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来君去苦相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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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看美女,就去花街柳巷【1】。这里的女子,根据工作性质的不同,可分为“娼、优、妓、伶、当垆女”。

卖身的女子称为“娼”;卖艺不卖身者是为“妓”;抚琴奏曲的叫做“优”;唱歌演戏的谓之“伶”;而“当垆女”,就是卖酒的。

但是,对于高档酒楼来说,可不单单只是卖酒,还需要这些漂亮的当垆女来“佐酒”。何为“佐酒”?就是陪着客人一起吃,一起喝。具体怎么喝,用什么喝,多大的杯子,这就得看客人的喜好了。

有佐酒女的酒席,称为“喝花酒”。

【一】《送王月友归杭州.其二》赵孟頫.诗

云本无心漫出山,

归来依旧与云闲。

何当从子东南去,

扫地焚香昼掩关。

当王月友领着管道升来到“会贤楼”的包间时,见赵孟頫正在和一个佐酒女聊天。

见二人进来,赵孟頫起身含笑,佐酒女也起身施礼。屁股还未坐稳,随之又进来了几位平日交好的同仁。

“喝花酒”的座次是男女交叉着坐的。

佐酒女并没有离开本应是管道升坐的位置,因为她不知道进来的这位漂亮姐姐是请客的夫人,还以为是王月友带来的相好。

因是赵孟頫做东,王月友也不便多言,就让嫂夫人道升坐在主客,也就是王月友的位置,他就在道升的身边坐了下来,其他朋友分坐两侧下首的位置。

反正还没开席,随便坐么,所以,赵孟頫根本也不在意,继续和那女的闲聊。

这佐酒女姓王,没人知道她的名字。这王小姐在花街柳巷非常有名,她人长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很会聊天,这也是佐酒女这个职业的特长。

王小姐说:“怎么,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啊?”

赵孟頫道:“哎,这一阵子挺忙。”

“是么,怪不得人也憔悴了很多!”

“是啊,人也真的有点儿憔悴。”赵孟頫自嘲道,“但不是苍老啊,是憔悴,我也真的有点累了,没办法,谁叫我时运不济,命运坎坷呢?”

“客官干什么工作,如此地辛苦?”

“这与工作无关,主要是我刚刚度过了王八年。”

“王八年?”王小姐疑惑地问道,“夫人给你戴绿帽子了?”

王月友等朋友禁不住地笑。

“诶,不对,这与帽子没什么关系。”赵孟頫解释说,“男人到了四十一岁的年头就叫王八年。”

“为何男人到了四十一就是王八?”

众人被她的话逗笑了。

赵孟頫说:“你这姑娘,怎么拐着弯地骂人。”

“不是您说的么~”王小姐也笑,“王八年的男人很难过么?”

“可不是呢!”赵孟頫说,“到了这个年龄,运气尤其差,会经历很多坎坷之事。”

“为何叫王八年呢?意思是让男人遇到困难,不要逞强,赶紧把头缩回去?”王小姐形象地动作着。

众人又笑。

赵孟頫也逗,“呵,岂止是缩回去,这一整年,哪个头都不敢往外伸啊……”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赵小姐也是意会,便赶紧用话往下压:“这王八之年,可有什么典故?”

赵孟頫说:“在唐朝时期,有一次唐太宗和宰相魏征聊天,皇帝问魏征今年多大岁数,属什么。当时魏征与唐太宗同为41岁,并且都属马,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呀,如果说与皇上同庚同属,就是君臣不分,有并驾齐驱之嫌。于是魏征告诉唐太宗他今年41岁,属驴,驴比马低贱,可以任人驱使。唐太宗知道十二生肖中并没有驴,但是他看到魏征如此恭敬谦卑,内心也非常得意。

后来,朝中有一官员回乡省亲时,将这一事件说与乡人。人们听了只觉得做官真是特别地窝囊,连自己的属相都顾不住,何以顾及自己的脸面?连朝廷重臣都要属驴,那七品芝麻官岂不是要属骡子了……从此,民间便把41岁作为不光彩的年庚,言谈时尽量回避,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奇怪的风俗。不过,‘人到中年不如狗’,此话一点儿也不为过!”

王小姐说:“其实,受苦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些时间做适当的休息。”

“也是,这次回来真的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客官去过外地?”王小姐又追问了一句。

“哦,是啊,我去过山东,我是作画的。”赵孟頫比划了一下画画。

“是么,怪不得,看着先生如此儒雅!”

“是么?”赵孟頫笑道,“我在山东的山区,发现了一种新品种的蝴蝶,便把它画了下来,但不知道这蝴蝶叫什么名字,便叫了王小姐的名字。”

“先生知道我的名字吗?”

“知道,你不就叫‘王蝴蝶’么!”

“干嘛用我的姓氏?”

“嗨,”赵孟頫叹了口气,“这没法,谁让你长得漂亮呢?”

王小姐羞涩地用左手摸了一下羞红的脸,又不知所措把手移到了右脸,嘻嘻地笑,那手又很不自然的放在了胸前,说道:“能把那幅画给我看看么?”

“送人了。”

“干嘛不送我,而送别人?”

赵孟頫道:“我是想让那人看到了这只美丽的蝴蝶就会想起你王小姐。”

“不是呢,那是因为蝴蝶的样子和我的脸一样,都是圆圆的,哎呀~”王小姐羞涩地自嘲。

赵孟頫接着说:“那也是,圆圆的、白白的,多可爱……”

“您光画蝴蝶么?”

“不是,还画蛇虫鼠蚁。”

“哎呀,这些东西……若是发现了新品,可不能再用我的姓名了……”

“不会,我会用我的名字。”

“为何,你非要用人名来命名这些东西?”

“因为我也想流芳百世啊!”

“用你的名字来命名一个虫子,能万古流芳么?”

“遗臭万年也可以嘛……”

王小姐一直在笑:“其实,你主要想出名。”

“那当然,谁不想出名。”

“其实,你想让人记住你,也可以有很多方法,譬如说,你可以做一首传送千古的诗或是词呀!”

“也是,可我不是李白啊!”

王小姐又问:“就是没什么文化?”

大家都笑:这个没有见识的傻丫头,坐在你面前的可是文坛大家!

赵孟頫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没什么文化,而是还没有怎么开发。”

“哎~?”王小姐道,“你知不知道有一首词,叫什么,‘春花秋月何时了’……”

赵孟頫装作不懂的样子说:“往…事……知…多少……”

王小姐提示道:“小楼昨夜…又……”

“又,又,又东风,是吧?”赵孟頫说,“我还是不要念了,我念的很艰难的……”

“哎,那我唱给你听,好吗?”

“你唱给我听?”

“我唱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