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都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了,姑娘……”容臻略微有些无奈的看着乔楚戈,略微有些抱怨的说道。乔楚戈瞥了容臻一眼:“公子既然是不愿意抱上名姓的,又何以至于叫我这妇道人家报上名号?更何况,几时说过的得是等价交换的呢?”容臻叫乔楚戈这般话弄得当真是啼笑皆非的,摇头叹息的直是感慨万千的模样,幽幽说道:“姑娘当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还望公子换个称呼,奴家早已嫁了人家了。”乔楚戈凉凉说道,而后便是准备带着尺素直接离开的。容臻倒也没拦着不让乔楚戈走的,只是转身看着乔楚戈离开的背影,终归是笑的一脸的了然模样。那掌柜瞧着自己这是一口气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的,便是双手捧着木匣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就差是没有当场负荆请罪了:“秦公子……”“无妨,怪不得你。”若是放了往日,容臻却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只是今儿个是心情好方才没有这般计较,“过两个时辰,将这衣裳送到镇长府上,只说是交给容夫人的。”容臻是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反倒是弄得那掌柜是一愣一愣的,怎么就又要送去了江府了?江府有是几时冒出来了个容夫人的?容?掌柜捧着衣裳的双手便是一颤,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容臻转身离开的方向,是如何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方才听见的内容的。容夫人?!这容国统共就那么一家姓容的,敢自称容夫人的,只怕出了那位远在肃州的大王爷夫人外,剩下的就是当真的皇后娘娘的了。大王爷尚且不曾娶亲,这世间也就唯独只剩下皇后娘娘了。想明白了,回过神了,掌柜的便是连站都站不住了的,踉跄着险些是摔倒在地的。小二连忙上前扶着自家掌柜,便是一辆茫然的神色看着掌柜,弄不明白了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幅模样了?“掌柜的?”小二哥满脸惊愕的神色,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你……你……你打我一下。”掌柜的是如何都不能够相信的,倘若这衣裳一会儿是要送去皇后娘娘那儿的,那方才那女子是何人……天子祭天皇后同行……江上镇与天兴山离得也算不得远……方才那位夫人是说过的,说是出门在外,没了更换的衣裳……那,是皇帝?掌柜只想着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没有猜出来的,心里头便是七上八下的却也闹不清楚到底是在担惊受怕着什么。乔楚戈自离开了绸缎庄成衣铺之后,便是一路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集市也大多都是差不多模样的,乔楚戈也寻不见什么特别有兴致的东西,便也不过是潦草的看过去,不曾仔细的看过任何东西。“包铭呢?”猛然是想起了一路该是跟着自己的包铭,却是到了这会儿该是有许久不曾见到包铭人影了。尺素叫乔楚戈这般一问,方才觉着奇怪,虽说两人皆是不会武功的,但是包铭跟在暗处被跟着习惯了……即便是觉察不出来这人在什么地方,却也能够感受得到的有人在暗处徘徊的。乔楚戈左右看了两眼,是当真不曾见到包铭人影的,便是觉着怪异的厉害。包铭因为一转眼就见不到乔楚戈了,便是直接回去了江府的。乔楚戈因为包铭不见了,便是不好继续在外头继续逛下去了的,故而简单的看了两眼余下的便是回了江府,却没想到包铭竟然是在这儿等着呢。“包将军好大的架势。”尺素一回来便是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全然是没有给包铭开口的机会的,当真是弄得包铭有苦说不出的。乔楚戈却是多少明白,包铭这人不该是会将自己周全置之不理的,故而直觉是有缘由的:“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包铭那是一张苦哈哈的一张脸,摆着一副准备诉苦的模样。乔楚戈方是瞧着包铭这般模样便只觉得搞笑的很,忍不住的便是笑弯了眉眼,最终也只能够是幽幽嘟囔道:“你这般模样……恩,还是……说事儿吧。”包铭颇为受伤的瞅着乔楚戈,却是片刻之后恢复了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娘娘今日可是遇见了什么人?”乔楚戈叫包铭这问题问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今日街上遇上个人,却是拦下了微臣的去路,说是叫微臣不许跟着,有人寻娘娘有事儿。”乔楚戈略微有些出神儿,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是什么人找自己的,似乎也并未有什么特别可以的人物。包铭见着乔楚戈那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只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是继续追问道:“或者,娘娘今日遇见过什么人没有?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刻意搭话的……”即便包铭这么问,乔楚戈却也依旧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般叫我想,我如何是能够想的起来的。”