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时遣羸童致一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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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贤集》谚语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

遥知湖上一樽酒,

能忆天涯万里人。

自古道:酒逢知己频添少,话若投机不厌多。

王冕和于湉,性格都有些孤傲,但两个性格怪异的人坐在了一起,却有说不完的话。两人酒喝得高兴,话谈的也投机,不知不觉就扯到了王冕的终身大事上。

于湉问:“你为何不结婚?”

王冕说:“家里穷,谁愿意嫁给我。”

“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家境能差到哪里去?”

“我这书,是靠我放牛自学成才的。”

于湉还是有些不信,就问书童:“你家少爷,说的是真的么?”

“嗨!”王冕打断她说,“你单问他,我放牛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里呢!”

“那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自学成才的,如果可行,我也学学。”

于是,王冕便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

“七八岁时,父亲让我在田埂上放牛,我却偷偷地跑进学堂,去听先生给学生讲课。傍晚回家,就把放牛的事给忘了。有人牵着牛来我家,责怪无人看管的牛践踏了他家的田地,家父是勃然大怒,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过后,我仍是这样去做,一边放牛一边去学堂念书。

后来,母亲就对父亲说:这孩子想读书,又如此地入迷,何不由着他呢?

听了母亲的劝,家父便不管我了,一切由着我来。就这样,我便离开了家,寄住在寺庙里。

一到夜里,我就溜进佛堂,坐在佛像的膝盖上,手捧着书,就着佛像前的长明灯诵读,书声琅琅,一直到天明。

佛像多是泥塑的,一个个面目狰狞,令人生畏。我虽是小孩,却并不害怕,我神色安然,就当他们不存在。

我好读书的名声很快传遍乡里。

十岁那年,村里的财主去庙里还愿,就对我说:你既然爱读书,何不去县里就读。

我说:我也想啊,可我没钱交学费呀!

财主道:你给我放一年的牛,我给你提供学费。

我当然愿意啦,于是我就与财主签订了一个合约:一年内,除了活儿要干好,还要回答一个问题,才能发给工钱。

一年期满,财主对我干的活也挑不出啥毛病,便道:根据合约,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解答出我的问题,就把工钱给你,否则,就算是你免费给我放一年的牛。

我说:你问吧!

财主道:从前有伙穷人在锄地,突然,挖出了一块玉壁。大家叫道,‘是块宝贝呀!我们分了吧。’于是,他们就把玉壁砸碎了,一人分得了一块。可是他们却不懂,这块价值千金的玉壁一旦破碎了就分文不值。结果,这伙穷人虽然遇到了财贝,但仍是两手空空,穷得叮当响……这是个故事谜,你猜一个字。”

我说:你说的是‘穷人分贝还是穷’,也就是一个‘贫’字。

财主就把一年的工钱付给了我,但我总感觉心里不舒服:他这不是用故事来侮辱我穷么?

于是,我便对那财主说:东家,我也说个故事,也猜一个字。你猜出了,我就把手里的钱还给你;猜不出,我就带着这钱告辞回家。

财主道:行,你讲吧!

我说:从前,有个财主想出外做生意发大财。他雇了一个伙计,在合同上写明——财主出钱,伙计出力,一年后赚了钱三七开。干了一年果然发了大财。为了独吞,当伙计来分利时,财主哭丧着脸说,‘昨天我们分手时,马受惊狂奔过来,把那只装钱的箱子踩扁了。’这样,那些钱全部装进了财主的腰包。你猜猜这是个什么字?

财主猜不出。

我说:马踩扁了钱箱,马和扁合在一起不就是‘骗’吗?只要是财主,就老想着骗人。

财主被我借机骂了一通,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让我回了家。”

王冕大喝了一口酒,叹息道:“不过,细细想来,当初我的做法着实有些不该!”

于湉问:“有何不该?”

王冕说:“其实,我的故事谜如此地简单,财主怎会猜不出?他是有意要把钱送给我;再说了,他的那个故事也不是在侮辱我,他是在告诉我一个道理——穷人,他之所以穷,不单单是没有文化,而是没有脑子。如果一个人要改变自己贫穷的境况,最重要的是改变思路。”他又叹息了一声,“你说,人家不但给了我学费,还告诉我,不要光顾着学习,主要是改变自己的思想……我却骂人家是骗子……我是不是……”

于湉也笑:“行了,你打光棍的原因我找到了。”

“什么原因?”

“家贫,不是你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呢?”

“嘴贫。”

王冕哈哈大笑:“就姐姐你能臭赃我!别说我啦,姐姐小时候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说来听听。”

于湉笑道:“我与你不同,你是嘴贫,我是手贱。”

【二】《大醉歌-上阙》王冕.诗

明月珠,不可襦;

连城璧,不可哺;

世间所有皆虚无。

百年光景驹过隙,

功名富贵将焉如?

王冕问:“怎么个贱法?”

“我家里的东西,没有我拆不了的。”于湉道,“我家,世代为医,什么杆秤呀、敷贴、刮痧板、艾灸条、拔罐器、针灸针,能拆的都拆了;还有那一盒一盒的成品草药,经常让它们串串门……”

“你也是够淘的,那样不会出人命?”

“还有更可乐的事呢!”于湉越说越兴奋,“十岁那年,我坐诊。”

“你还能坐诊?”

“能呀!其实做郎中很简单——说你是什么病,你就是什么病。”

王冕偷笑,“我看你就有病。”

“谁有病?”

“有找你看病的吗?”

“有啊!我打发我的贴身丫鬟,把家里的丫鬟、妈子和小仆童,都给我找来,让他们排着队请我给他们看病。”

“噢,硬拉来的呀!”

“别打岔,你听我讲。”于湉说,“反正吧,那些长得好看的,我就给他们吃我爹给皇宫研制的大药丸;那些长得不好看的,我就给他们扎针。”

“你还会针灸?”

“会呀!”说着,于湉就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就用这,”

“用它?那还不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