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外公对小张外婆说：“你别总给人家小媛夹菜，夹点虾呀。”

他看向张媛，笑着说：“这虾是我们从小南岛带过来的，可鲜甜了。”

张媛点头。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吃虾，因为吃完嘴巴总有股腥味。

老人家那么热情，她不想拒绝这份好意。

吃完饭，张媛主动要求帮忙洗碗。

“过门是客，怎么能让你干活呢？”

小张外婆将她往厨房门口推。

后背忽然撞到一个人。

张媛回头一看，是小张。

小张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听我外婆的话，去客厅看电视。”

擦肩而过时，他塞给张媛一罐益达。

张媛：“……”

他是怎么知道的？

厨房传来特意压低的对话声。

“你去陪小媛，把碗放下。”

“不行，你都忙活一天了。你出去。”

“小媛是好孩子，大过年的没家人陪，你要心疼人家。”

“那谁心疼你？你可是我的亲亲外婆……”

听到男人略带孩子气撒娇的声音，张媛垂眸盯着手里的口香糖，嘴角轻轻弯起。

***

吃完饭，王昭擎递了个袋子给小张，嘱咐他送张媛时，顺路将烟花拿去江边给晴晴。

张曼曼已经结婚了，对象是个老实人。

王昭擎三十岁那年，晴晴突然提出节假日要去跟张曼曼同住。

大家暗地都说王昭擎养了只白眼狼。

楼下停车库。

小张咬着烟，低头找火机把烟点燃，烟吸了一半，便看到在迷雾中缓缓走来的张媛。

“上车。”他吐出一口烟雾。

张媛皱眉，很嫌弃的样子。

“坐这个？”

摩托车？

她从小到大只坐过摇摇马那种。

小张拍了拍身下的摩托车，语调往上扬起，“不敢坐？”

张媛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

无知者无畏，她跨坐了上去。

摩托车轰隆驶出小区。

小张骑车速度快，就像后座没坐人似的。

好几次就连张媛都看见前面有大坑，他依旧可以若无其事地碾过去。

一颠一簸像坐着过山车，心跟着一上一下，两团绵软不时贴他后背。

张媛躁红了脸，想问他居心何在？

可她的教养，容不得她因为害怕而大喊大叫，只是揪紧了小张的机车夹克，尽量借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小南岛人吗？”

“不是。我爸是厦城人。”

“那你是做什么的？”

小张轻笑，“拐卖妇女。”

“我不信，你外公外婆是好人。”

“哦，好人就不会养出畜生是吧？”

“言传身教，你坏不到哪去？”

小张迎着风哈哈大笑，笑声飘了千里远。

“信不信哥真拐个给你看。”

信，她为什么不信？

没个正行，偶尔的孩子气，又让人怦然心动。

江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也有一家老小来看热闹的，熙熙攘攘。

张媛问小张：“厦城没有禁烟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