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藏龙卧虎的译制片厂(1 / 1)

第298章 藏龙卧虎的译制片厂江山此时要做的,便是由《东方都市报》来提前主办这场“新星音乐会”。不但可以给文娱生活极度单调的人民献上一些才艺,也可以帮自己家报社增加一些发行量。当然,在这个缺银少两的改开初期,最重要的还得是商业创收。但这场音乐会的诞生对文艺界而言,可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就像当初《燕京晚报》登在头版的文章一样,这场《新星音乐会》真的做到了“推出新人、推荐新歌”。当时中央、总政、海政、东方歌舞团的新人,正愁没平台帮着宣传。在接到了《燕京晚班》的邀请后,纷纷献人献歌。其中,海政歌舞团为新秀苏小明连夜赶作的歌曲,正是日后红遍全中国的《军港之夜》。而这场音乐会最大的幕后功臣,就是日后的音乐教母谷健芬。她的那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也由此与人民见上了面。但这场在演出后掀起三丈浪的《新星音乐会》,在开演之前却没被多少媒体看好过。很多专家在泼冷水的同时均表示:虽然听着新鲜,却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原本就没几家到场的媒体,还在演出开场之前被有关单位叫了回去。等到最后开演时,只有中央电视台和中国唱片社两家单位留在了现场。央视因为录播了这场音乐会的实况,被大批群众写信一赞再赞。而当时已举步艰难的中唱社,更是靠着立在舞台上的一支收音麦克风,一举扭亏为盈。厂里灌制的黑胶和小薄膜《新星演出会》唱片,在短短两个月就突破了百万销售大关。之后,更是加班加点忙活了一年,才交付了之后500万张的订单。“您不用操心门票的销售问题,“江山决心已定:“这场音乐会将由我们报社来承办,到时候您就等着录制一场好节目就成。”“这……不大好吧,总不能为了我们电视台的一台节目,让你回去央求报社吧。”年底了,浦江电视台的预算也见底了。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干,就白得了一台节目的话,古铮铮还真是做不出来。“有福一块享,有亏一块吃,”古铮铮坚持道:“无论这台晚会最后是赔是赚,我们浦江台都会和你们报社一块担着。当然了,相信以你的脑子,也不会让这两家单位吃亏的。”江山笑着点了点头。要不是时代挡了道,他自己个就把晚会给办喽,哪还用得着费这劲。不过这会,借这场音乐会攒些积分,倒也等同于一笔未兑现的财富。“那是当然,您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江山的目光,缓缓看向了舞台。既然如此,干脆就借着这场晚会,实现自己的几个小目标吧!这一会,坐在钢琴前的李青惠老师,正在做一对一的辅导。那副温文尔雅的架势,一看就是打小沁出来的。或许是注意到了江山的目光,古铮铮也朝着钢琴的方向看了过去。“我说老胡啊,”古铮铮早就想问了:“伱说你一家译制单位,怎么能请到李青惠这样的音乐人才?”“我这的人才还少吗?”胡啸不服气道:“别看我这是一家译制片厂,可需要完成的音乐剪辑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怎么?”江山好奇的看着李青惠:“李老师很牛吗?”“你知道她是谁吗?”胡啸压低了声音。“谁?”“听过《小燕子穿花衣》这首歌吗?”“不会吧?”江山的手指头,颤抖的指向李青惠:“你可别告诉我,这歌就是她……写的?”“是她爱人写的?”逮着机会逗一逗小江的胡啸,笑得老开心了:“不过她也不是一般人,早年间,她和她爱人一块编写过不少影视插曲,《三毛流浪记》看过吧?”“那也是他们夫妇的作品?”“不光如此,”胡啸笑着看向了正在为陈佩丝伴奏的李青惠:“《三毛流浪记》中的小主角三毛,就是她的儿子。”“嚯!”江山和古铮铮同时惊了一声。早知道译制厂里藏龙卧虎,却没曾想连一位普通的音乐编辑,都有如此大的来头。“她爱人刚到浦江的时候,在当时的昆仑电影公司找了份编曲的工作,”坐在台下的三位,一边瞧着台上的热闹,一边聊着台后的故事。“由于工作的关系,他们的小儿子龙龙常会去片场溜达,”胡啸的话还在继续:“当时啊,昆仑公司的导演正在四处寻找小三毛的扮演者,可跑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失望而归时,却在片场看见了正和两孩子打成一团的龙龙。大脑袋小身子、再加上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导演立刻像发现宝贝一样冲了过去……”【三毛,你就是我要找的三毛。】一时间,所有孩子都暂时忘了恩怨,就看见一个大人兴冲冲的抱走了两眼迷茫的龙龙。这个浑身是泥的孩子,就是日后跟着宋清龄全国募演的“三毛”王龙基。也正是因为这部《三毛流浪记》,咱们国家才开启了一系列关爱流浪儿童的募捐活动。而这一结果,正合了当初创作《三毛流浪记》的著名漫画大师张乐平的初衷。“原来电影里的三毛,就是她的儿子呀。”这一会,陈佩丝的烟瘾犯了。在江山身边坐下后,熟练的从江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盒烟。舒坦的呼出一串薄烟后,很自然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你这孩子,”胡啸早注意到了:“看着烟瘾比我还要大!”“没办法,”陈佩丝解释道:“在乡下插队的那会,我们都靠这玩意寄托思乡之情。”“可不是嘛,”江山又将香烟给摸了回去:“全靠这玩意撑着了!”“别在苦主面前叫苦了,”胡啸道:“真正苦的时候,你俩都还没生呢!”“那是,”江山承认:“就拿这三毛流浪记来说吧,它背后的故事,才真叫一个人间悲剧!”“哦?”刚落座的陈佩丝问道:“我听说《三毛流浪记》的电影拍得很不容易,这里面都发生了什么?”说完,几位都看向了胡啸。胡啸明显一愣:“都看我干嘛?我还想打听呢!”“亥!”陈佩丝失望的转移了视线。“我倒听说过一些,”这时候,江山开口了:“从创建剧本开始,《三毛流浪记》就可谓是一波三折。”“是嘛?”“因为,《三毛流浪记》的三位编剧里,有两位是地下——党员,一旦暴露身份,便要紧急撤离。日后拍摄时,也经历了国民政府的多次阻扰。因为这部影片里反映的社会现状,正是当时政府在极力遮掩的事实……”1947年,冬夜。画家张乐平冒着风雪,走进了浦江的一条弄堂。刚进弄堂口,就看见了三张冻得通红的小脸。走近一看,原来是三个十岁左右的流浪儿。三个披着麻袋、赤着脚的小家伙,紧紧的围着一只烤红薯的炉子取暖。其中两个孩子被冻的直跳脚,而另一个则趴在雪地上使劲吹着炉底的火苗。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贫穷的画家呆呆的看着三个孩子。一声叹息后,本身也寄人篱下的张乐平,只能默默的离开了。躺在朋友家的沙发上,一夜未眠的张乐平在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门。再次路过那条弄堂时,震惊的发现昨晚见到了其中两个孩子,已经冻死在了炉子的跟前。早已熄灭的炉膛里,依然放着两孩子的两双小手。当场忍不住痛哭的张乐平,被这幕深深刺激到了。他当即决定加入呐喊的行列。身为画家的他,回去后便换上了一身破衣烂衫,走上街头和流浪儿童混在了一起。和他们交朋友,听他们讲身世。哪里是旧上海最脏乱差的地方,哪里便有他们的身影。不久后的《大公报》上,便出现了一组组以流浪儿童为原型的《三毛流浪记》漫画连载。这组以幽默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