然要在逆境里才能获得成长,看看他的变形术,有强烈需求的时候不是发挥的挺好?

不过,等harry真的闭上眼睛,困意几乎马上压迫走了他这种精神抖擞,他毕竟不是在学校里悠闲地上了一天课,能撑到现在完全靠着一股精神劲儿,以及对跟着,见到charles的渴望。这不,一放松下来,他几乎是马上感受到了疲惫——以一种睡神要勒死他的程度。这完全是生理性的,因此他马上就睡着了,沉沉地。

但是他这一天的经历注定了,这很大几率上不可能是一个安稳觉。

…………

实验室永远是一种令人感到冰冷的颜色。淡淡的蓝色混合着惨烈的白,铺天盖地袭来,假如有人长期生活在其中,一定也会冷硬起心肠来。harry想。

harry站在这个地方的最中央,依旧是披着那件黑色的斗篷,他身边有着白大褂来来往往,他们有着他看不清的脸,这不重要,嘴巴一张一合,时而激动,时而争执,但是最终归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淡漠,这却是能令harry心里咯噔一下的东西。

“环境。”他看着这些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表情越来越自然,“时间。”

harry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思考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一开始,当一件有违人性的事情摆在面前时,必会有两派进行争执,一派导向光明,一派导向毁灭,但是他们皆认为自己会是导向光明的那一派,因此他们会争执。但是当出现了他们共同的渴求时,事情就像是绿植沙化,一点一点地发展下去。

然后当周围的人一点点地变得无所谓、麻木、理所当然时,将不该对人所施加的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也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人就是如此容易被环境和周围的人感化,渐渐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这甚至和巫师界有点像了——

——lucius,还有和他同辈的父母们告诉draco、pansy,麻瓜是怎样的无能,麻瓜种是怎样的低贱,他们就怎样的相信,怎样的把它们当做自己的想法,说出它们的时候也相当理所当然。

——而同样的,ron和neville的家人如何对他们宣扬诸如‘malfoy过去是个食死徒’‘black家都是坏胚子’,他们就能真的从一开始坚信不疑。

这也许比不上实验室的这种潜移默化,但是这也代表当没有第二条路,第二种想法在奋力抗争时,所有人都容易陷入这样的一种怪圈。

我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harry不管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影,蹲了下来,托着腮帮子,想起了自己一年级的时候。

我不曾听从draco说的坏话,也不曾听从ron说的坏话,只因为我在此之前对两边都一无所知,且爸爸教给我的东西足够让我冷静地判断罢了。我并不比别人聪明,或者高明,或者有着看到未来的能力,我之所以能和他们一起和谐相处,只不过因为第三种思想才是我的主要思想罢了。

就在他这么蹲在地上静静思考时,实验室突然又进行了变化——遥远、或者说不遥远的地方陡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些人影统统一愣,又都朝着某个方向跑去,说的话混乱不清,harry还是无法听清楚,他潜意识地想要去听清,想要知道发生什么,急的要命,连忙站起来想要跟上去,但是就好像隔着一道遥远的墙一样,他再怎么急迫地想要跟上去,却始终和那些人有着距离。

等一下,别走——谁,又是谁在那里哀嚎——

harry急匆匆地跑着,使劲地想追上去。

直到一只手拉住了他。

“别跑了,”在harry的背后,有人站在那里,冷静地说,“这是个梦,你这小蠢瓜。”

harry无措地回头,就看见draco拽着他的手,铂金色的脑袋和灰蓝色的眼珠都在这个惨白的空间里蒙上了一层珍珠色,看起来冰冷极了,只有拉住他的那只手是热乎乎的。

“……draco。”

harry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几秒,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我梦到你还是挺频繁的,哈?”他说,“我们下午才见过面。”

“但是我确认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待着,”draco则一脸厌恶地看着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梦到这个地方?”

他用自己的双手握紧harry的双手,把它们紧紧地握住,拉着他想要离得远一点。

此时空气里传来第二声哀嚎,这一声有点熟悉,听起来像是sean,又像是别的什么人,男女分不清,却足够令harry颤抖。

“不,”harry情不自禁地想要转身去追,“不!”

“harry!”draco从后面拉住他,大声嚷嚷道,“这是梦,是假的,清醒一点……该死,看着我,看着我,别看那些,看着我!”