包铭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是听见了门房小厮前来通禀,手上跟着拿着一个乔楚戈并不陌生的木匣子。“夫人,方才成衣铺的小二送来的衣裳,说是奉命送予娘娘。”那小厮恭恭谨谨的在哪儿站着,双手捧着那那木匣。包铭满脸狐疑的看着乔楚戈,乔楚戈亦是一脸的茫然,乔楚戈是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几时有说过将这件衣裳收下的,而且……那人如何知道自己住在江府?“娘娘?”包铭扭头看着乔楚戈,却是见着乔楚戈也是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便是低声询问道,“娘娘可是还想得来,这小二奉的是谁人的命?”必然是轮不上那掌柜的,恐怕那掌柜只觉得如今这衣服都要成了烫手的山芋了。“知道是知道,却是不知道名姓为何,不过是在成衣铺里说过两句话的人。”乔楚戈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却是能够这么说。包铭略微一愣,便是想不明白,乔楚戈在这成衣铺之内,能够遇上什么人的。“那人是怎么知道娘娘住在江府的?”尺素在一旁低声嘟囔道。乔楚戈亦是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入是想得明白,也不至于在这儿发呆了:“想来,既然是能够知道我在这江府,此人多半是已经知晓我的身份。”尺素微微一诧,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不该是人人都知晓乔楚戈身份的,但是……又好像,今日见到的遇上的人,似乎都是知道的。乔楚戈默然无语的看着尺素,笑的多少有几分无奈的神色。“娘娘当真一点想不起来那人的特征?”包铭不死心的看着乔楚戈。“他说自己叫至秦,可这一听就不是名姓的……”乔楚戈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乔楚戈不清楚,却不意味着包铭不知道,包铭冷然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摆足了一副沉思的模样。“你这般模样,是何意思?”乔楚戈略有有些想不明白的看着包铭。“娘娘可还曾记得大皇子容臻?”包铭神色略微有几分阴冷的看着乔楚戈,却也不等着乔楚戈回答,便是继续说道,“大皇子容臻,建府于肃州,先帝亲封的秦王……”容臻,学名,至秦。第109章不怕一万怕万一乔楚戈是这会儿想到了这人是容臻,却也是无济于事了的。容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容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容臻难道不应该是在肃州带着的嘛?为何会出现在江上镇,而且看着模样显然是已经在此处有些时候了的。乔楚戈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些。“娘娘在这厢可是好大的情分呢。”江碧兰是回了府上便听说了有人送了衣裳过来,说是要转交到容夫人手中的。那门房也是个会说话能来事儿的人,便是在哪儿说着什么她兰贵人也是陛下宫里头的人,按说这容夫人说的是兰贵人亦是没差的,怎生便是叫她乔楚戈将东西拿走了呢?故而,江碧兰这是连自己屋里都不曾回去,直接是兴致匆匆的来了乔楚戈这边,摆着便是一派来兴师问罪的模样。乔楚戈眉梢一皱,凉凉的斜了江碧兰一眼。她这会儿正是因为容臻的事情觉得心中烦躁厌的时候,这江碧兰却是非要逮着这个时候过来招惹人的,着实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兰贵人亦是好大的架势,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知礼数毫无教养,却是要叫百姓都知道了兰贵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是要加天下人都觉得我容国后宫里的人皆如同你这般嘛?!”乔楚戈厉声呵斥道,一双眸子横向了江碧兰。江碧兰不曾想到乔楚戈竟然是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了街上的事情,虽说在街市之上同人大吵大嚷的的确是有损了皇家的颜面,只是江碧兰几时想过会叫乔楚戈看见的?没想到乔楚戈竟然是这个时候计较起来了,容不得江碧兰不觉得哑口无言的。乔楚戈见着江碧兰不再说话的模样,便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兰贵人当初在宫中是怎么与陛下说的,如何让陛下同意了你一起同行,本宫这会儿却也是想不明白的。只是陛下从来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这祭天之行是何等大事,竟然是同意了兰贵人一道前来的?想来此种缘由,必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吧?!”实际上,乔楚戈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这宫里从来都是当权者的天下。她是后宫之主,她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欲加之罪尚且是何患无辞呢。只是,江碧兰自己心虚,当初为何能够叫容启答应了自己一同前来的缘由,旁人弄不清楚,江碧兰自己却是心里头门儿清的。当初容启之所以是能够答应江碧兰,允许她与祭天一队同行,最大的缘由便是她说了容臻在江上镇。虽说如今是容启的天下,容启在这帝位之上坐了这么些年,但是终归是对容臻有所忌惮的。容臻若是当真安安分分的在肃州逮着却也是无妨,只是容臻却是偷偷摸摸的在江上镇待着的,未免叫人心生疑惑。容启自然是费尽了手段也要过来江上镇一趟的,江碧兰便是借此做的由头。“臣妾娘家本家便在江上镇,若是陛下以探望或者接臣妾回宫为由来的江上镇,自然不会有什么人能够说什么不是的地方。