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禁足,一般人是不能去探望的。但王丞相毕竟不是一般人。他说服了皇帝,皇帝准他与太子谈谈。王相于是就来到太子府探望他的这个外孙了。“外祖父,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太子一见他,就急着迎上来问:“案件查得怎么样了?我父皇怎么说?”“臣刚与应国公、韦丞、大理寺卿还有黄北岳在陛下的书房商议完这件案子。”“商议得怎么样?”太子急道:“是不是案件查清楚了不关我的事,所以父皇让您来传口谕解除我的禁足?”“唉。”王相长叹了口气说:“要是真如你说的这样就好了。”太子脸色一变:“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武王遇刺的事根本与我无关,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杀手指证是张得高收买他们刺杀武王的,而与杀手们里应外合的梨园副总管又一口指证说是你太子府里的福宁指使他这样干的,而张得高与福宁太子府的人。”“张得高根本不是我的人!姚天保虽向我举荐过这个人,但这人行事我不喜欢,所以我没让他入太子府!”没答王相把话说完,太子就打断道。“问题就在姚天保是你的人,而姚天跟张得高走得近,别人怎么想?还有,武王去梨园又是你作的东道,更重要的是,在梨园副总管的家里,又搜了大量从你太子府里出去的东西。”“我太子府里出去的东西?”太子惊讶!那个梨园副总管他都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因为他每次上梨园,接待的人都是梨园里的主事嬷嬷,主事总管。这个什么副总管,还没资格接待他。“是,大理寺已经核实过了,那些东西,都是你这么多年来赐给福宁的赏赐。”太子脸色一变。“十赌九输”、“进赌场时是富翁,出赌场时是乞丐”,这些话都是民间百姓常说的。这些东西,是福宁输钱时,卖给别人的。当然,这一层,太子是不知道的。“由此可见,他们两人关系匪浅。”王相继续道:“而且,据那梨园副总管交待,他们两人多年交情,互相信任得很,福宁找他,说是太子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在梨园里与他们里应外合,干掉武王。一开始这副总还有点犹豫。但福宁发誓赌咒,还向他保证说事后定会保他无虞,还说事成后,一切事都会有人出面顶背的,就像上次武王府夜晏案一样,事成后,有替死鬼。”太子脸色大变!他气得差点吐血。“他,他,他这话,他这话,竟连带着指证上次的夜晏案,也是我主使的!”“可不是嘛!”王相说:“皇帝一听,气得砸了手中茶杯,差点就下令让大理寺把你传到大理寺大牢里了!”“那。”太子大恐:“那大理寺的人怎么没来?”“因为女诸葛的好计。”王相说。“什么好计?”原来。太子一出事,太子党各方人马纷纷出谋划策。但大多都是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计策。昨天,女诸葛入宫见了皇后,向皇后献了一计。按所查到的一切证据来看,那么这件案,太子就是这刺杀武王的幕后指使人。当时女诸葛刚说完这句话,皇后就急眼了:“太子是冤枉的!”“您有何证据证明太子是冤枉的呢?”女诸葛问。皇后气怒沮丧:“要是有证据,本宫早就找陛下了,怎会像如今这样,在这里干着急!”皇后顿了顿,色转温和,问女诸葛:“你一向最有办法了,快帮本宫想想办法吧。”“妾来就是因为这事,妾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特来找娘娘您商量。”“你有何计?快说来听听?”净慈就说了她的计谋:这案,一切证据都指向太子。人证、物证、动机等都指向太子。而太子一方,根本没能给出一个有力的辩驳!所以,这案件若按正常情况来看的话,太子几乎已被认定是刺杀武王案的幕后之人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大理寺就可到太子府抓人了。皇后娘娘大急:“那怎么办?证据确凿的话,太子一被抓,那可是会受审,甚至受刑的!进里面受了刑,案子结果就是别人定的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几乎就玩完了。“娘娘别急。”汪净慈一向淡定,继续说自己的计划:“正常来说,事情的发殿会如我刚才所说,但若这件事里,掺有其他阴谋呢?比如说,涉及太子位之争,这可是目前陛下心里最忌讳的事。”皇后娘娘一听,似有转机,一喜,忙问:“怎么说?”“这件事里有不确定因素?”“什么不确定因素?”汪净慈就向皇后解释了:我们可以利用这案件中的不确定因素来反驳这个案件,并让皇帝心生猜忌。不确定因素就是:一:张得高的口供,杀手指证他买凶当晚,他说他不知何原因孤身睡在了西郊荒外,这个因素,正是别人攻击张得高的地方,因为他这样一说,那就证明,他并没有不在场的人证了。想不到汪净慈竟会利用这个因素:张得高的说法虽有点荒谬,也无法提供自己当时不在杀手所说的场地的证明的人证。但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不能提供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完全不能说明,他当时一定在场。凭什么证明他说谎。没有人证。那好,我们就利用这没有人证。没人证明他不在场。那也没人证明他一定在场啊。“杀手指证啊!”当时皇后是这样说的。“这就涉及妾刚才所说的阴谋论了。”“怎么说?”皇后激动地问。汪净慈的淡定,与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有娓娓道来的样子,让皇后信心大增,心跳加速,似乎自己的儿子真的有救了。汪净慈继续道来:“如果这件事涉及阴谋呢?如果杀手们是阴谋一方的人呢?”净慈说到这里,看向皇后,似乎等皇后答她一样。皇后眨眨眼,有点迷糊。