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清理积欠(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都说信口开河为胡言乱语,但也比不上陈大人信口修堤。不用官府一文钱,陈大人这话,足以令河东乃至天下震动!”袭承基脸上客气的假笑,逐渐收敛了起来,道:“没花官府一文钱,这话说得也太满了,难道民役就不算钱了吗?”

在场其他人,心里都是在想,刚才陈初六口出狂言,足见其不知天高地厚。刚才他那句话,平日说固然可以,一文钱可算作故意夸张。但这个时候,这一文钱,却极易成为别人的把柄。

换了别人,肯定是早已经拱手作揖,主动认错,免得真的被人揪住这句话,逼得没半点退路。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早低头啊。

只见陈初六笑了笑:“信口开河固然是胡言乱语,但若是开一代先河,又岂是胡言乱语?陈某修补河堤,确实没用留府的钱。”

袭承基脸色愈加冷峻了,其余人也一愣,这陈初六当真是疯了么?刚才口不择言,便说了这么一句授人以柄的话,眼下还不知进退。这种人,如何在官场上活到现在的?又如何在那么多危机之中翰旋过来的?

难道说……这陈初六是在故意设下陷阱,想来一记反杀?亦或是,自恃官阶比袭承基要高一些,又是天子的心腹,根本不惧眼前的袭承基?

可那又怎样?君臣之间,本就隔墙如隔世,何况眼下山高皇帝远。就算昔日君臣亲密无间,过了这段日子,天子身边的人才走马灯似的换,陈初六在天子心里的地位,恐怕早已大不如前。这种时候,你姓陈的还敢恃宠而骄?

袭承基冷峻的面色,忽然又挤出了笑,说了几句话,好似对陈初六刚才的冒犯之举,毫不在意,但大家都知道,这才是准备拿住不放的姿势。先高高拿起,再才能低低放下,现在低低放下,则是秋后算账。

大家排座,陈初六与袭承基并列而坐,袭承基对眼前这十二个州的正印官,开口道:“朝廷在西北用兵,国库的压力颇大,此番清查各地积累的欠款,旨在稳固西北大局。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为君分忧。”

“没错,为君分忧。”各知州都连连答应,但却是低着脑袋,不敢和袭承基对视,场面一度尴尬。

袭承基冷哼一声,又叹了口气道:“各位大人,这清查亏空、积欠的事情,是户部司三令五申查下来的,连首相也点头答允了。本官在这隆德府当差,这些事情无奈落在本官肩上。本官也为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知巧力,只有一心为国。若有得罪之处,诸位尽管今后报复回来就是。”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在场的这些人,这次清查的态度,十分坚决,他不怕别人威胁。

于是众人回道:“袭大人一心为国,吾等自当全力配合。为官多日,我等也早就想清查亏空、欠款,以报国恩。”

袭承基这才点点头,拍了两下手掌,有两个吏员十分吃力的抬着一堆账簿,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排,二十个拿算盘的计吏。为首的一名胡子花白、眼神精干的老吏,走了上前:“各位大人,经过我等日以继夜的算,路府中各县盈亏已经算出来了,可与各县对照,以此本为准。”

“隰州知州是哪一位?”袭承基随意拿起一本总账,看着上面的属地问道。

倒数第二个坐着的站了起来,袭承基翻着账簿念,道:“隰州这三年内,秋税、夏税、杂税这些,都没交齐,今年能否补齐?”

隰州知州低着脑袋,叹气道:“袭大人不是不知道,隰州这几年都欠缴,这三年不是没交齐,而是钱都拿来补三年前的了,结果年年都欠多了。”

“不用说这些借口,你只说能不能还清吧?”

“咬咬牙,憋憋劲,兴许,兴许能还清去年的。”隰州知州面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语气中夹杂着一副不怕的意思,摇头道:“三年中欠下的,数去年最多,若是……”

“不成。”袭承基断然拒绝道:“所有积欠,必须全部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