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妍垂下浓长的眉睫,“奚桓之是奚桓之,晔琛是晔琛,晔琛同我和哥哥是好友,我怎么能看着他出事而置之不理呢?”“在你心里,朕是谁?你和朕又有什么关系?”夏帝目光含着冷光一片,悠悠地投注在她面上,“你拿什么来求朕放过赵晔琛?你拿什么要求朕留着这样一个心腹大患时时威胁着朕?”“我跟皇上是没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很清楚,”林青妍猛然抬头看向夏帝,他的话让她觉得心凉,她嘴角浮起冷笑,“是,我是没资格拿什么来求皇上。不过皇上一向都很会权衡利弊得失,那么敢问皇上,要青妍怎样做,你才肯放过晔琛?”他的话让她难过,于是她本能地抗击,如果不能求情,那么,她就跟他做一场交易。夏帝定定地看着林青妍,目光深不可测,他看了半晌,却霍然起身,迈开大步就要拂袖而去。“皇上!”林青妍跟着起身,疾步跟了上去。看着夏帝顿住身形,林青妍也顿住脚步站在他身后,她努力压柔声音,恳求道:“我怀着你唯一的孩子,能不能请你放过晔琛,作为对我生下这个孩子的奖赏?”夏帝陡然转身,冷冷地看着林青妍,目光锋利如箭,“你在拿孩子威胁朕?你知不知道,威胁朕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是,我说了是求你,”林青妍语气依旧轻柔,但态度坚决,“如果,皇上一定要把这归结为威胁,那么,青妍也无话可说。”这是夏帝唯一的孩子,夏帝既然让她将孩子留到了今日,必然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子嗣,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林青妍总要赌一把,她对赵晔琛是不能见死不救的。她的朋友很少,真的很少,赵晔琛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在她最荒诞最痛苦的年岁里,他一直在她身边,她对他充满了感激,尽管他喜欢她这件事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在你看来,始终是朕想要这个孩子,始终是朕谋算你,”夏帝勾出冷酷的笑,眉角含霜冷意重重,“林青妍,不要总觉得是朕强了你,是朕设了圈套设计了你,今日朕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会怀上朕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的缔造者不是朕,是你自己!”林青妍的手不着痕迹地撑在身边的案几上,心在颤抖,但目光却是静静地看着夏帝。因为她知道,那些她苦思不得的事,即将浮出水面。他沉稳地站在那,挺拔的男子傲据地看着她,在灯光下他的身影长长托在地上,对影成双,洗尽浮世流光,独留他一人风华绝代。“那时候你以为自己要死了,便跑出去找奚桓之,朕只是放心不下,所以才亲自去接你回来,”夏帝语声含着轻蔑,“朕只是不希望第二天就要昭告天下,太后死在安国寺了。太后说,那样朕要如何跟天下人解释,为什么太后身在安国寺呢?”“你,为什么要亲自来接我?”林青妍对于夏帝竟然因此亲自去接她,感到很意外。她的话,却让夏帝眼睛微眯,视线慢慢凝成一股厉芒,“你总觉得是朕谋害你,你难道以为朕真会神机妙算,朕难道能算准你会跑去找奚桓之?朕难道能算准你去找他还会将自己喝得大醉?朕难道能算准你一幸就能怀上朕的孩子?”林青妍因为有孕,才结束了她垂帘听政,这件事,不由的她不怀疑是夏帝动的手。“那么,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青妍不由的也语声变得肃然,“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不记得,你让我怎么办?”夏帝冷哼一声,“朕说的你就会信吗?林青妍,朕的话你从来都不信,你总是从利益出发来分析朕,在你心里朕永远都是做什么都是在权衡利弊,在想着怎样灭你们林家,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朕在想什么。”林青妍微微抿了下唇,握了握拳头,“可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信?”“那么,朕便告诉你,”夏帝挑一挑眉梢,“那日你是醉了,但朕问过你,你也回答了朕的话。”“什么?”林青妍感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曳,于是不动声色地收回袖子里,静静地垂于身侧。夏帝迫近两步,林青妍退后一步,但他的手一勾,一手环住林青妍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看她,面上有轻挑的笑,“那日,朕这样抱着你的时候,让你看着朕,朕问你朕是谁,你知道你是怎样回答的吗?”林青妍本能地想要后退一步,却被夏帝钳固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的寒潭一般的眼眸映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叫的是朕的名字,林青妍,你叫的朕的名字,”夏帝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林青妍的下巴,“听清楚了吗?你不是叫朕皇上,你叫的是朕的名字,朕记得那是你第一次叫朕的名字,所以林青妍,不要以为是你将朕当做奚桓之什么的,朕难道会做别人的替身?你做梦!”林青妍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袖子里的手越发颤曳不止。夏帝却神色自若,轻飘飘地道:“孤男寡女,能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那么太后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你!”林青妍面色涨红,咬紧了牙关。“作为一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朕当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夏帝嘴角漾出邪魅的笑,“而且,不要总怀疑是朕强迫你,要知道,除了因为是初夜有点痛你欲拒还迎推拒了下,剩下的你都是很享受的。”林青妍猛力去推夏帝,有些恼羞成怒,“你,住嘴!”但夏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薄情地道:“所以,林青妍,该怀疑的人是朕,是朕应该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朕的,而不是你怀疑是不是朕设计让你失身的!”“我没有!”林青妍一字一顿,这事由他说来,完全成了她居心叵测,“你,你……”“结果你昏迷了五日,醒来后看见朕连脸都没红一下,然后接下来两个月,你都像没事一样,朕不知道到底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只是装忘记了,”夏帝咄咄逼人地含笑逼问,“那么现在,太后来跟朕好好解释解释,到底是那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