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春晚边码字,也不知有什么虫子没有,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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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席夫人正闭目养神,苏静姗将疑惑去问刘士衡,刘士衡道:“姨娘而已,老太太没发话,她们哪敢露面。”
原来在刘家,姨娘连迎接众主人的资格都是没有的,苏静姗明白了。
正说着,外面有小丫鬟来报,称四位姨娘求见。
众人皆朝席夫人看去。
席夫人闭目想了想,没让她们都进来,只教传了代管这府中家务的钱姨娘。
一时钱姨娘进来,众人的目光就移到了她身上去。这位钱姨娘,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丰腴,眉目精致,头梳着时下京城最流行的坠马髻,插满珠翠;身上簇新的一套衣裙,俱是绫罗绸缎,这通身的富贵打扮,并不比厅上哪一位正主差多少。
看来刘尚书的避讳装穷,只在表面下功夫,后宅妾室的花费,是一点儿都没限制。
钱姨娘见了席夫人,显得很是激动,快步走到她面前,跪下就磕头,口中叫着:“老太太,奴婢可算是把您可盼来了!”
席夫人见了她,面色也算和蔼,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命她起来说话。
刘士衡悄声为苏静姗解释:“钱姨娘本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
原来是心腹人儿,怪不得将代管这府中家务的美差给了她。不过席夫人好像说过,等到了京城后,还是由乐氏管家的,那么乐氏同这位钱姨娘之间,不是会有所冲突?虽说钱姨娘是席夫人的人,不会不给席夫人面子,可关键是,席夫人会不会也同意她暗中给乐氏下绊子呢?
虽然才到京城,苏静姗却似乎已能感觉到众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怕在这里,几个女人之间的斗争会比苏州更加激烈罢。幸亏她和刘士衡是打定了主意要搬出去住的,不然搅在其中,可够她烦心的。
一想到马上就能够抽身出去,苏静姗的唇角就不知不觉地翘了上去。
就在她想美事的时候,席夫人已在吩咐钱姨娘,让她给众人安排屋子。
钱姨娘虽说代管家务,可毕竟只是个妾室,席夫人把这差事交给她,算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了,因而钱姨娘精神抖擞,把腰杆一挺,就要开口说话。
这时贾氏悄悄儿地把刘士雁的袖子一拉,凑到她耳旁小声道:“老太太不是说让大太太当家的么,怎么却让钱姨娘给咱们分配房间,她一个妾室,算得甚么?”
刘士雁心里本来就有气,哪经得住贾氏这一激,再加上她很怕钱姨娘偏心二房,给她们分间小屋子,于是马上大声道:“我娘才是当家人,要分房,也该她来分!”
钱姨娘面色尴尬,不敢再出声,只拿眼去看席夫人。
席夫人淡淡地瞥了刘士雁一眼,问乐氏道:“你来?”
乐氏忙道:“媳妇初来乍到,连有几间空屋都不晓得,还是让钱姨娘分罢。”说着,一拉刘士雁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这边,然后狠狠地瞪了贾氏一眼。
贾氏却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席夫人冲钱姨娘点了点头,道:“你来。”
钱姨娘便欠一欠身,开始分派房间:“老太太住正房自不必说,余下厢房东西各有两间能住人,我和其他三位姨娘,本是一人一间的,现在众位主子来了,我们就搬到后罩房去住,把屋子给主子们腾出来。四间房是一样大小,大太太、十四姑娘和十五姑娘一间;二老爷和二太太一间;五少爷和五奶奶一间;七少爷和七奶奶一间。至于具体住哪间,奴婢不敢分派,请主子们自行挑选。至于六少爷、八少爷和九少爷,只能委屈他们住外院了。”
话音刚落,刘士雁就叫了起来:“凭甚么她们都是两人一间,我们却要三个人一间?”
钱姨娘面露难色道:“确是委屈十五姑娘了,只是屋子只有四间……”
刘士雁马上打断她的话:“正房除了这间厅,不是还有两间房么,老太太和太爷住一间也就够了,剩下的一间,为甚么不能给我娘住?”
此话一出,满厅寂静,众人皆睁大了惊讶的眼睛望向刘士雁,似不太明白她怎会讲出这样不知轻重的话来。从古自今,哪有晚辈同长辈同住一间院子的正房的?别说刘家是官宦世家,就算是平常百姓,也不会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来罢。
但就是这样没轻没重的话,落在乐氏耳里,却让她特别欣慰,因为她觉得,刘士雁是在维护她,实在可算是孝心可嘉!她有这样的女儿,怎能不得意,不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