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有了阿奴救了太子的事,再加上皇后这一奇怪的表态,似乎证实了众人的猜想一般。朝霞忧心忡忡:“小姐,您说,这郡主以后,还会跟咱一块对付那阿奴吗?”“你傻啊,当然不会啦!你没看到皇后把那玉镯给阿奴后,她那副激动的嘴脸,端茶的手都抖了!我想,她以后不仅不会对付她,恐怕还会尽量找机会撮合她跟太子呢。”“小姐,太后最听郡主的话了,若她态度一变,向太后吹耳边风,尽说阿奴的好话,那就坏事了!最怕的是,她也跟着某些人,说阿奴救了太子,是福星之类的。若太后真信她的话,那咱前功就尽弃了。”明珠嗤笑一声:“前功尽弃倒不会,她是天煞星注定就是天煞,逃得到吗?加上娘亲的先见之明做了双重准备,她姚阿奴这辈子都休想成为皇家人!不过......达不到我要求的效果罢了,我可不想她又能像以前那样在外逍遥自在!”说的忽的咬牙切齿:“我可不想她勾搭太子和武王不成,后,平平安安的在外嫁给了秦云海!”一说到这层,心中恨意泛滥,无法排解。嗤的一声,竟生生把手上的金丝手绢给撕开了,恨声道:“这小贱人,从小到大都跟我过不去!小时候当众羞辱我!害得所有人都在背后说我比不过天煞星!说我抢了天煞星的福分!现在长大了,还处处跟我作对,先是抢了秦云海,后又勾搭武王,现在竟光明正大地跟我抢太子!她万死难消我心头之恨!”“那小姐,咱怎么办?若太后真的起了疑,派人去姚家要了阿奴的八字,再找钦天监的话......那咱应该怎样应对?不家,夫人已经回来了,她会对阿奴入宫之事起疑的,待她精神好点后,一定会追查的,要是查出来是咱从中作梗的话,夫人一定会怪罪的。”明珠瘪瘪嘴嘀咕:“我不做都做了,她知道又能怎样?”朝霞:“反正她迟早会知,不如咱先向她坦白,顺便找夫人想下对策好不好?”“好吧,你明天把这事安排给小礼子吧。”“是。”“还有,给我注意一下阿奴的行踪。”朝霞不明白:“她的行踪一直很明白啊,跟大家一起同进同出的。”明珠一笑:“我就不信,她会安安份份的!堂堂武王当初为了见她一面,在秦宅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你觉得,她进宫来了,这武王会忍住不跟她私会吗?而且,她一进宫,这武王也跟进宫来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朝霞一笑:“别人都以为这武王住进宫是为了郡主,只有咱们知道别有内情呢,若咱们发现,这武王与阿奴在一起.....”说到这,神色一黯:“不对啊,小姐,武王住在宫里,阿奴入宫待诏,两人在宫里行走,若偶然碰到说说话,这不犯宫规啊,咱即使发现这两人私会,若他们没做出格的事,咱也弄不死她啊。”“你懂什么?给我盯紧她就好了!不必知道她们聊些什么,不必太近,免得她起疑,只需要看看她跟什么人接触就行了,发现可疑情况,马上报给我!好了,下去吧,我想静会。”朝霞应是,躬身退了出去。......殿中省的女官把君柔送到第一道宫门处,便不再送了。她们是不能随便过第一道宫门。有常早等在门前。一见君柔出来,双眼一亮,乐呵呵跑过来,牵起她的手:“夫人,你总算出来了,让为夫好等。”君柔一羞,手一挣,轻声娇嗔:“注意一下场合。”有常笑嘻嘻地,刚想再说些俏皮话,逗逗她,目光一扫,扫到随后出来的一个人时,不禁笑容一滞。瞬时恢复正常。君柔回头一看,竟是太师夫人出来了。夫妇俩忙跟她施礼打招呼。净慈强撑起一个微笑,以示回礼。听到一声叫唤:“太师夫人,请留步。”净慈回头,看到皇后身边的宫女秋实走了过来。有常夫妇忙告辞先行。跟着护卫过落马桥由长乐门而出宫。秋实走到君柔身前,向她施礼,然后指着她身边的一个太监手上的东西说:“这是新进的蜀锦,皇后得了两匹,她留了一匹,这一匹特让奴婢拿过来说赠给夫人您的。”净慈忙撑起一个欢喜的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秋实走近她一步,悄悄说:“皇后娘娘还说,镯子之事,望夫人千万不要多想,太子妃之位注定是明珠姑娘的,谁都抢不走!娘娘今天所为,全是看在秦大将军的份上!娘娘还说夫人您冰雪聪明,一定会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净慈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挂着感激的微笑道:“妾当然理解,妾哪敢多想,一切全凭娘娘安排。”“夫人这样说,娘娘就放心了。”......宫门外,姚府车夫早就在等候,有常将君柔扶上马车,由车夫驾车,他骑着马护在马车小窗子处随马车缓缓而行。太师府车夫和如意等在宫门外。一见净慈出来,如意忙上来扶她。她问:“太师大人呢?”“大人本来跟着我们一起在这候着夫人的,无奈,后来几位大人出来,硬拉着她喝酒去了。太师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要小心护送夫人回去呢。”净慈沉默不再语,径直上了马车,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马车行了一会,净慈突然出声对车夫:“杨忠,先不回府了,往前直走吧。”杨忠奇怪:“夫人,咱要去哪儿?”“让你直走就直走!”君柔说,想了想,加一句:“跟着前面的马车,它去哪,咱就去哪。”她语气不太好。杨忠不敢问,只应了一声好。如意奇怪:“夫人,前面的不是姚家的马车吗?咱跟着它干嘛?您是有话要跟他们说吗,让杨忠把他们叫停就行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净慈冷冷道。如意心一惊,听出她的不开心,不敢再多言。净慈坐在马车前左侧,面色沉静,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前面。夜风扬起车帘,看到前面的人或物时隐时现。前面的马车缓缓而行.有常风神俊朗,骑在高头大马上,护在姚家小巧精致的马车旁,笑眯眯地对着马车小窗子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