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玄被踹的正中心口，抚着胸膛连咳了好几下，只觉得好像有血於在那里，让人缓不过气来，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这个死老太婆，果然心狠得很，当初他就应该也一并……低垂着眉眼，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恶意。

而江岑踢了他这一脚，又很快回头向官家和太后行礼：“官家见谅，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也都请原谅则个。老夫人实在是厌弃这逆子，无法与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共处一屋！”

官家没有开口让起身，气氛陷入凝滞。

过了一会儿，官家有些泄气。

因为他没有在这个老妇人身上看到以往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甚至好像也没有察觉他的不悦一般，仍旧毫无反应，或者说，她察觉了，但并不想改变自己的立场。

这让官家心里不悦的同时，又莫名有些期待。

因此，他开口了：“那朕问你，他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圣上！”赵清玄闻言，瞪圆了眼睛，顾不上捂着心口，几乎是扑在地上往前爬行，“皇上、咳咳，皇上，咳咳咳咳！”

江岑就算是他老娘，说这些话，让别人知道，也就那样。但是一旦皇上认可了，从皇上嘴里说出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那就是金口玉言，所有人都会认定他是这样的人！

官家瞥了他一眼，眉心皱起来，却没说话，一双眼睛只看着江岑。

江岑起身，不卑不亢，声音平实，却能听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看向赵清玄的目光满是鄙夷：“不落实际搞革新，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蒙蔽圣上视听，污了圣上名声……此为不忠；身怀不可告人之秘，为此谋害生父……此为不孝——”

“娘！”赵清玄猛地打断，“娘，你怎能乱说？爹他是生病没了的啊，你怎么能——”

“闭嘴！”江岑看向他的目光，完全是看着仇人一般，“枉你父亲如此疼爱于你，你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以为你当真做的很隐蔽吗？你以为你把所有人灭口就能真的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夫人会这般对待赵清玄，当初那位赵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多少人为了讨好赵清玄曲线救国给老太爷送美人，但没有一次成功。后来赵清玄也不纳妾不蓄婢，大家还都说这是赵家家风清正，何况这位赵老夫人什么模样？家世、容貌一个不占，都能独得赵老太爷的不离不弃，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如果是因为这般而怨恨上赵清玄，似乎也说得过去……也不是，反正搁她们身上，肯定还是儿子重要，那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但是，眼下最紧要的是，赵老夫人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

赵清玄只觉众人的目光好似那探测仪一般，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让他心如擂鼓。

不，不可能的，那件事那么隐蔽，怎么可能发现？这死老太婆肯定是听谁撺掇了几句，妈的，就这么来诈他，妈的，一个死了的男人，自己这一个活生生的儿子还比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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