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天在牛车上找事的那几个人。

顾柳氏双手叉腰，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用了你们家的玫瑰玉肌露，花了我一两银子啊，才一天，我的脸就变成这副模样，你说该怎么办吧？来，来，大家都看看。”

转头，让后面的人都看到她的脸。

她身后的几个人，配合地说：“这么吓人？赔钱。”

顾雨娘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我得先在你手腕处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过敏。”

“那不行。”顾柳氏下意识地将双手藏在身后。

“你若是不愿意，说明你根本没有对玫瑰玉肌露过敏，而是专门过来讹我们的。”顾雨娘挑了挑眉毛，继续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

顾柳氏见顾雨娘不仅不害怕，反而要摆她一道，有些心急。“就是用了你们卖的那玩意，才会这样的，赶紧赔银子，还要赔我医药费。”

“是吗？我觉得你是在讹人呢，要不我们报官吧？”顾雨娘冷冷地说道。

“报官？哼！报官之前，我先砸了你家。”顾柳氏欲进灶房砸东西。

顾雨娘一把拽住顾柳氏的胳膊，“别着急砸，等大夫来了，看过你的病情之后，若真是我们的责任，再砸也不迟啊。”

顾雨娘不怒不急，显得顾柳氏像一个跳梁小丑。

可不能看大夫，一看大夫，就得穿帮，顾柳氏急躁地往后一退。

“看大夫不花银子啊？你赶紧赔银子，我回家后自己找大夫。快点，今天我们人多，若是不想被打，赶紧拿银子。”

顾雨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是吗？你以为她们是来帮你打我的？你错了，她们是来看热闹的，来看看我顾雨娘是否真如村里流传的那么厉害。”

“不是，她们就是来帮我的！”顾柳氏朝身后的那几个村妇使眼色，示意她们上前。

几个村妇欲上前，顾雨娘随手拿起木柴旁的砍刀，冲着院子里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砍去，“咔”一声，石头裂成两半。

“谁想来试一下啊？”

除了顾柳氏，其余的村妇皆后退。有人小声议论：“这个顾雨娘跟赵德宝一样厉害呢，一刀就砍碎了石头。还是别惹她吧。”

“就是，就是，我们不惹她。”

“我们离远一点。”

顾柳氏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但还是强自镇定，“顾雨娘，你……你别吓唬我，我不吃你这一套，你再厉害，你也得讲理吧？不赔银子的话，明天我就去秋氏衣裳铺门口闹腾。”

一听这话，顾雨娘更加坚定今天要把事情处理的利利索索，免得明天给富珍找麻烦。

“顾柳氏，等大夫来了之后，只要诊断出你的脸是玉肌露所毁，我立马赔银子。请你稍等片刻。”顾雨娘说得不紧不慢。

被关在屋里的杜桂花和金东凌，暗自庆幸外面没有打起来。

一刻钟之后，马大夫从一辆马车上匆匆下来。

王寡妇为了避嫌，没有与马大夫共乘马车，还在回来的路上。

马大夫扫了顾柳氏的脸一眼，指了指她，“咦，你该不会又吃辣椒了吧？你看你的脸又起这么多红疙瘩。”

以前，他为这个妇人诊过病，知道她对辣椒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