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望极春愁生天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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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柳遇春的高文秀、高文清兄弟俩是东平人氏,东平古称东原。

素有“东原底平”的东平县,有位员外,姓高名源,字子明,祖上本是诗书世宦之族。应了那句老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他这辈祖宗根基已尽,家业日衰,人口凋零,只剩下他孑然一身,加之屡次求取功名未果,也有些心灰意冷。坐吃山空无以为生,只好带着自家的小厮飘零到奉元路[今西安],投奔世交魏王阿木哥。

魏王念其祖上对自己家有些恩德,爱其才高,怜其遭遇,将他收留,从此主仆二人流寓长安。高源天资聪颖,依仗着魏王的势力,小本经营也置下些产业。魏王见高源办事沉稳,确有祖上遗风,便将侧妃孙窈娘的妹妹孙窕娘许配与他。

孙窕娘性情贤淑,品貌端妍,知书达理,与高源夫唱妇随,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第二年便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高武。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伤寒夺去了小高武的性命。高源夫妇真是痛不欲生。又过数载,孙窕娘接连生下二子,取名文清、文秀。

高源已遭丧子之痛,因此对文清和文秀倍加呵护,亲自启蒙课业,盼望有朝一日两个儿子能科场高中,重振祖业。

【一】《满江红.娇红记》孟称舜.元曲

天赋多才,

逞年少,凌云胜气。

怎能够九天奋迹,一身荣贵。

腰下青萍长自吼,

脚跟红线[1]何年系?

可正是潘安宋玉,

为伤秋,情无已。

元泰定三年[1326年]秋,魏王阿木哥调任大都,高源一家也只好返回东平老家。

一回到老家,孙窕娘便张罗着为儿子们操办婚事。一时间提亲说媒的踏破门槛。

不久,文清便娶了本地钱员外的小姐,郎才女貌,夫妻恩爱倒也美满。只是小儿文秀心高气傲,立志不得功名誓不成家,也勉强不得,只能是随从他了。

元统二年[1334年]的春节刚过,文清、文秀准备赴京参加科考。临行前,母亲孙窕娘嘱咐俩儿子,到了京城后一定去看望一下外公[孙知之]和姨丈[魏王]。

孙窕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名理字文瑞,曾为云南廉访司官。五年前在“伯忽之乱”时被叛王秃坚杀害了。

孙理膝下有一男一女。小儿子孙文善,字含卿,年仅六岁。女儿文娇,字莹卿,年方二八。

文娇自幼才貌端妍,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女红刺绣样样过人,深得二姑母窕娘的欢心。孙窕娘早就有心聘她给小儿做媳妇。只因这几年兄弟孙理的孝期未过,娘家的糟乱事情也多,故一直未遣媒说合。如今眼看小儿子长大了,这事也该着手办了,只可惜小儿功名未就,不知娘家弟妹赵淑娴能否同意这门亲事。

赴京前,母亲孙窕娘有意嘱咐文秀一定去外公家去拜会舅妗,顺便探取这门亲事。

孙窕娘遂将自己的想法与丈夫说了,高源很是赞同。夫妻商议已定,这日便将三儿叫来吩咐。

高源慢慢说道:“儿啊,你舅舅几年前遭遇不测,我与你娘早就想让你前去问安,只是你学业功名要紧,不宜分心。这次你进京赴考,可抽空去你姥爷家去一趟。一则看看你的姥爷、姥姥和舅妗;二则让你姥爷在文章上给你指点指点。”

文秀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非常高兴,便爽声应道:“父亲说的甚是。”

孙窕娘见小儿一脸的高兴,便轻声叮嘱道:“秀儿,见了你妗子[舅母],不要少了礼数,见了弟弟妹妹也要有个做兄长的样子。”

文秀点头道:“孩儿记下了。”

高源又再三再四地叮嘱了老二文清一番。

【二】《长为看花涕泪盈》孟称舜.诗

长为看花涕泪盈,

今朝忽尔遇云英;

蓝田洵是神仙笔,

何用崎岖上玉京。

正月初九,兄弟俩便上路了。经过七八天的跋涉,当接近京城时,已是开春季节。

田野上农人村妇插秧耕作,郊原上诗朋酒侣相携。

人们常常看到花儿绽放就激动地流泪,看见蓝天白云而英姿飒爽。蓝蓝的天空和那美丽的田野都是神仙的手笔,大自然才是最美的地方,人们何必再走那些崎岖的山路而涌去京城欣赏呢?

到了京城,文清和文秀先去了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