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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件是血玉锦鲤,有小半个巴掌那么大,很薄。卧在韩莞白皙的手心上,更加显得鲜艳夺目。
这个挂件价值不菲,还有纪念意义,韩莞可不愿意要。
韩莞还给她说道,“我不能要,大祖母留着给宗瑞。”
老太太笑道,“若宗瑞能回来,我所有的家当没了都值得,有人才有一切。我还有一些私房,够他们几个过日子。老婆子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前藏了些钱财在老宅,没被查抄到,我娘家侄子已经让人取出来了。我藏那些东西,原本是防泊述和卢氏,却没想到防了抄家的人。老婆子不穷,就是不愿意再拿钱出来养活那些白眼狼……我老哥哥老姐姐还活着的时候就说我耳子根软,心善,那些钱财是他们让我藏下的。唉,原来那个侯府从上一代起就家风不正……”
她似又想到了以前的什么事,眼神变得没有聚焦。韩莞没有打扰她,想再听她吐露一些家里的旧事。
大概半刻多钟后,老太太才缓过神来,把挂件又塞进韩莞的手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说道,“得,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给你你就拿着,听话。老婆子即使到了今天,也要感谢上天的厚待。年少时,我是家里的老小,得父母兄长宠爱,生活无忧无虑。嫁进侯府受了些夹磨,但我娘家势大,他们也不敢过分。直到泊厚毁容失去爵位,我才真的气狠了。如今家败了,儿孙发配充军,莞丫头又帮我保下了独孙……”
这老太太不仅耳根软,心善,还心大。
韩莞只得暂时收下。怕弄丢,挂在了脖子上。暗道,还好自己有空间,否则也要弄个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藏钱或是宝贝,以防万一。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韩莞就起身告辞。
老太太说道,“在这里吃晌饭吧。”
韩莞笑道,“不了,我去三房还有事。等以后家里收拾好了,接您老去乡下住几天,我多多孝敬您。”
老太太笑道,“好,老婆子还真想去乡下散散心,也想看看那两只小老虎,我想他们。”
来到门外,吕氏坐在上房檐下做绣活。不在老太太的窗下,既能守着不让人靠近,又听不到屋里的说话声。
倒是个聪明人。两人之前没有过节,现在又心生好感,相互笑了笑。
路过一盆月季花时,韩莞垂下的手弹下一颗小绿扣子。
晚上就能到此一游了。
韩莞刚走到门口,碰到回来的卢氏。
卢氏的面色不善,问道,“莞丫头,你把铺子从官府手上要过去,怎么不还给我?”
韩莞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被你谋夺过去,官府都看不过去又判给了我。”
卢氏道,“那铺子是我送给你的。你不是我亲闺女,又不听话,我凭什么送那么值钱的铺子给你。”
韩莞道,“送我就是我的了。若你不服,就去官府告吧。”
韩莞不想跟她费口舌,说完就错过身走了。
卢氏还想追上去说理,被出来的大老太太喝住,“丢人现眼。韩家陪送闺女的嫁妆多的是,有本事你都去要回来。莞丫头已经被你们害得够惨了,怎么忍心再作孽……”
韩莞向驴步眨了眨眼睛,推开三房院门。
春大叔站在树下望天发呆,黄娟和韩芝坐在厨房门外摘菜。小包氏和小儿媳妇章氏沉脸坐在正房檐下,十岁的韩淑坐在她们旁边。
章氏见韩莞进门,讥讽道,“莞丫头,你弄错谁是你正经祖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