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半出车人(1 / 1)

平城警事 萧谕 2046 字 2023-01-16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凌晨二点二十分左右,徐丽红从单位下班出来,刚走到路边,一辆出租车就停到了她的旁边。徐丽红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拉开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嗲声嗲气地说道:“去鼎盛大酒店。”司机“嗯”了一声,开车上路。徐丽红头也没抬,继续玩儿着手里的手机。她感觉到出租车停下了,抬头一看四下黑咕隆咚的,哪里是到了鼎盛大酒店的样子,正要对司机发火,一把雪亮的刀子逼到了她的脖子上。司机是个二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青年,他的眼神阴邪冷酷,脸上带着冷笑,用调侃的语气对徐丽红说道:“不想死就把手伸出来。”徐丽红急促地哀求道:“哥,我包里有三千块钱,这个手机、我包里还有个手机,都给你、都给你,我不想死。”司机笑了:“乖乖的,我就不杀你。来,把两只小手手给哥哥伸出来。”徐丽红依言把两只手伸了过去,司机从驾驶座下面拿出来一根细的塑料绳,把绳子递给了徐丽红:“来,听话就不杀你,把自己的两只脚从脚腕子那儿绑到一起。”徐丽红哆嗦着接过绳子来,犹豫着对司机说:“哥,我不跑,这儿我都不知道是哪儿,你想咋都行,别捆我行不行?”司机没有耐心了,右手一翻,刀子斜着扎进了她前胸衣服里,横着一划,把徐丽红的上衣挑了一个大口子,胸口附近的皮肤留下了一道血痕。他阴恻恻地说道:“我不喜欢听废话,想死你就再多说几句。”徐丽红不敢再吱声了,弯腰把自己的双脚用绳子捆住,司机冷冷地吩咐她:“捆好点啊,别让我动手。”等徐丽红把自己的两只脚捆结实,司机说道:“把手伸过来。”徐丽红老老实实把双手伸了过去,司机把刀身放在嘴里咬住,从驾驶员座位下面又拿出一条细塑料绳来,把徐丽红的两只手腕叠在一起,麻利地捆了起来。他从车门手扣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毛线编织的脖套,对徐丽红说道:“把头伸过来。”徐丽红低头把脑袋向司机伸了过去,司机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还帮她把散乱的发丝往顺捋了捋,然后把脖套套到了徐丽红的头上。他抬手把刀子从嘴上拿开,握住刀柄猛地向徐丽红的面部刺了过去。刀尖离着徐丽红的脸还有一厘米左右时,他的手停住了。看了看徐丽红没有什么反应,他开口说道:“坐好,后背靠在座子靠背上。”徐丽红在副驾驶座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后背靠在了座椅靠背上。她感觉到汽车又开动了,速度很快,一路上几乎没有停过,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汽车又停下了。她听见车门关开的声音,然后自己这边的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了,外面很安静。就听司机说道:“下来。”徐丽红把捆着的双脚伸出车外探住了地面,一只有力手臂伸到她的咯吱窝下面搀着她站到了车下,外面在刮着风,徐丽红感觉到了寒意。她听见汽车的后门被打开了,司机的声音说道:“进去,躺到后座上去。”徐丽红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她摸索着往后车门挪动过去,双脚捆着只能跳着移动,不小心腿磕在车身上,她疼的轻声叫了一下。就听司机发出一声轻笑,伸手把套她头上的头套拽了下去,弯腰用手里的刀子割断了捆在她脚腕子上的塑料绳。徐丽红往四周看了一下,汽车所停的地方是在一片建筑工地之间的空地之间,朦胧的夜幕中,还没有封顶的一栋栋高楼上闪烁着灯光,车身南面是一道长长的围墙,北面是一片坑洼的荒地,荒地北面的远处还是一大片建筑工地。司机推了她一下:“看啥呐,快点进去。”徐丽红尽量露出了讨好的媚笑,顺从的钻进车里仰躺在后座上,对司机说道:“哥,你把手给我解开吧,我好好跟你做。”司机没有搭理她,站在车下开始宽衣解带,把身上的衣服扔在副驾驶座上,关住副驾驶座的车门,把鞋脱在车下,不着寸缕地钻进了后座,关上了车门。汽车没有灭火,车里的暖风开的很足,司机的动作非常轻柔,开始对她进行QJ以及------凌晨五点十七分,平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值班室被人敲得嘭嘭直响,李跃华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往外看去,只见是大院门口值班室的王大爷,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王大爷的脸色焦急气愤,他往身后指了指,怒气冲冲地对李跃华说道:“你还在睡大觉?你看看、你看看吧,这姑娘、这姑娘---嗨------”李跃华连忙看向王大爷身后,见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裹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她脚上套着一双旧大头棉鞋,浑身瑟瑟发抖。女子的脸上有好几处红肿的地方,嘴唇高高肿起,右眼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在这个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搀扶着这个女子的一条胳膊。李跃华急忙往办公室里让几个人,,嘴里对王大爷说道:“王叔,我有点感冒了,没出去。晓勇一点多带人出警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您看见了吧。“‘他让这个女子坐在床上,又给王大爷让座,王大爷并没有往下坐。王大爷摇头叹气:“哎,我也是心急,是这个出租车司机他把这个姑娘拉过来的,让他跟你说吧,我还得去门口。”他指指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摆了摆手往办公室外面走。李跃华注意到王大爷穿着一双拖鞋,他弯腰从床下拿出了自己的棉皮鞋,放到了这个女子的脚下,对她说道:“你穿这双鞋吧,把大爷那双棉鞋换下来。”