届时,陛下在这江上镇多住上一段时日,查探查探秦王的目的,却也是明面上说不上什么不是的。”江碧兰知道自己父亲往前是力挺的容臻的,亦是知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都与容臻有所联系,知晓容臻在这江上镇却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自己父亲那儿得来的消息。说白了,江碧兰拿着容臻做的由头,方才换来了这一趟的祭天之行。这是不孝之举,若是旁人不知道却也就没什么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各种缘由……她江碧兰恐怕再无立足之地。只是,这后宫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若是不反抗一辈子都这么屈屈辱辱的活着,恐怕什么时候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下都是未可知的。她说白了不过就是下个赌注罢了,若是当真能够帮着容启铲除了容臻,容启必然是会念此对自己有所嘉奖。封妃如何尚且不论,至少是在容启心中,多少有了她江碧兰的位置的。乔楚戈是不知道江碧兰心中的多少千回百转的,便是见着江碧兰面色霜雪的模样,便是觉察了多半是叫自己给猜对了。“兰贵人还是护好了自己才是,旁的事情,还是别操那份闲心了。”乔楚戈便是站起身来,带着尺素与包铭转身离开。尺素将手中的木匣子端放在了桌案上,便是神色幽幽的看着乔楚戈,而后低声询问道:“娘娘,这衣裳该是如何处置的?”乔楚戈一双眸子默然出神的看着,便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件嫁衣,时至今日都不曾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那嫁衣上涂得毒……衣裳……容启看不过眼容臻,难道容臻便是能够将容启放过?这衣裳是容臻给的,容臻既然是能够说出“容夫人”三个字的,想来必然是清楚了乔楚戈的身份,这衣服到底是给什么人准备的便是不言而喻的。乔楚戈敛下了眉眼,紧抿了薄唇,最终淡然吐露:“烧了。”即便这一副也许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是乔楚戈断然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危险存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尺素神色为难的看着乔楚戈,到底是上好的缎子做的衣裳,怎么就说烧就烧了呢?乔楚戈却是仿佛压根没瞧见尺素神色之间的疑惑似得,对于尺素的茫然是全然一副如同没瞧见似得的模样,只是一个人低头沉思的。尺素看着乔楚戈这是心意已决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是默然点头,而后将那衣服连同那木匣子一道送去了院里,烧了的。尺素都闹不明白的事情,包铭自然是更加弄不清楚了,故而见着尺素将东西烧了,多少是有点儿想不明白的。却是简直乔楚戈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包铭便是想要询问都是开不了口的,便是磨蹭着到了尺素的身边追问。“这好好的衣裳烧了是做什么?”包铭瞧着尺素那点火的架势,当真是不见丝毫皱眉的,禁不住的便是一阵心疼。便是说这段子,没有个几十两银子必然是买不下来的,再加上这衣裳的做工,可是够老百姓吃上好些年了。尺素凉凉的斜了包铭一眼,她正是想不明白的时候,包铭还来问她,可不就是撞上枪口了嘛?故而包铭在问过之后,得到的便是尺素一双刺骨的眸子,当即是被冻得一哆嗦了,那是一个蛋都不敢再下的直接抱着自己的佩刀,跳上了房梁当做自己不在了。乔楚戈坐在房内,一双眸子愣愣的看着前方,却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地方的,像是在发呆又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对于容启是几时过来的,是一点察觉都没有的。容启看着乔楚戈那一副失魂落魄似得模样,多少是有些无奈的。于容启看来,乔楚戈是在想着容臻的事情的,他是知道容臻在江上镇的,但是这趟过来也不完全是为了容臻而来的。“在想什么呢,我都在这儿站了小半个时辰了,你竟然是一点察觉都没有的。”容启低笑的看着乔楚戈,幽幽的抱怨似得说道。乔楚戈猛然回神,便是抬头诧异的看着容启,是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容启看着乔楚戈那副模样,便是一派莫可奈何了:“容臻的事情暂且先不管他,这趟过来还是的先查明白了那批银子去向,才最为重要。”乔楚戈想的实际上并不是容臻的事情,她想的是当年在嫁衣上涂毒的人是谁。尺素这些年来一直说是乔楚笙在衣服上涂得毒,说是乔楚笙就是为了害乔楚戈的。可乔楚戈却直觉不是如此,那一副一开始是送达乔楚笙房里的,若是当真是她涂毒,她如何知道到最后必然是她乔楚戈穿的嫁衣上的话叫。那嫁衣上的毒,于乔楚戈看来必然不是乔楚笙所为,甚至极有可能那毒原本是要毒死了乔楚笙的。只是乔楚笙这人,养在乔侯爷府中却是嫌少为外人知晓,要结下什么仇家不见得那么容易,又是什么人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乔楚笙于死地呢?“我……”乔楚戈是不想让容启知道嫁衣上涂了毒的事情的,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那好好的衣裳,你烧了他做什么?”容启便是轻笑着岔开了话题,“不过烧了也就烧了,虽说是名贵的料子,但是容臻的东西我也是没胆子与心情用的。只是恐怕,还得穿着这么一身短打了。”乔楚戈方才想起自己这堂上街是为了什么的,瞥了一眼容启身上的衣裳……“不若,去问问包铭是否有可供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