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光云影共徘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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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独酌-其二》李白.诗

于清婉吃好了美食,又喝了两杯甘甜的“莲花白”,便换上了已经干透的衣裳,准备回家。

可甄友乾一点儿没有想走的意思,他依然坐在野花丛中闷头喝酒。清婉过去催促了几次,他虽是满口答应,可就是不抬腚,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个没完。

“你不见,天要黑了?”清婉显然有些生气,“你这人,只是说的好听,说什么爱这爱那的,我看,你只是爱酒。”

友乾嬉皮笑脸道:“爱酒有什么不好?”随即,吟出了李白的《月下独酌》作为例证: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清婉上去夺下了已经到他嘴边的酒杯,一扬手给她泼在了草地上,“我再让你喝!”说着,又把酒杯也给他丢进了旁边的小溪。

友乾起身过去捡了起来,调侃地说道:“你也想喝吧!呵,还嫌弃我的嘴呢,好,我给你洗洗!”说着,便在水里涮了涮酒杯,回到了草地,又倒上了酒。

清婉问道:“你告诉我,这酒就这么好喝?”

友乾端起酒来,笑道: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吟罢,就把杯中酒递给清婉,殷勤地说道:“嗱,喝了这杯,你便知酒中之趣了。”

看到友乾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清婉便嘟起了小嘴,觍起了秀脸,一转身坐在草地上,背对着他,闷闷地怄起了气。

看着太阳渐渐西沉,清婉是心如火焚,但也只能干着急。

太阳也似乎失去了中午的威严,不急不躁地往山下慢慢走。风平浪静的荷花湖,在薄暮里荡漾着一片光明;碧绿的高粱叶子,弯曲的羊肠小道,还有那散发着香味的野花和野草,都被那美丽的天空裹成了醉人的玫瑰红。

【二】《情》吴融.诗

也许,女孩子天生就爱生气;而且,生气时还喜欢拿着自己的头发撒气。

清婉没好气地揪下了头上的雀形步摇,一把就摔在了草地上,那刚刚梳理的“随云髻”,好像也怕了主人似的,悄悄地顺着她的头顶,慢慢地溜下了她的肩膀,静静地趴在了她的后背,等待着主人的撕扯与发泄……

友乾呷了一口酒,心道:看来清婉是真的生气了。

一般男女之间,最见不得的便是“冷战”。因为冷战是感情的杀手,如果两个人连争吵都不愿意的话,那这段感情也就维系不了多久了。

得赶紧想辙让她说话才是,哪怕是让她骂自己两句也是好的,只要她开了口,那心中的怒火也就随着语气而云消雾散了。

当然,让女孩消气最好办法就是男的先认错——不管谁对谁错,反正都是男人的错。

可友乾这次不想认错。

因为只要他一认错,就得立马领着她回家。友乾不想回家,他不愿回家去守着自己的那个黄脸老婆。

可是不认错,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舔,对,就是舔,也就是夸女孩好。什么沉鱼落雁,天下无双,怎么肉麻怎么来,反正糖衣炮弹也不用花钱,效果也最好。把她夸美了,夸舒服了,紧接着就表决心,什么海枯石烂啦,什么天长地久呀!就是“除去巫山不是云”,也要让女人先安下心来。

赞美,可不是光凭嘴上的功夫,那是要用心的,要发自内心地去赞美。当然,挪用他人的诗词肯定是不行,这需要“走心”,就是要亲自为她写一首诗才行。

友乾是边喝酒边琢磨。

好大一会儿,他才想好了一首诗,便清了清嗓子,大声地朗诵起来:

“依依脉脉两如何,

细以轻丝渺似波;

月不长圆花易落,

一生惆怅为伊多。”

清婉听着友乾的这首诗,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电”着了。

这诗看似平常,其实语意很好!

诗里说:他俩就像热恋中的男女,真可谓,脉脉凝视,依恋不舍,如胶似漆。情之来,如同轻丝牵系,缱绻缠绵;情之动,如同微波荡漾,绵绵不绝。然而,月有圆缺,好花易落,人间也有离别。但是,我这一生的情愫啊,只系于你身,只为你憔悴,只为你惆怅。

清婉抬起了头,白了友乾一眼,但还是不说话。

【三】《月下独酌-其一》李白.诗

友乾知道已经起了作用——抬头看他了么!于是便信心大增,继续撩。

接下来,就是“卖惨”。

卖惨,可是对付女人的好办法。女人嘛,本地善良,又都心软。只要你表明自己已被她沦陷,寤寐思服,转辗反侧……反正是怎么惨就怎么来,要让小女人大膨胀,要让那圣女的心怀大开,让她觉得,她就是你的救世主,恨不得立刻就来拯救你。

这时,你就可以引用名人诗句了:一个可以拉高自己的档次,表明自己的现状如同那些“明星”一样地惨;再一个,就是省事,名人的好诗千千万,你可以信手捻来。

友乾端起了酒杯,对着明月就是一顿“凄惨”: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清婉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她站起身来,来到友乾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杯子,说道:“好,我陪你喝,喝死你!”说罢,一饮而尽。

友乾心中大喜。

又见清婉坐了下来,脱掉自己的那双漂亮的小鞋,东丢一只西丢一只地乱扔,一副豁出去的“疯”模样。

友乾静静地看着清婉,暗自好笑:看来女人真的没有爱情,谁对她好,她就跟着谁走。所以你对她的好,好到无人可替代你的时候,你就赢了。

当然,对她的好也要恰如其分,尤其在她发脾气的时候,你更要忍,忍着怒火耐心地宠她。此时她便发现,原来只有你才能忍受她的坏脾气,让她觉得除了你,根本没有谁会对她更好。

友乾赶紧过去捡起她的小绣鞋,整齐地摆在一起。随即,又过去解他的裹脚布,嘴上温情地说着,“让脚也好好放松吧,不要老束缚它。”

清婉说:“我自己来就行。”

今天这一整天,让清婉感动的事确实不少。

比方说,清婉从友乾这里得到了从父母那里曾没得到的爱:自己的父亲,虽从小没有骂过她,但也没有亲过她,更没有抱过她;而母亲更甚,因为生女儿的缘故,她把自己遭受的白眼发泄到女儿身上,从小就给她缠上了脚[1],哪管女儿脚趾的疼痛?不要说给她按摩了,就算是洗脚也曾来没有一回。而今天,眼前的这个粗犷的大男人都做到了。

友乾又端起了清婉的脚,爱惜地揉。

“我自己捏吧!”说着清婉便蜷起了腿,伸过双手想自己拿捏。

谁知,友乾却连忙扯住她的小手。

清婉羞涩地低下了头。

“清婉。”

“哼~”清婉应了一声,又抬起头看他。

友乾也深情地看着她,慢慢地伸过脸去,吻住了她。

清婉积极地回应,随即又推开了他。

“对不起,没忍住。”友乾赶紧道歉,又小心地问道,“中午,在马上,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