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这可是一辈子！”山夜严肃的拒绝，他怎么能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栖霞笑着摇头，道：“她已经二十有余，再不出嫁会给家族蒙羞，就算她父母纵容，那些族人又能由着她带累家族声誉多久？做皇后未必不是一条好出路。等那个孩子生下来，假称是皇后所出，以后她也有了依仗，何乐而不为呢？”

“不可！”山夜还是拒绝的，他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让一个无辜的局外人搭上一生的自由与幸福。

栖霞拉住他的手，字字恳切：“若是还有其他法子，我也断然不会这样做，可是，山夜，你愿意娶妻生子吗？”

“我……”

“你不愿意！”栖霞打断了他的话，“弟弟，你有你的执念，我也有我的，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帮你承担着江山重任，可我只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你幸福。”

两人对视，山夜在栖霞泪水莹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长长的叹气后，说：“好吧，但你要和两个女子都好好谈谈，如果有一个不愿意的，或者犹豫的，都不要逼迫她们。”

栖霞欣喜地应了，道：“你放心，太史令家的女儿现在就住在我府上，她已经求我等孩子生下来让我帮忙送走，至于另一个，她叫婉秋，她也同意了我的安排，事情不妥善解决，我怎么可能到你跟前乱说。”

看她高兴的样子，山夜有点不忍心的开口：“姐姐有没有想过，如果生下的是女儿呢？”

这个问题栖霞早就想过了，她惨淡一笑：“那就是天不佑你我姐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仿佛什么都不曾让她低头，如果她真的是个男子就好了，山夜心想，那就把这江山重担给她，自己做个富贵闲人，可惜，造化弄人。

好不容易他松口立后，栖霞唯恐他后悔，非要看着他写下立后的圣旨，才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给皇后的聘礼，我早几年就让内宫司库准备妥当，明日选个吉时，我亲自去宣旨！”

她是真的高兴，婉秋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仅容貌姝丽，性情更是不同凡俗，识文断字，琴棋书画自不必说，还会些拳脚功夫，也不知他们家是怎么想的，把个姑娘教导得出类拔萃，若是个男子，为官做宰也是可以的。

栖霞心想，山夜心中所念的女子也不会比婉秋更优秀了。

以后他们就是帝后，就算一开始山夜不在意，可他们要共同教导皇子，以后多的是接触的机会，天长日久，身旁有这样一个知情识趣的解语花，山夜还会记挂那不见踪迹的水中月吗？

她看得出来，以婉秋的才智，只要她愿意，一定能拿下山夜的心。

再深的感情，也比不过长长久久的陪伴。她赌的就是这一点，婉秋能用柔情温暖山夜这块寒冰！

婉秋亦是如此，就算她清高自持，有山夜这样优秀的男子相伴，难保不会动心，只要两人能被对方打动，做了真正的夫妻，还怕以后没有子嗣吗。

至于信王后裔，要是女儿就做个公主，要是男孩子，到时候看着同宗同祖的份上，让他做个富贵闲人，也算仁至义尽。

栖霞很满意现在的局面，回到府里，她迫不及待的到祠堂，跪在父亲的牌位前，如释重负的将事情始末说了，她也算对得起兴丘了。

就算现在死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见祖宗，她虽至死不嫁，可没有污了皇室的名声。

此时，华夏的皇宫中，皇帝懒洋洋地躺在小榻上，翻看着内阁送来的奏折。

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用葱白一样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果子，娇滴滴地说：“陛下。”

皇帝心不在焉地抬头看她，眼中没有一丝情欲，反而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宫女怯生生地想要收回手，可一想到刘公公说让她教导皇帝人事，以后就算做不了高位嫔妃，但做个贵人也算光耀门楣了。

她只是一个出身平民的宫女，努力一把还有出头之日，不然就只能庸庸碌碌到出宫的年龄，找个普通人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