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会觉都一个劲儿的敲门,给李燕整得叫苦连天的,这老板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整天就知道管她要钱,她还得记账,要不然,钱没了,花哪去都不知道。任霏霏看了一会儿账,就打了个哈欠。她一见到那些数字就头疼,查账是她最讨厌的,那些数字整得她直迷糊。她只看到,县令居然给了五千两银子,吓了她一跳,这她得给人家送回去,这还行,我说,这就四个人随礼,怎么能整出一万两呢!二叔随了一千两,这也太能闹了,他们能挣多少?不过,他们可能连娘家都算一起了。剩下的是给他们干过活的,就连陈牙婆也来了,居然拿五百两,她也真舍得,不会把挣那点钱都搭上了吧?还有一个不认识,居然拿了三千两,谁这么大手笔呢?不认识也能随礼金,她现在挺蒙的。任霏霏问掌柜的,知不知道县令家里最近办不办寿宴什么的?再有就是就是张言结婚了,其他的还有张言金榜题名?那还得等到猴年马月,任霏霏在想,怎么把县令的银子送回去。掌柜的常年在这种场所认识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而且消息特别灵通。掌柜说,有机会帮她打听打听。掌柜一看,这东家酒楼开个业,县令不但来剪彩,还给送这么银子,那这后台刚刚的啊!看来,他是选对主了,将来这东家前途不可限量啊!任霏霏带着她们几个在酒楼里参观了一圈,又跑到后院去参观了一下。王妈又送来茶水和糕点,还有零食,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就回去了。这马上入冬了,这树叶被秋风扫个干净,光剩树杈了,草叶也枯黄了,就剩几簇残菊摇曳在风中。一阵冷风袭来,任霏霏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便回到了酒楼里。楼上包间刚刚来了两桌客人,店小二又忙火了起来。任霏霏见客人少,就带着她们三个来到四楼客房,打算眯一会儿,等到忙不过来再出去。三楼和四楼都是客房,因为,刚开张,消息还没有散播出去,所以,没有人来住店,任霏霏就给她们三个一人找了个房间睡觉,告诉她们起来后收拾干净利索就行。李燕儿装修的时候,就给她自己在三楼装了一个套间,当卧室,她累的时候可以在这儿休息,她还整了个密室,装保险柜的,锁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生怕被贼人盗了。李燕的房契和银票全在一个黄花梨盒子里面装着。将来首饰也会原来越多,所以,她更担心了。这下有了自己的空间和这么大的酒楼,李燕的心情可是好久才能平静下来。她从住进来那天,就一直沉浸在这种自由空间的喜悦当中。所以,她一直赖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连家都不愿意回了。这毕竟两个性质嘛!那个顶多算个娘家,而这个才是真正意义属于自己的空间。晚上掌柜的在三楼楼梯口的房间里住,她就不再害怕了。任霏霏想着,李燕都能在自己的酒楼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她为什么不能。而她的那个门面房出租了,没办法。云洲城那个又太远,她想单独呆会儿还得去客栈。所以,她还想买个不大的小院儿,毕竟村里来回折腾也太远了。冒出来这种想法,任霏霏也觉得自己有病,总想买买买的,前世可以买名牌包,豪车,豪宅,名表,珠宝首饰,你有多少钱都可以给你花没了,可在这儿,你买啥?翡翠镯子司空见惯,买青花瓷啊?谁知道那玩意儿值钱?买房子,不敢见光,跟谁显摆,再看看自己背这个破布袋子,也没见哪个贵妇人背包啊!任霏霏犹豫要不要跟李虎说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了。到了中午,二楼的包间爆满了,白素梅她们三个早就下楼帮忙去了。李燕才慵懒地伸个懒腰,梳洗打扮完出来了。呆瓜一样的眼神坐在吧台里无精打采的。她又觉得难过自己的美好青春就要在这里渡过吗?在那儿想了半天,直到来了一桌客人没人招待,那帮人问到吧台了,她才站起来,给人家安排了位置。大厅半边是敞开式的,半边是隔断式的,有珠帘和纱帘与外面隔绝,位置也算不错。客人没有包间有隔断也不挑剔了。任霏霏给客人点了菜,把单子下到厨房,又坐在吧台里发呆。她再也没有昨日的精神头儿,和兴奋劲儿了,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裂开一样的疼,到现在后厨忙得翻天了,连白素梅都帮忙切菜洗菜去了,哪有空给她做饭。任霏霏只好自己去把早晨的粥和包子给她热热,让她先对付一口,中午过了饭口再说。任霏霏也一直站在门口,迎接新来的客人,安排好后,点菜,忙了一下午,到四点了还没断客人。她表示受不了了,好赖这门口还有两个小姑娘在这儿站着,她就进吧台坐着了。照这么下去,非得累瘫不可,这服务员可真难当啊!新开的酒楼顶多火上半个月到一个月,等到下个月就恢复正常了。任霏霏看不忙了,就又来到郑牙婆那儿。郑美珍郑牙婆那儿,她要求也不高,就说,在城里做生意,万一哪天不想回去了,还得住店里,过几天生意好了,恐怕都没有她们住的份儿,回家又太远。郑牙婆自然了解,多买一处房子自然没坏处。另外,李渔儿还没有买店铺,她想把李渔儿的店铺买了送给她,就当做嫁妆了。李渔儿的店铺肯定不会像李燕儿的酒楼那么奢侈。只需要跟她现在呆的那个门面差不多就行,只是,后面最好带个院子跟房子,这样不但方便存放货物,还方便休息。郑牙婆笑着说:“您这当嫂子的可真不容易,这两个小姑子都照顾得妥妥的,连她们的未来都给想好了,还得供小叔子上学。”任霏霏笑笑,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这路上任霏霏想到还有李虎,他要开镖局,她觉得那行太危险不说,还常年不在家,万一惹上仇家来找茬,她们岂不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