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你遇见的是我,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我?”夜锦容看着熟睡的璇玑,好多话,他想说,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别人想听他不想说,他想说的人,不愿意听。“我要和姜国打仗,你的心是怎么想的,黎昕就在眼前,你却走开,这又是怎么想的?如果,受伤的是我......你还会这样做么?”夜锦容慢慢地说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答,他想听的答案,永远都不会再有结果。但是,夜锦容并未做过多的停留,他依旧记得自己是容大将军,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小穆子在房间里伺候着夜筠尧,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夜锦容早下了命令,即便是朝拜的官员也不能踏进这后院半步,四周已经布满了亲信。“大王你别起来,先躺着,要是伤口再裂开怎么办。”“孤这是受伤了,不是残废了。”夜筠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被人步步跟着,小心翼翼连吹个风都怕的要死的滋味还真的不好受。“奴才不敢。”小穆子低着头,想着自己真可怜,明明不关他的事情,但是每次都变成受气包。“都这个时候了,璇玑呢?”夜筠尧坐在软榻上,璇玑是他的宫婢,虽然已经不是奉茶,但是也不应该一早上都没有见到,似乎有点太不妥。小穆子只差没有用力的叹气,这两兄弟实在太像,这该如何是好。“奴才想,璇玑现在还在睡着吧。”小穆子有气无力的回答着,阿力说的没错,璇玑留在只会成为祸患,但是能怎样呢,总不能杀了她,可是留着呢?想到这里,小穆子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叹气。“睡?”夜筠尧微微皱起眉头,璇玑从来都不是嗜睡偷懒的人,为什么没有任何他说告诉他呢?小穆子自知说错话,倒是一时的分心,才会脱口而出,这个时候想要补救也难了,夜筠尧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人。“乃是因为璇玑昨晚情绪好像有点失控了,万不得已之下才让大夫下了安神的药,这会怕是醒来了吧。”小穆子小声地说着,不时观察着夜筠尧的神色,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明明知道个中纠缠,还说上这么一段。其实夜筠尧对昨天的事情,印象不多,昏迷前,只记得一直抱着璇玑,无论怎么劝都止不住她的眼泪,像水做的女子一样,要流尽一生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泪么?“去看看吧。”夜筠尧想到这里,便是再也坐不住。小穆子听了,忙在一边劝着说道:“璇玑人就在那里,大王实在想见奴才命人叫她来就好,大王你如今受伤了,这样做只会折煞了她。”夜筠尧眉目一横,语气徒然冷了下来:“最近是学会了自作主张了?”小穆子忙低头跪在地上,他是大王身边的内侍,除了照顾大王的日常起居以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把误入歧途的大王拉回正道,而如今的歧途就是璇玑,他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允许。“大王!璇玑是祸,大王你知道的,王爷他......”“闭嘴!”夜筠尧温文儒雅的神色一扫而光,像夜锦容那样,露出一丝戾气,实在不多见。小穆子说的,他又岂会不知道,只是不想正面去想罢了。夜筠尧捂着腹部,稍微的动怒都会牵扯到伤口,他不是一无是处的人,就算没有小穆子的带路,难道一个小小的后院,连璇玑在哪里都找不到吗?站起来,他往外面走了出去,小穆子无奈,只能紧跟在后面,都是犟性子的人,无法劝服。桃子依旧守在外面,见大王亲自来,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忙屈膝作礼道福,但是夜筠尧显然很不在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床上,帘子挂两边,璇玑依旧睡得安好,不知道是安神的药下重了还是她不愿醒来。看到璇玑依旧安好,夜筠尧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捂着腹部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璇玑的目光变得很柔和,等这场仗完了以后,他就带她回去,好好保护着,永远不受伤害。“你出去。”夜筠尧对一边站着的小穆子冷冷下命令说道,既然他不喜欢璇玑,那么夜筠尧也不想他留在这里。小穆子很是无奈,无声地合上门,夜筠尧才缓下蹦着的脸,他脸上的线条很柔和,有点像夜锦容,却没有那种俊美,而是很谦和,因此是个凶起来也不像的人。也不知道是药力过了,还是别的原因,小穆子才刚刚离开,璇玑就睁开眼,一阵怅然若失,连夜筠尧坐在一边都不知晓。睁开眼,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她怕且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你醒了?”夜筠尧见她醒来,笑了一下,想伸手出去,却又好像有点奇怪,于是什么都没有做。直到夜筠尧出声,璇玑才算是会过神来,见夜筠尧竟然会坐在一边,惊吓了一下,本能的拉着被子坐起来,好一会儿后才讷讷的说道:“大王,你怎么会在这里?”璇玑的神情,很明显的被吓到,这是夜筠尧没想到的,他从来都不是端架子的人,但是这个身份,注定不可能随意于人同起同坐。“只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原因。”真的只是仅仅过来看看罢了,他能有什么原因,但是璇玑的表情还是伤到了他,原以为她对夜锦容那么冷淡是因为不喜欢,那么她昨天的眼泪,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哭的么?既然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害怕的表情?“我没事,你先出去好吗?”璇玑看着夜筠尧,现在的她只是穿着一件单衣,头发随意的披洒着,实在是有点见不得人。再说,她也不想看到夜筠尧,为什么要醒来,要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受够了。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璇玑会这样说,语气这样的冷淡,与昨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是闺阁的房间,他坐在这里实在是大不妥,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大为不妥。“那,我在偏厅等你。”他在璇玑的面前,不再用“孤”,就像在夜锦容面前一样,不过璇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她的心思早不在这上面。木讷的点头,算是做了答复,她只是一个俘虏,一个宫婢,已经没有了退路,那么谁叫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了呢?还有什么办法能回到黎昕的身边,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呢,黎昕还会出现在她面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