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王昭擎从床上坐起，捞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楼道的灯光照亮了男人憔悴的脸庞。

“大晚上的，搞什么？”

王昭擎像被一头吵醒的狮子，心情暴躁的不像样，声音比平日还要低沉几分。

“擎哥，我心烦。”

一个白色塑料袋陡然拍进了王昭擎的怀里，里面是沉甸甸的啤酒，等王昭擎醒神，男人已经兀自走进屋内。

王昭擎返回房间，套了件外套出来的时候，小张已经坐在地毯上喝起了啤酒，醉生梦死的样子。

王昭擎跨过他的腿，有意无意地踹了他两下，发泄着自己的起床气。

尔后，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挑眉看着他，“说说，怎么回事？”

小张抬起眼，眼眶有些红，最后，他嘴角弯起，“我要当爸爸了。”

“你小子这么有效率？怎么，担心养不起？”王昭擎搭了下他的肩膀说，“养不起还有我。打算什么时候跟筱婷结婚？”

说完这句话，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王昭擎嘴角的笑僵住，眉头一皱，“不对啊，你跟筱婷才见面几天，该不会是喜当爹了吧？”

小张喝醉了，口不择言，“你以为个个像你。”

王昭擎一巴掌甩向他的后脑勺，怒道：“信不信老子今晚让你横尸街头。”

小张仰起脖子，闭上眼睛，“来吧，爽快点，赶紧给我一刀。”

王昭擎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孩子他妈到底是谁？”

小张睁开眼睛，鼻息长而缓的呼出：“张媛。”

“你小子……”王昭擎扬起手。

小张打了个酒嗝，笑的吊儿郎当，“打吧，打死我吧。我就是个人渣。”

王昭擎听到这句话，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握成拳头，缓慢的落了下来。

最后，他耸了耸胳膊，无奈地问：“筱婷和张媛，你到底喜欢哪个？”

小张头靠向沙发，毫不犹豫答：“张媛。”

“那筱婷呢？”

小张低下头，一脸愧疚。

王昭擎叹了口气，“感情不能勉强的，早点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

第二天，小张被电话吵醒。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闭着眼睛接了电话：“婆——什么事？”

“小张，筱婷说要走，你快点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外婆紧张的声音，小张蓦地睁开眼睛，声音沙哑急促，“你先拖住她，我现在马上回去。”

说完，他电话都没挂，匆匆忙忙套上鞋子，快步离开了王昭擎家。

电梯口，筱婷和外婆的声音传来。

“婆，你不用担心我，让我走吧。”

“你这孩子，怎么也得等小垚来再说，真要走，也让他送送你……”

小张疾步走过去。

“筱婷！”

他几步上前，看到筱婷手里的大行李箱时，又放慢脚步。

“你这是做什么？”他漆黑的眼眸里布满赤红血丝，神色疲惫不堪。

筱婷扫他一眼，更坚定离开的想法。

“小张哥，我已经找到房子，不用再打扰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在外面，我们就是老乡，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小张外婆插嘴道。

小张伸手一把拉住筱婷的手臂，“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筱婷看他一眼，没有拒绝，正好，她也有事跟他坦白。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两人站在安静的楼道。

有十几秒，谁都没有开口，雨声将氛围渲染的更加哀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