“……但是我没办法放着它不管。”harry咬着嘴唇,喘息着,“我没办法,draco,就算你说这是梦,我还是觉得那……很真实。差一点,draco,差一点,我今天下午就要……就要在这个地方看着sean,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可能会……会……”

他挣扎着,不愿意把那个字眼说出来,不愿意再次亲口说出那段遭遇。

“——跟我来。”

draco盯着harry,思考了大概三秒钟的时候,然后便果断地拽着他就走。

他这回没有再拦着harry向前走,而是拽着他更快地向前走,冲着那群白大褂聚集的地方,但是很奇怪,harry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的地方,他就能迈过去。

“为什么……?”harry极其困惑地看着那群白大褂离自己越来越近,而draco听到他的问题嗤笑一声。

“哦亲爱的harry,”他用念诗一样的咏叹调说,“这是你的梦境,不是我的;这是你的障碍,不是我的;这是你越不过去的噩梦,它们同样不是我的。你说为什么我能过去,你过不去?”

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你说你下午到了那个地方,你怎么做了来着?”draco问。

“……力量暴动,那里被我砸了个一干二净。”harry眨眨眼,犹豫地说了出来,“然后我就带着所有我能找到的人跑了。”

draco这回站住了脚,惊讶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似乎是不相信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要理解我,”harry干巴巴地说,“我失控了。”

“我理解,”draco慢吞吞地说,“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也要理解。”

他举起自己的魔杖,清了清嗓子:“gryffindor之剑,gryffindor之剑,gryffindor之剑……哦得了,快点变!”

这话说完,那魔杖变成了一把他们都熟悉的宝剑,银光闪闪,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在这个惨白的实验室里发出唯一炫目艳丽的光彩。

紧接着,harry就看见draco握住它,甩开了harry的手,义无反顾地冲向那群白大褂。

“draco!!”

harry吓了一跳,即使draco说这是梦,他心里仍旧半信半疑——

——即使连他自己也隐隐清楚这不是真的,他仍旧忍不住心生恐惧。

“draco!draco!回来!”他朝着draco狂奔了过去。

但是还不等他把draco拽回来,就见draco持剑一挥,咔擦,第一下,宝剑的剑尖将那些看不见面貌的人影拦腰斩断,化为灰色的雾消散;第二下,剑尖一指,剑身发出了一阵灿烂的光芒,燃起汹汹的火焰,像是蒸发了这地方所有的雾气一般,将这里的情景全部挥散,仪器,电脑,桌椅,玻璃窗,药剂,天花板,地板……一切的一切都挥散而去,只留下三个小小的,棺材板的玻璃房间,那里面仍在发出小小的嚎叫。

宝剑第三次便指向了那里,但是draco却把harry拉了过来,把剑塞到他的手里,像是使唤佣人一样踢了他的屁股一下。

“嗷!”harry被他踹的发出一声怪叫。

“去,打开那里,让我瞅瞅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draco带着一贯的嘲讽表情,毫不留情地接连踢了他几脚,“去,去,你不是已经轻而易举地自己跑了过来吗?没有什么阻挡你了,去,打开它,让我长长见识。”

harry握紧了似乎还带着温度的剑柄,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自己一个人跑了过来——那层无形的无限墙壁仿佛没有存在过。

他的心里因此涌起一种勇气,恐惧消散了大半。等回头看draco,却又被挨了一巴掌在后背上时,harry反而更放松地笑了出来,刚才那种焦虑和紧张,已经因为后面站着的那个人消散了大半。

特别好笑的是,这时候,整个空间不知道为什么又放起了摇滚乐,挺有节奏的。可能梦的世界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harry握紧剑,对准那些雾蒙蒙看不清里面的玻璃房间,轻轻挥动了第三下,三扇门依次打开: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三个录音机,贴着‘吓到你了吗’的纸条,每个都在搞怪地争先发出哀嚎。

harry拿剑戳了戳其中一个,它就跟他们的魔咒考试用的菠萝一样,长出了四条腿,跳着踢踏舞跑掉了,站在harry后面的draco看见这一排录音机,仰起头发出一阵猛烈的大笑。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梦里的博格特?你今天是不是想笑死我?”

harry看着那一排跑掉的录音机,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此时,那三间玻璃房间也沙拉一声,化成了雾气消散了,这片地方从此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空间,就像每一次,harry在梦里见到draco时一样。

“我们每次都要在这么黑乎乎的地方见面吗?”draco还嫌不足,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拿回宝剑,变回了自己的魔杖,抖出几颗发光的星星,“你的梦里不应该是亮堂堂的吗?这里太黑了。”

“挺好的,”harry也坐了下来,靠着他坐,“最安详的好梦就是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