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愁嫁(1 / 2)

我只要你正视我的感情, 正视这世间仍是有值得你用心去经营的东西!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经营下去, 直到我们都老了, 一起品味我们一起经营的东西,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认真不过的声音, 说着令人心动的话,可却让她的心痛苦煎熬。

骗人的!

全部都是骗人的!这世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 最终还不是孤独一个人?连亲生的父母亲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还有谁可以呢?

所以,她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 既管那么的动听, 诱人心动。只要不抱着希望,就不会伤心了呢。

结果, 她落荒而逃了, 不敢看他认真的眼,她宁愿他一如表现的那样吊儿郎当, 也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不知走了多久, 猛然停下脚步时, 已身在一条清冷的巷子里。古老的北京城, 粗糙的砖坯,颓败的围墙, 青衫粗布衣裳的人们……

这是二百年多年前的古老时空, 不是她的归属之地。抬头望着没有污染的蓝色天空, 罗衣突然轻笑出声。啊,天下之大,竟突然生出一种无所归依的废材感觉。可即便是这样,脑袋里依旧对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没什么怀恋感觉。若说这里没有归属感,现代又何曾有?那里的亲人不是亲人,朋友还没有这里的古人对自己的上心照顾,甚至是肝胆相照——古人比现代人真实多了。

所以,这儿还是挺好的不是么?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的一生有两次投胎,出生和结婚,第一次投胎的是没得选择,老天爷让你投胎在哪里全是它的事,第二次投胎却是留有很在的选择空间,可以慎重选择决定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或是嫁人之类的,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某个人,但她明白自己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嫁人,先不说白老爹会给她哭死,再说丰绅殷德和皓祥等人,对她的事向来热心又鸡婆,更不可能坐视不见,说不定到时会将全城的媒婆都给她找来,定要将她嫁出去才甘休。想到这种情况,某女一阵黑线,先前阴郁的心情渐渐冲谈。

还有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罗衣撇撇嘴,突然想通了。

二十一世纪的主流是“生活就像强 奸,既然不能选择,那就好好享受吧!”

呃,虽然说得牵强,但也是这个理的。

想通了,罗衣握紧拳头,朝湛蓝的天空挥挥手,露出明媚的笑靥,朝潜龙楼走去。

角落里一路偷偷跟随而来的男人看见她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不由也跟着露出笑容,抬起手指点上唇瓣,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

“迷茫真是不适合她呀~”

回到客栈,依旧是一室冷清。看来这次皇室的婚礼很隆重啊,将全城的人都吸引去了。想着,回到后院,罗衣瞅了瞅,除了卫家婶子和香绮,竟然没有见到其他人了,难道福康安走了?

罗衣当然不会多嘴的向卫厨子的老婆打探什么,事实上,罗衣打从心里信任卫厨子夫妇的,那种信任是没有来的,就让人想这么信任了。

卫夫人正在缝补衣裳,罗衣认出那是卫厨子的衣裳,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羡慕的心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是安静的为在外头辛苦工作为家打拼的丈夫做些缝缝补补的索事,就是一种相濡以沫的平淡幸福了。

可惜,这种的道理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吟霜,你回来啦?”卫夫人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人,温柔的说道:“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吃些东西?看你这孩子,将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了?若你爹瞧见了,指不住心疼了……”

罗衣左耳进右耳出,胡乱的点头,依旧在发呆。

“吟霜,你爹年纪大了,让他一个人在那儿住到底不妥当,改日让他搬回来吧,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多是渴望与儿女住在一起的呢。”

罗衣一愣,了解了卫夫人的话后,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她竟然忘记白老爹年纪大了,确实不应该一个人住在四合院里。是她考虑不周。

“啊,我会回去问问爹的。”罗衣想了想,解释道:“爹现在住在那儿交了很多同龄的朋友,左邻右舍很亲善和协,也乐于助人,大家没有什么身份计较,来往很频繁,爹每天都会乐呵呵的抱着他的琴去与友人同乐……”

罗衣的解释让卫夫人知道,白老爹现在的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若是搬来这儿,虽然有女儿孝敬,但也是孤独的,这事还是由白老爹来决定吧。

接着,卫夫人又开始唠叨起一些有的没的。别看卫夫人长得柔柔弱弱的,嘴巴一张,话不间断,天生就一话痨,偏偏又让人不忍打断这么个柔弱纤细的女人。罗衣不知什么时候已挨坐在卫夫人身边,状似很认真的倾听,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在蔫,左耳进右耳出。能收敛脾性坐在这儿,只是为了感受卫夫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像妈妈一样,烦乱的心渐渐宁定下来。

这就是母亲的感觉吧!

罗衣的妈妈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去逝,母亲对她而言,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说来,若我的女儿还在,应该也有吟霜你这么大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十多年了……”

卫夫人感慨的话一下子将罗衣炸了个晕头转向。

“婶婶,你和卫叔叔还有女儿呀?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不经大脑的话从罗衣嘴中蹦出,也是立即的,罗衣发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因为卫夫人神情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哀伤的的复杂,不由得干笑道:“呵呵,婶婶长得这么漂亮,婶婶的女儿也一定是很美丽的……”

卫夫人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纤手拔弄着躺在双膝上的衣裳,轻轻的说:“是啊,十多年了,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