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带着几个人,负着手,就晃进医馆来。安之一回头,还没看清他人呢,就已被他搭着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兄弟,喝花酒去!”安之跟他一向随意惯了的,一听他说喝花酒,不禁翻了个白眼,肩头一抖,非常嫌弃要把他手抖开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滚!”刚一说完,就听一声呵斥:“大胆!”安之一看说话之人,很是面生,印象中没见过此人,不禁问君慈:“他是谁?”南烈大怒!伸手就要来拿安之,想要抓他,并想把这不分尊卑的商人从武王身边拉开。仰山本能护主,身形一动,手往腰间一搭,就要去抽腰间的腰刀。来之大惊,急叫一声:“仰山!”仰山的动作,完全是本能反应,听到安之的声音时,才惊觉,动作一滞,就要收手。但南烈动作很快,在仰山抽刀的同时,他伸手一推,叮一声,抽了一半的刀就被他推了回去。这样,让人感觉就不是仰山要收手,而是,仰山要抽刀反抗而被他阻止了。南烈伸手一推阻止对方抽刀的同时,抬脚一踹,仰山不敢反抗,挨了这着着实实的一脚,闷哼了一声,身体倒飞出去,擦着地面,直滑撞在了墙角才停。当时,离他们最近的安之,一见这人要动手,兄弟情深,忙伸手一拦,叫了一声:“大人。”可是他是个书生,一点功夫都不会。那两人动作很快。他伸手的时候,仰山已飞了出去。他都还看不清怎么回事呢。手腕一紧!南烈在把仰山踹飞的同时,伸手一把扣住安之伸过来的手,一扯,几乎同时,抬膝一撞!反手一拗!安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扯得向前一跌!腹部一痛,胳膊一痛,被一股没法抗拒的力一压,身不由已,就跪了下去。南烈动作太快了,干脆利落,简单粗暴。医馆里众人反应过来时,仰山已倒飞出去,安之已被那陌生人扭着胳膊压跪在地上。众人吓得忙跪了下去。安之腹部被着实撞了一记,这“文弱书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跪在地上,阵阵抽凉气,额上冷汗直冒。来之冲过来,抱住那人扣着弟弟胳膊的手,跪下求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南烈大怒:“一群刁民,见到武王不仅不行礼,竟还敢无礼!”伸手一指已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来之跪在地上的仰山:“还有你!竟敢在武王面前拨刀!反了你们!”如此大不敬之罪姚家可承受不起。“误会,误会啊,大人,小的怎敢对殿下无礼!”来之望向君慈求道:“殿下,小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您啊,只是我等山野粗民,不懂礼数,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这次,小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那阵绞疼终于过去,听到兄长的话,没听到武王的声音。安之不禁微微抬头,向君慈瞄了一眼。跪着一地不敢抬头的医馆上下人等,也如他一样,偷了瞄了武王一眼。见这武王负着手,看向场中,脸上有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清喜怒,也不说话,与之前所见的他,形象大是不同。这医馆里,似有一股无形压力,罩在众人头顶。众人个个都顿感一股凉气直冒。来之见他这样:预感大是不好。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安之心思急转,不禁思考这武王是什么意思?他这次过来,仿佛是的麻烦的!姚家是否无意思间,得罪了他?南烈:“来人!把这些人全押送京都府衙,让府衙教教他们什么他们礼数,什么叫尊卑有别!还有!此人竟敢在武王面前亮凶器!竟敢以下犯上让京都府好好查一查,务必要重处!”众人大惊!纷纷求饶,但君慈依然没发话阻止!这是君慈今天为什么带南烈过来的原因:这南烈处事不像高小明或者钱不够等人般圆滑变通。此子处事方试直接简单,铁面无情!眼见穿着常服的众将进来,要把众人带走。高小明进来,附君慈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君慈喝道:“住手!出去!”进来的众人听令,转身就出去,动作干脆得很!这武王非常友善的一笑,说:“这是干什么,是我让你们见到我无需多礼的嘛!都起来吧。”转变太快,众人被他弄糊涂了,跪着不敢起。君慈笑容满面,亲切动人,步子一迈,过来一拍开南烈依然扣住安之胳膊的和手,说:“放手!”接着,一步插在安之和来之中间,一手一边,扶起他们两兄弟,下巴一指南烈:“这是南烈,南将军,刚从北境回来,不知咱们的关系!所以做事没轻没重的,两位兄弟别放在心上哈。”两兄弟忙道:“不敢。”向南烈施礼:“小民见过南将军。”高小明也过去把仰山扶了起来。南烈不忿:“殿下!礼不可废,法不可越,这些人对您无礼,还敢以下犯上,在您面前亮凶器,既无礼,又越了法!不可不惩!”“你先出去?”君慈对南烈说:“这事,我以后再同你细说。”转头对众人:“快快起来。”众人依然有点忐忑。他声音高了一高:“起来啊!”众人才起来。他搭着安之肩头:“兄弟,我请你喝酒,赏个脸呗。走吧。”说着,就“挟持”关安之向外走去。刚到门口,还没迈出大门呢,就跟进来的两人碰上了。刚巧子规挽着君柔的手进来了。两人一见君慈,忙给他施礼。他忙道:“快快免礼。”君慈说。安之不禁看了李君慈一眼。他也许,知道了他如此快速变脸的原因了。“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阿奴想她二哥了,小王也很久没跟安之兄喝洒聊天了,所以特过来请姚兄过府小聚一下。”君柔一进来,女人的敏感不让她觉得医馆中的气氛有点不太对。此时,听到武王的话,更感奇怪:“安之不是上午才进宫见过阿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