女子把一只脚从大头鞋里拿了出来,李跃华往她的脚上看了一眼,心里一痛。这个女子的脚背红肿带着血痕,脚上有污垢,看样子是赤脚走过一段路。女子把李跃华的棉皮鞋穿上脚,想要弯腰去把地上的大头鞋拿起来。李跃华拦住了她,把那双大头鞋拿起来递给了王大爷,那个女子声音沙哑的对王大爷说:“大爷,谢谢你,”红肿的眼里流下泪来。王大爷对她摆摆手,接过来大头鞋掉头出去了。李跃华看向站在办公室室里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对他说道:“这是咋回事儿啊。”男子说道:“我是开出租车的,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在平北区新建北路上看见这个女的在路边站着,她当时只穿着最里面的内衣和小内。内,把我吓了一跳。我停下车下去问她是咋回事,她啥话也不说,我车上有大衣,拿下来给她披上了。问她要去哪儿她也不说话,我是咱平城的红旗车辆,我从车上拿出来标牌给她看了,又把我的驾驶证、身份证都给她看了,让她先到车上坐,外面太冷了。她这才坐进了车里,我问她要去哪儿,把她送过去,她说你送我去死吧。我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就跟她说有事儿找警察吧,我拉你去公安局,她也没表示反对,我就把她给你们送过来了。这女子岁数不大,那身上---哎呀,到处都是伤啊,被人打得可不轻。“李跃华一边听出租车司机的讲述,一边在注意着这个女子的神情,他感觉得这个女子的情绪不太稳定,在小心提防着。这名女子往窗外凝视着,重案一大队的办公室在刑警支队大楼的八楼,李跃华心说不好。办公室里的床铺靠着窗户,他这会儿是站在门口和司机说话。李跃华一把推开司机往女子的跟前跨了过去,这时女子已经站了起来扔掉裹在身上的大衣,伸手去往开推窗户。李跃华眼疾手快,这会儿也顾不了许多,他拦腰把这个女子抱住扔到了床铺上,大声对她说道:“我是警察,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能帮你,不要想不开。”女子的情绪爆发了,她滚倒在床铺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嗓音沙哑的嚎啕道:“我是干不要脸的营生的,可是也没遇上过这样的牲口,我遇上了个牲口啊,他不是人,是个牲口、是个牲口啊------”李跃华注意到,这个女子的后背上,从脖颈处到腰部,密布排列着一个一个被人拿嘴用力嘬出来的紫黑色印痕,不仔细看会以为她的后背是烂了一大片,刚刚结了一层血痂。他从地上拾起大衣覆盖在女子的身上,一边儿防备着她再有什么过激举动,一边儿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唐晓棠的电话:“老大,你来值班室一趟吧,来了个女的,我不太方便。”今天的带班领导是唐晓棠,她没有回家,睡在了十二楼的宿舍里。接到李跃华电话的唐晓棠很快进了值班室,看了看还趴在床上抽泣着的女子,李跃华伏在唐晓棠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对那个司机示意了一下,领着他出了值班室。唐晓棠走到床铺前,对趴在床铺上哭泣的女子说道:“你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吧,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憋在心里会憋坏的。”女子听见是个女人在跟她说话,抬起头来看向了唐晓棠。在她眼前是一名警容严整的女警察,正在关切地注视着她。她觉得这个女警察是她可以相信的人,这会儿无论是哪个男人,她看见他们都觉得害怕。她从床上爬起来,掀掉了李跃华盖在她身上的军大衣,用哀求的语气对唐晓棠说道:“姐姐,我遇上了个牲口,他就不是个人,你们帮我抓住他,抓住他呀------”唐晓棠看着这个女子的身上,也不禁吃了一惊,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低胸的内衣和一条内内,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和淤青色,显然是被毒打过。唐晓棠注意到,这个女子的手指甲、脚指甲的染着指甲油,眉毛、眼线、唇线都纹过,她的左脚脚踝处、右面的小腹处,都有青蓝色的蝴蝶状纹身。从这些方面,不难判断出她是从事哪一行的,唐晓棠温声对她说道:“你别激动,把事情跟我仔细讲讲。”女子想用双手抱住肩膀,牵动了身上的伤痕,痛得她皱起了眉头。唐晓棠从床上拿起大衣重新给她披上,让她讲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平复了一下情绪,对唐晓棠说道:“我叫小红,哦,我的真名叫徐丽红,今年二十二岁,是XXX县人。我是干那种事儿的,姐姐你也能看出来,我也不隐瞒。“她又哭泣起来:“就算我是干这个的,我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他真的不是个人姐姐,就是个牲口。我在’相约酒吧‘坐台,晚上九点多过去的,接待了几个客人之后已经是半夜快两点了。有个以前的熟客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鼎盛大酒店陪他,我就从酒吧出来,坐上了一辆正好开过来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的------他把我QJ了二次,我让他用,套套,别让我怀孕了,他根本不管。完事后我以为不会有啥事了,没想到他从车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出来一条短皮鞭,开始抽打我,骂我不要脸、是个贱货什么的,不放过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在我后背上嘬满了印儿,一边折磨我一边问我舒服不舒服。我说舒服,他就更狠劲儿的抽打我,说我是个贱骨头。我说不舒服,他还是使劲儿打我,说我浪费他的力气。他一边打我骂我,一边又QJ了我一次。之后他把我所有的东西和衣服都拿走了,就给我留了身上这两件。他又用脖套套在我头上,开车拉着我到了那个司机遇到我的地方,取下来脖套让我下车,我下车之后他就把车掉了个头开走了。“又问了一下徐丽红被抢走的财物都有些什么,唐晓棠让她跟着自己去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