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计夫子带着山中几位身手厉害的兄弟, 追随着房邬连夜赶往元港城。

不知道为什么,房邬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石楠山这边事情还没完,他选择了优先下山,提前接应仲聆。

临到午夜入了城, 他们知道不胖落脚处, 直接夜探太守府。

几个兄弟散开, 计夫子和房邬一同行动。

计夫子说:“太守府里面有一处三进的院子, 是最豪华的客房, 我猜不胖会住在那。”

房邬点了点头:“你带路。”

显然计夫子对太守府的布置十分熟悉, 他不一会就找对了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 不跑捂着受伤的腹部,正在院子外叫来手下将士, 为他通传太守。

太守临休息前, 被步庞亲兵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一路带到步庞面前。见到步庞受伤,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我立刻下令, 请全城的大夫过来。”

步庞冷冷开口:“本将军在贵府遇袭, 你作何解释?”

太守膝盖都软了, 听出了来者不善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步庞连解释都不听, 直接下了命令:“太守有行刺本将军的嫌疑, 在嫌疑洗清前, 由我的军队进驻, 严密控制太守府,不许任何人出入!”

计夫子轻声道:“坏了,步庞没死。房公子,我们要直接下手吗?”

房邬抬手制止了他:“不对,无论仲聆得手与否,不胖认识他,知道他是我这边的人。这太守是皇帝走狗,若是不胖与仲聆反目,那么他的第一个反应,不该是封锁太守府,对太守下手。”

不胖的亲兵开道,众星拱月般迎来了第一个大夫。

那大夫到不胖面前,还没行礼,不胖就说:“不必,你立刻进院子里,里面人伤势要紧。”

房邬脸色一变:“……仲聆?坏了!”

计夫子紧跟着他。

里面那间最大的卧室珠玉琳琅,颇为豪华。但是室内一片狼藉,被人为破坏的窗子边上有血迹,显然是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恶斗。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仲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死活不知。

班青抱着他不撒手,手放在他的心脉,整个人都在发抖。

房邬反应异常的快,他看到僵硬的鬼影,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立刻猜出了七八分这里发生的事。

他单膝跪在仲聆的另一侧,很快弄清了仲聆的状况,他声音依然沉稳,却比平常沙哑许多:“我们一起护他心脉。”

房邬手放在班青旁边,与仲聆身体刚一接触,房邬就剧烈的抖了一下。

班青没心思去关注房邬的异常,他现在心里只有娘子。

为医治步将军而最先赶到的三个医生,都被步庞打发进屋子,先看仲聆的伤势。

第一个大夫摸过仲聆的脉,居然直接说了声:“节哀顺变。”

班青猛地转头,看那大夫的眼神,吓得他直接跌了个跟头。

后面那两位大夫,就比这一位心思活络得多,这里是太守府,又遭步庞将军如此看重,那病人身份必然非同小可,需要谨慎说话。

其中一人摸了脉,就陷入了混乱:“这、这、这人,怎么还活着,真是奇迹!江湖中人的门路,果然大有不同。”

若不是班青走不开,他现在大概已经扑上去,揪着这些大夫,让他们好好想出一个办法。

这大夫似有所感,面露为难之色:“这位病人症状罕见,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计夫子看了片刻,突然道:“去找小池大夫,我去叫他来!”

他话没说完,人已跑了出去,全力冲向元港城的兰善堂。

计夫子走后,步庞在亲兵的搀扶下,缓缓走回来,焦急询问:“可有医治办法?”

元港城里大半夜被从人窝里拉出来的医生,此时一大半,都聚集在太守府了。

他们一个个的摸过仲聆的脉,有的说没办法,有的提出了治疗方案,只是能说出办法的,治疗方法又南辕北辙,竟没有两个人对他伤势的理解是相同的。

有为仲聆把过脉的大夫,开始处理步庞的伤口。

步庞非常焦急,但当他看到仲聆身侧出现的房邬时,眼神一凝。

十数年前一别,房邬面貌并没有大改。

而他那一身气度,就连这里不知他身份的医生,都对他噤若寒蝉,说话加倍赔着小心。

此时人多眼杂,不胖也不便说什么,他向房邬行了个江湖礼,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房邬此时无心于此,随意点了点头。

大夫陆陆续续赶来,这寝室越来越拥挤,不胖命令道:“把那具死人给我拖出去,别在这儿扰了大夫们心思。”

步庞的亲兵进来禀报:“步将军,元港城守军惊闻太守府之变,知道将军封锁了太守府,要过来讨个说法。”

步庞便对房邬说:“我先去外面压一下,你们和大夫安心商讨方案,有事叫我。”

在步庞与元港城守军交涉时,计夫子从兰善堂跑了出来。

小池大夫不在江北。

几日前,小池大夫还在江对面,托班青和仲聆为他带回了信。

依他的习惯,去了一个地方,会花上几月时间在当地行医,他刚过江,若没有要紧事,应当不会立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