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敌暗我也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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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州城中,一处小酒馆中,墙脚有桌人,好像是遇故知,正在那里吃喝叙旧,弄得鼻涕是鼻涕,眼泪是眼泪。

陈初六利用黄保长,做出了一个关系。他“毕少爷”是塞外某家族,用化名送到汴京读书的。塞外某家族认为,想要当上人上人,不能只靠做生意,还是得学而优则仕。近些年,大宋官军北伐的气势愈来愈厉害,某家族就想迁回内地。

于是乎就写信,让“毕少爷”在丰州打听消息。一来是,躲避西凉人的驻军,因为西凉严禁百姓南下入宋。二来是,联系一下大宋这边的人,好安顿营生。陈初六的书生模样,和大漠那边来的几个人,带着的西凉口音,这些都是证据。

而黄保长则和“毕少爷”是远房亲戚,在析州那边帮着黄力,拦截陈守义失败之后,才发配到了这丰州,意外才相见的。凤兴楼若是西凉人的窝点,必然会对拦截失败的原因感兴趣,黄保长借机转身投靠凤兴楼。

故而陈初六是一个无害的角色,但却给黄保长进入凤兴楼提供了机会,还给黄保长和陈初六的频繁见面提供了掩护,黄保长今后问一些敏感问题,也有了借口。

对凤兴楼而言,陈初六手中的那块腰牌,似乎表明了其不低的身份。他们借黄保长,可以从陈初六这里打听到一些军中的消息。

这其实是一场猎人和猎物随时都有可能转换的游戏,而猎物就是被诱饵迷惑的那一方,谁的诱饵更馋人,谁才有可能成为猎人。另一个关键之处,就在于黄保长了。

陈初六简单交代了一下,并没有将计划全都告诉黄保长,另外还旁敲侧击的暗示他,这么做对咱们有好处,对西凉有坏处。若是做得好了,保他富贵终身。

一场大戏徐徐展开,而在总管府中,却每天一场“文斗”的戏,重复上演。陈初六在住处刚用了午膳,曹炜便气急败坏地过来了。

“知应,知应,凤兴楼的事情,到底调查出来了没有啊?”曹炜气冲冲喊道,坐在桌子上自顾自倒了碗水,大口喝了起来:“再不查出来,就得胡打一仗了!”

“曹兄消消气,要是这么容易就查出来,那查出来的消息,会有什么用呢?”陈初六笑了笑,又给曹炜倒了杯酒:“再说了,凭小弟一人的本事,还有些为难,眼下正有一件事求曹兄帮忙。”

“什么事?”

“能不能查明白凤兴楼,还得有两枚鱼饵,只怕曹兄不肯给。”

“哦,知应已经下好套了?”曹炜听了来兴趣了:“怎么说?要什么,没有不给的,兄弟之间不用这些客套话的,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曹某拿得出来的。”

陈初六在厅中稍站了会儿,看着窗外屋顶上的雪已经融了许多,漫山遍野和屋舍都显露出本色。吊在房檐下的冰溜子开始往下滴水,滴答滴答,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