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1 / 2)

一弹戏牡丹, 一挥万重山;

一横长城长,一竖字铿锵;

一画蝶成双,一撇鹊桥上;

一勾游江南,一点茉莉香;

…………

宫商角徵羽, 琴棋书画唱;

孔雀东南飞,织女会牛郎;

深爱这土地,丝路到敦煌;

先人是炎黄,子孙血一样;

悠远的歌声从窗外传来, 窗前低眉执书阅览的白衣男子动了下,抬起脸望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略微萧瑟的花木,树叶已经落尽,光突突的枝桠给人一种落拓的艺术气息。再往前看去, 视线被高墙所限, 看不清歌唱之人的身影。白衣男子侧耳倾听, 那调子虽然有些怪,而歌词却是颇有一翻味道。

想来, 她是想念中原那片土地罢……

想着, 白衣男子心下叹息, 心中隐隐有种失落。

歌声渐渐近了,白衣男子的视线穿过窗棂, 循着歌声望去,见到穿着一身皂衣的少女捧着一束山花穿过通往药园的小门走来, 眉眼明媚舒朗, 观之可亲。边走边哼着歌, 间或与沿途遇到的人们点头微笑。

歌声便在进门的刹那便停了,一名白衣姬人表情难看地上前拦下皂衣少女。

白衣男子听不清白衣姬人说了什么,而那少女的的反应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仍是笑笑的回了句,换得白衣姬人一脸生气的表情。

皂衣少女明丽的脸上挂着明明媚媚的微笑,像灿烂的阳光,很温暖。

看到那样的笑容,白衣男子心里仿佛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看到白衣姬人又被皂衣少女气得全身发抖,白衣男子低低地笑起来。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她也只是在嘴皮子上逞下能,心地倒是不坏的,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不多时,皂衣少女已捧着花走到窗前,见到他,停下步子,眯起眼睛,笑吟吟地看他。

“欧阳克,天气很好,要不要到外头走走?”

欧阳克将手里的书放下,看了眼她手中的花,说道:“陆姑娘,你去了雪山?”以欧阳克的眼力自然看出那花的出处,花瓣鲜嫩着,应该是刚摘下来不久的。

皂衣少女——陆嬅浓看了手中的花一眼,摇头说道:“别人送的,漂亮吧?”

刚采摘下来的花,花瓣儿粉白粉白的,带着香甜的气息,确实漂亮。

“这是我们白驼山特有的雪绒花,当然漂亮。”说到这个,欧阳克一脸骄傲。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白驼山人,他衷心的热爱着这片土地的一木一草。虽然向往中原的繁华灿烂,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中原长居,终归是要回归故里。

冬日的阳光并不灿烂,稀薄的黄色,浅浅的光线打在男子清俊如玉的脸庞上,墨色的发简单地披在脑后,一袭白衣衬得他丰神如玉,唇角的笑容翩跹优雅,那骄傲的神情为他添了几分迷人的男性独傲之气。

“它叫雪绒花?”陆嬅浓惊奇地打量着手中的花,心里为这熟悉的名字而欢喜。当然,这花与她在前世花店里的雪绒花是极不相似的,但它们共同的名字让她心生好感。

欧阳克点头,见她神色间欢喜,说道:“它长在山上,雪降的日子是它的花期,天气越冷,花开得越盛。”现在只是初冬,还不到大雪的日子,不过这儿的一些高山上终年积雪不化,甚至有些在入秋时偶尔也会下雪。

“这么特别?”陆嬅浓心里真是越发的惊奇了,天下间原来还有这等特别的植物?不过想到穿越都可以能发生了,这区区植物的特性倒没什么好奇怪了。

“这花是今天摘的吧?不知道有谁上山了?”欧阳少主将书卷起,状似不经意地问。

“守门的白大哥送我的~”陆嬅浓笑眯眯地说。

守门的白大哥?欧阳克略一想便知道是谁了。陆嬅浓口中的“白大哥”原来是白驼山庄的一个守门的侍卫,姓白,身强体壮,一张国字脸,长得虎头虎脑的,给人一种憨憨实实的感觉,这种看起来老实可靠的男人倒是极吸引女人的,追求他的姑娘不少。西域风气开放,男欢女爱不像中原的保守内敛,喜欢了就勇敢地表白,当众送礼以示爱意的行为经常发生。想来陆嬅浓虽然不被欧阳克那些女弟子待见,但人长得不错,嘴巴又甜,出手也大方,仅来到白驼山两个多月便让白驼山庄里的许多侍卫倾心。

欧阳克突然觉得那束花很碍眼,而少女脸上过于欢喜的笑容更碍眼。

“你若喜欢,在下可以叫人日日去山上给你采来观赏。”欧阳克说道。

陆嬅浓睁大眼睛,“日日去采花?欧阳克,你发傻啦?”

欧阳克面子有些挂不住,为个女子采花讨佳人欢心之事他以前没少干,年少风流,怎么可以说是发傻呢?不过,这腹诽的话是不能对她说的。

幸好陆嬅浓也没探究他的心思,径自说道:“我是喜欢它的名字啦,若天天去采那就算了!这花是白大哥早上陪他的妹妹去山上采药时顺便采的,听说可以做药呢,白大哥见我好奇才送我的。我正打算研究看看它有什么药效呢~”

姑娘她一副白大哥真是好人的模样,丝毫没有想到这是那白侍卫一翻心意,想来那白侍卫这一翻心意算是白费了。

欧阳克掩着唇咳了声,勉强将到唇边的笑意压下。

“哎,你感冒了?”陆嬅浓趴在窗口,打量他的脸色。

欧阳克笑得风光月霁,心情大好,“什么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