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哎呀！大家快来看啊！孙媳妇逼死人啦？我这老婆子被逼得没活路啦？”牛彩云职业耍无赖，她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牛彩云，你少来那套，我活这么大岁数啥没见过，你就说这钱你赔是不赔？”“里正啊！不是我不赔，我是真没钱啊！这么一大家子，要吃要喝，还有个读书的，老费钱啦！就是砸碎我骨头渣子我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来啊？你看，这新媳妇刚来就冤枉我，我不活啦？你逼死我算了。”牛彩云边说边往大门上磕，笑话，到她手里的钱谁要能抠回去，那算你绝。“奶奶，既然您没钱，那这个钱就顶我们以后孝敬的钱了，您不是让我们分出去吗？那我们这一房分家以后，就算以后冻死、饿死或者发财就都和你没关系了是吧？那李虎交给您的一百两就顶每个月二百文钱的孝顺钱，如何？如果您同意，那就让里正大人起草协议，您签字画押。不同意就现在赔钱，我们照样孝顺。”“这……我……”牛彩云眼珠子滴溜转，合计着到底哪样划算，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那虎玩意儿肯定不会饶了她的，看来只能用这个缓兵之计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不让你还钱，你还犹豫个啥？结婚当天就把人家往外撵，也就你们家能干出这事儿，好了，就这么定了。”里正特别烦她那个撒泼放刁的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等等，里正大人你来的正好，你起草个文书，就说我们要和他李虎一家子脱离关系，他们今天欠高利贷或者有什么祸事跟我没关系，我可不想我那个读书的儿子跟这种地痞无赖扯上一丁点儿关系，万一再上我们家砸一次，见人就要拉去卖了，谁受得了，我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呢！这要出点什么事那还了得，麻烦您给做个证，我们跟他们可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用他孝敬了，我有儿子。”“好，奶奶，这话可是您说的，今后我李虎跟你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好……很好！里正大人，这可是她们说的，不是我李虎不孝敬他们的，以后，还请她们不要打扰我们过日子，也不要三天两头的上门找麻烦，到时候可别说我跟你们不客气。”里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念了一遍，让双方签好字，就让大伙都要散的时候。李福成的媳妇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跑过来，跪在地儿上给里正磕头，抱着里正不让他走。“里正大人，求求您，帮我做主吧！我也要分家，我今天，怀着孕被打得大流血，好好一个儿子都没了，怀着孕，几天都不给饭吃，还逼着我干活，我倒是行，可是孩子哪里受得了？挨饿还整天被打，真的受不了啦！”李福成媳妇不知哪来的勇气，说什么也要分家。“老二家的，你胡咧咧些什么？分家？你想多了吧？赶紧给我滚回去，要不然，我……”“要不然怎么样？打死我？我刚刚在鬼门关回来，我已经不怕死了，都不怕，我还怕被你打死！”“秋蝉，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在做月子，小心着凉，快进屋，别闹了。”李福说着就将媳妇往回拉。“你放开我，坐月子，我什么时候坐过月子？明天要不干活，那就是一顿鞭子，没饭吃不说，还得挨打受气，这种日子还不如死了，李福，这次死里逃生我想好了，要不我和你儿子一起死，要么分家？你照量办。”说着，于秋蝉抱着儿子就朝大门撞去，李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了她。“老二家的，你别冲动，有话好说，我给你做主。”“别过来，李福，我今天，弄不死，明天也会弄死你们，我告诉你们，我不想活，你们谁也不想活，死了我也会拉你们垫背的，你们别忘了我每天都给你们做饭，你们敢吃就行。”于秋蝉也意识到了今天就是脱离苦海的大好机会，新媳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她再软弱下去，两个女儿一定没有好下场，随便找个人就被婆婆给卖了，还不会给嫁妆。“大家看到了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都快生了，还让干那么重的活，干不好还被打流产了，里正大人，如果外村的姑娘，知道咱们村这样对待媳妇，谁还敢嫁进来，您不会看着他们一家子鱼死网破吧？把人逼急了，闹出人命案，我那城里读书的叔叔估计也前途尽毁了吧？”任霏霏知道，于秋蝉就是趁她在这儿帮她一把，利用舆论逼婆婆就犯。“关你什么事儿？你赶紧滚你的得了！痛快给我滚出我们李家大门，我一会儿都不想看到你。里正大人，她顶多也就是说说气话，自古以来，哪有婆婆不能教训儿媳妇的。”牛彩云心想，他们一家子要是走了，那几房媳妇可不好拿捏，家里的脏活累活谁干？她可不能放了她们一家走。“是吗？那你就等着收尸吧！我今天死不成，明天可不敢保证你们吃的饭里有什么？李福，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可惜啊！你儿子被杀了，被这个恶毒的妇人给杀死了，而且我以后也不能生育了，要不然，我今天怎么可能发疯？所以，我今天，就是拼死也要离开这个地狱，要不然就都别活。”秋蝉的儿子因为憋得时间太久，所以脸色青紫，至今还没缓过来。李福一听说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忙扫过来看，可当见到儿子青白的脸，毫无血色，就控制不住了，他盼了多久的儿子，就这样被老娘给折腾没了，如今媳妇显然是崩溃了，要死要活的，他扑腾一下跪倒在里正面前。“里正大人，求你给我们一家一条活路吧！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