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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虽然漂亮，但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必须要有双手，它们只是暂时保存在我这里。”

“如果莉莉娅大人不喜欢，惹到你生气了……等您醒来可以再把我的手打断！”

“脚……尾巴也可以，打断多少次都可以，不要紧。”

最终，鲛人流着泪恳求道：

“只要您愿意醒来……”

而到早晨，他就会用这双暂存的手，如踩刀尖的去外边的玫瑰庄园里摘一捧最美丽的红玫瑰，娇艳还带着露珠，放在她交握的手前。

玫瑰花都不及她好看。

白日里无所事事，他便跟着躺在精致的棺材里，在她身边，陪她躺上一整天。

他总是会惊吓地醒来。

接着去碰碰她，亲亲她……确认她是否有醒来。

但无数个日夜过去，她依旧阖着美丽的双眼，如这世上最动人的睡美人，即便对着她娇艳的唇吻上一千一万次，她都不会再睁眼睨他一眼。

海因总算理解。

为何楚婵说“永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路德维希不惩罚他还默许他陪在她身边……

因为守着这样毫无变化的一天天，实在是太寂寞了。

寂寞和绝望会将他逼疯！

原来永生竟然是如此孤独。

偶尔他也会崩溃：“大人……莉莉娅大人……不要再睡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打我，骂我都好，但恳请您……施舍地睁一下眼吧！”

没有回应。

海因便匍在棺材板上呜呜呜地哭泣，片刻，又恢复理智，抹去那些珍珠，望着底下女子的容颜。

“大人……大人，我错了……您想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醒来……您永远不会错，海因会永远等着你……睁眼。”

他依旧会在夜晚弹琴歌唱，清晨间送玫瑰，到白天则和吸血鬼一同睡在棺材里。

他如今是鲛人了，不老不死，拥有和血族一样长的寿命。

只要他想，他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唯独——

情绪反反复复，好好坏坏又好好。

像一台老旧的机器，每每到崩溃的边缘又匆匆修好，过段时间，继续崩溃又修复……周而复始，永不疲惫。

地下漆黑又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