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如此,她是承认了她的逃离是策划了许久。不顾母亲、姐妹、贴身侍从的性命,她明知若她逃离,这些人必将死无全尸!

更令呼雅泽难以忍受的是,她连两个孩子都能狠心抛下。

他当初试图拴住她的所有利器都已无用了。

心肺仿佛被活生生撕开,豁着一个大口子,寒风不停灌入,又凉又痛。

良久,呼雅泽出声:“你以为你是谁?”

他朝惠兰命令道:“过来。”

惠兰已被他方才制造的低气压吓得浑身僵硬,听得他召唤,只得抖着走过去,还未站稳便被他扯到怀中坐在他大腿上。

“只要我想,有的是女人。”呼雅泽抚摸着惠兰的脸颊,暗沉的凤眸却紧盯着敖岚的神情,“年轻貌美,多才多艺,与你有什么不同。”

敖岚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这四年中他有过多少个女人她一无所知,只想守好两个孩子而已。但终归这一现实还是摆到了桌面上,横在他们中间。

敖岚的情绪没甚么起伏,声音轻的像根羽毛,轻轻落在这寂静的殿中,“我与她们不能比。”

她们善于逢迎,里里外外都会令男人满意。

而她,呼雅泽一靠近便心生厌恶,有时他忍不住想强上,她因惊惧反感,甚至会胃中抽搐呕吐。

借着身子不好的由头,这四年,她从未让他近过身。

呼雅泽拳头攥得“咯咯”响,眉头寒冰千层重,目色暗如泥潭,浑不见底,胸中一团乱草,闷得他呼吸不畅。

吓得惠兰缩紧了身子,手心全是冷汗,她低头看见太子的攥着拳头的左手,青筋如蚯蚓般暴起,关节血红,她真怕太子会一拳抡上来,将她掀出去。

“既如此,你早该让出来太子妃之位。”

呼雅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只想狠狠伤她,往她心口戳刀子,看她是否真的无心。

敖岚终于缓缓抬眸,雾气缭绕的黑眸定定望着他,里面有一瞬的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含了无尽的落寞。

被她这样望着,呼雅泽心“咚咚”直跳,自知嘴硬不了几时,盼着她能峰回路转,说句软话,他就立刻转了口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的回双福阁。

太子妃之位于她而言,只是为保住两个孩子嫡长子之位的工具罢了。

敖岚语气变得卑微,眼神中满是祈求,“如风和初雪是你的亲骨肉,不论我做错了什么,求你善待他们。”

呼雅泽冷哼一声,胸膛往怀中美人后背靠了靠,望向敖岚,无情笑道:“这么多美人,将来给我生几十个儿女,当然是子凭母贵。如风和初雪若是懂事,我自然善待他们,可若跟你一样对往事耿耿于怀,想来我也不会有什么耐心。”

敖岚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从外到内凉透了。

她眸中最后一丝光芒也暗了下去,脸色白如蜡纸。

沉默片刻,她望了眼他膝上坐着的美人儿,说:“我不打扰你了。”

一路上,她走得飞快,回到双福阁,她拉开抽屉,拿出暗格里的一把袖珍匕首。这是如风把玩的,被她偷偷收起来藏在这里。

她见不到亲人们最后一面了,即使离得这样近。

如风那样天资聪颖,自懂事起就将自己视作大夏国继承人,却被她这个母亲给连累了。

她愧对亲人孩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只会拖累旁人。

如今的她,更是一丝一毫的价值都无。

敖岚走进霈儿的书房,自箱中拿出一小卷画轴,珍重的打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坐在长凳上抱在一起,开心的冲她笑着。

这是他们八岁那年,是霈儿去天狼国为质那年。霈儿比她先得知了消息,但没有告诉她,只是亲自动笔,为二人作了一幅画。

她经常会拿出来看看,想象着霈儿要是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她要走,自然不能扔下这幅画。只要她不在了,这幅画只会被当成废纸扔掉。

将画轴卷起放进袖翼中,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叠画像。

总共五张,她从第一张开始细细抚摸着看了一遍。

是她受了霈儿的启发,自两个孩子生下来,每年都会亲自给他们描一张肖像画。

右下角她详细记了作画日期、天气、那日孩子们心情如何。

她挂着泪,抽泣着,渐渐的声音放大,最终捧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哭了多久,她摇摇晃晃的起来,走进两个孩子的寝房,将五幅画像放在他们的枕头上。

又摸索着回到书房,拿起匕首对准了动脉处……

天气闷沉沉的,像是大雨即来的征兆。

到处都让人喘不过来气。

呼雅泽在内室静坐修内功完毕,出来后仍感烦闷,尤其是见到大殿内那把琴。

他经过时,不知哪根筋错乱了,抬脚就踢翻了琴,命人扔出去,然后扯掉外衣扔到地上,往浴房去了。

在凉水中浸了片刻,感觉一身的躁气和尘土都渐渐溶入水中,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够容忍她了。

这世间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守着绝色的妻,做了四年的和尚,也从未对其他女人有过心思。

她丝毫不为所动,还想着逃离。丝毫不顾他和孩子的颜面。

这次他不会再心软,一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不是非她不可,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让她认错服软,否则以后她更无法无天。

这么想着,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敖岚清瘦的面庞给他造成的动摇又渐渐消失。

只要这事过去,他定要立刻跟她同房,不能再忍了。

想到此事,呼雅泽下意识地低首望了眼自己赤/裸的躯体。

胸肌结实富有弹性,腹肌坚硬,再往下,茂密的毛发……

她现在对他的身体丝毫不感兴趣。

以他有限的经验,不管女人如何想,身体上如何抗拒,只要将她往榻上一按,脱了衣服一阵狠干,最终都化作一滩泥,嘴也硬不来了。

他对她太纵容了,应当像对待之前的女人那样,粗暴些,她就屈服了。

正乱七八糟想着,忽听得小山进来,立在屏风后,语调沉闷:“殿下,太子妃自尽了。”

*

一月后。

黄昏时分,呼雅泽自宫中出来,议了一天公事,下属各自回家,家中皆有人伺候。

他回去也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